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也斂了笑,凝重的望向墨旭之,蹙眉問道:“王爺說的,可是這紫月姑娘的身份之事?”
要知道,墨旭之身份特殊,雖不掌實權,但皇上對他向來倚重,有些人的心思難免也會打到他的身上。
隻是若要論及這位紫月姑娘,卻是一個特例。看起來她對王爺的一切漠不關心,就連王爺幾次三番救她性命亦是連一聲謝都沒有,但是,這位紫月姑娘出現在王爺身邊究竟是偶然還是蓄意,無人能夠證明。
“請王爺恕罪,老奴四方打探,卻沒有這位紫月姑娘的半點消息……”王伯低著頭,臉色愈發的凝重。
說來多慚愧,他們這麼多人手,卻連一個小女子的出處都查不到,好像這個人,就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完全的無跡可尋!
“王爺,你看……是否要繼續查下去?”墨旭之的身邊,絕對不允許有什麼不可控的事情發生,可如今看來,王爺待這位紫月姑娘,卻是不同的,怕是還要有不同的處置方式。
墨旭之沉吟片刻,朝王伯揮了揮手,微微蹙眉道:“先下去吧。”既然查不出什麼,又何必浪費時間!
墨瑾之雖回朝許久,可是並沒有如眾人預料那般直接對王家開刀,對待王家之人,甚至沒有主動提及那王津父子半字。
眾人皆以為墨瑾之礙於王家世代的功勳,此事便這麼不了了之了,卻沒有想到身為帝王,功高震主乃是犯了大忌的,而暴風雨之前也是最為平靜的……
在這麼風聲鶴唳的京城中,不好過的不僅是王家,後宮中的人亦是受了王家的累,話說那王昭媛自從在青鸞殿自縊之後,且不說墨瑾之已經封了殿,就算是沒有封殿,怕是也沒有人想靠近那半步的。
青鸞殿處於後宮正中位置,平日來往的人極多,就算是夜間也算不得清靜。可是自從有宮人傳聞在晚上有聽到青鸞殿裡頭傳出響聲的時候,自此,青鸞殿鬨鬼的消息不脛而走……
也曾有人不信邪,偏要去裡頭探個清楚,結果不是被嚇得半死便是直接被嚇暈。
結果,此事越鬨越大,一直鬨到了如今盛極一時的柳苡晴耳中。
王昭媛自縊前晚本就與柳苡晴發生過爭執,早間便有人說是柳苡晴將王昭媛逼上了絕路。不知從何處傳出了消息,說王昭媛的怨靈在青鸞殿中久久不去,便是為了想要找柳苡晴報仇,這消息愈演愈烈,甚至傳得宮中人儘皆知。
不知是因為何種緣故,對於這種傳聞,柳苡晴從來不曾理會過,不僅是她,就連她宮裡頭的宮人們也是隻字不提,一切如常。
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墨瑾之突然發難於王家,先是已克扣軍餉的罪名將王將軍扣押了起來,又將支撐王家的主乾給斷了,所謂樹倒猢猻散,剩下的那些王家子弟以及門客,包括在朝為官的人們,個個都是人人自危,日日活在惶恐之中。
幾乎不用墨瑾之再出手,百年顯赫的王家沒落於朝夕之間,在時光的朝流中沒落了下來。
深夜,昭陽殿中還傳出昏暗的燈火,借著微弱的火光,依稀可見殿堂正中跪著一個人。那人被反縛住了雙手,一頭長發散落下來,頭微微低著,並看不清楚麵容。
“王將軍,你可知罪?”墨瑾之端坐上方,麵色微沉,場景如同前些日子在審問楚風一般,隻是旁邊,卻沒有了柳苡晴。
聞著那清冷而孤絕的聲音,那被喚作是‘王將軍’的人緩緩地抬起了頭,臉上不知何時添上的傷痕為他平添了幾分戾氣,看著亦是讓人膽戰心驚。
“知罪?嗬……”王將軍隻是輕哼了一聲,冷笑著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罷仍然挺直了背跪在那裡,頗有幾分正義凜然的氣勢。
“大膽!皇上對你王家幾次三番忍讓,你們卻如此不知好歹,枉你王家還世代為官,竟不知知恩圖報為何!”未等墨瑾之開口,王帛先站了出來,怒斥道。
在先帝之時,便重用了王家,到王將軍這一代,已經有兩代人了,可是萬萬想不到,這王家竟會如此的不知好歹!
“我們不知好歹?忍讓?”王將軍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詞,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在夜空中傳開來,淒厲而怨憤。
“若是但凡有一絲希望,皇上以為,我當真會如此不計後果?”待笑過之後,王將軍一雙淩厲依舊的雙眸鎖在了墨瑾之身上,眸光透著一股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