第二日一大清早,柳府門前儀隊已經聚集,墨瑾之啟程回京的消息不脛而走,大街小道上早已圍滿人,幾乎是人滿為患。
墨瑾之帶著柳苡晴等人出來,柳富隨行在一旁,顧不得太多的禮數,一直緊緊地抓著柳苡晴的手,眉眼間儘是不舍,眼眶微紅的緊盯著柳苡晴。
“晴兒,可千萬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寫個信回來,知道嗎?”幾人在柳府門口站定,柳富喋喋不休的在柳苡晴耳邊嘮叨著,重複著不知已重複了多少遍的話。
柳苡晴微笑著點頭,應承著柳富的話。也許是知道柳苡晴此去的意義,柳富竟比上一次還要不舍幾分,恨不能直接跟隨柳苡晴而去了。
天色已晚,在寒叔的提醒下,柳富終是不舍的放開了柳苡晴的手,含淚望著柳苡晴步上了花轎。
“皇上回京,你要做什麼?”車轎的後頭突然傳來騷動,讓墨瑾之頓住了腳步,朝後看去。
聽到動靜,柳苡晴也掀開了車簾,望著正對峙著的金麥郎和韓風兩人。
劉卿卿已經出嫁,自然是要留在柳州的,但是楚風卻不然,楚風的毒術太過強大,將其留在柳州必然是個後患,因此,由淩允然押守,讓楚風一同隨他們入京。
可是,他們將楚風帶走,卻沒想著韓風也會隨著他們而來,也沒有人想要韓風隨他們去,因此,才會有了金麥郎阻攔韓風這一幕。
“楚風自有我們押送,這件事,就不必韓公子費心了!”金麥郎頗有些不滿的道,這人若是擔心他們看不住楚風而跟來的話,未免也太看不起他們了!
“誰說我是跟著楚風的?睜大你的眼好好看清楚,我明明是跟著晴兒給她調養身體的!”韓風鄙夷的瞪了金麥郎一眼,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金麥郎一噎,毫不示弱的回瞪著韓風,怒意更甚了幾分,怒氣衝衝的道:“小主身子已好,待回了宮之後自有禦醫好好調養,已不需要你,還請韓公子回吧!”
如此明顯的逐客令並沒有讓韓風退縮半分,甚至氣焰更衝,盛氣淩人的道:“禦醫?就憑那群廢物?哼,我看你果然是有眼無珠!再者一來……”韓風說罷看了另一頂馬車一眼,“我為公主而來,這條路又不是你造的,又關你何事?”
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而這場爭吵占優勢的那方,很明顯是那韓風。看金麥郎那麵色已經漲成豬肝色的模樣,顯然已落了下風。
金麥郎還待再說,突然察覺一道懾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金麥郎循跡而望,轉頭就撞入了墨瑾之那幽深的雙眸中。
韓風自然也注意到了墨瑾之的目光,卻毫不在意的轉過了頭,半點不關心墨瑾之的態度。挑釁般的望了那金麥郎一眼,韓風躍身上馬,昂首抬頭坐於馬上,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惹得眾人又是一陣驚呼。
金麥郎惱怒的看著韓風,卻礙於墨瑾之的威勢不敢再嗆聲,滿心憋屈的上了馬,眼神淩厲如刀的瞪著那韓風。
待車隊緩緩前行,圍觀的眾人們不約而同的齊齊下跪,由嚴力帶頭,三呼萬歲。柳州城內的熱鬨堪比國之盛典,那盛大的場麵讓人心生敬服。
就這樣,墨瑾之和柳苡晴在這樣萬人跪拜的場麵中出了城,一路往京城而去。
回京之路並沒有沿途再停留,一路也順暢了許多,順順利利的一直到達了延州城。
眾人抵達延州隻是已是傍晚,眾人隻好在延州城逗留了一晚,決定第二日再入宮。
墨瑾之到達客棧的時候,客棧內已經清場,客棧掌櫃恭恭敬敬的將墨瑾之迎入了上等間。雖然同樣是舟車勞頓,但是一路上有韓風的打理,柳苡晴的氣色看起來很好,身子也漸漸豐腴了不少。
“皇上,王家今晚一定會來麼?”眾人退下之後,柳苡晴看著站在窗旁的墨瑾之,輕聲問著。
在這延州城落腳,除了天色已晚之外,柳苡晴還知道墨瑾之有另一層意思。恐怕他也是想要憑借著今晚來試一試那王家吧!
墨瑾之頓了頓,搖了搖頭,道:“這客棧乃是王家產業,今夜是他們下手的最好機會。”若是不來,他斟酌之際自然會念及往日的情分,若是來,怕是將這君臣之間半點情誼都斬斷了!
柳苡晴點了點頭,望了一眼外頭的天色。不過片刻的功夫,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延州城靠近京都,自然要比其他的地方更繁華些,街上已經點上了星星燈火,一眼看去煞是好看。
用完晚膳之後,墨瑾之帶著淩允然出了客棧,獨留下柳苡晴待在房中。
突然,窗口處傳來動靜,正伺候柳苡晴梳洗的吹雪渾身一凜,飛快的看向掛在一旁的軟劍,身形微動就想過去將那軟劍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