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聞言愣神了片刻,隨即冷笑了起來,“難道王爺心中不是這樣想?王爺這是忘了當初娶我的初衷,還是現在變了心?”
墨簡尋握著酒杯的手漸漸收緊,臉色極為陰沉,銳利的眸子突然抬起,望向三公主,嘴角勾起一絲極為譏誚的笑容:“所以,三公主便替本王做了主?”
三公主昂著頭,縱然被如此質問,氣勢卻不減分毫,隻見她毫不在意的道:“算不得為王爺做主,隻是助王爺一臂之力罷了。”
墨簡尋的眸光微微眯起,的確,他當初娶她的本意本就不是因為什麼一見鐘情,明白人都知道,那不過隻是一個借口罷了。可是,他為何還會在知曉了三公主所為之後那樣氣憤?
“我知道,王爺是個有野心的人,如今有了我臨夏國助你一臂之力,難道王爺想要拒絕麼?”三公主身後所代表的是整個臨夏國,如今的局麵於墨簡尋來說可謂是有利無弊,照理說,他不該在不識好歹才是。
“至於我,王爺就更加不必擔心了,我現在已經嫁與了你,日後王爺便是我的夫君,我們……是一家人才是。”三公主信誓旦旦的望著墨旭之,她幾乎可以斷定,如此一來,墨簡尋必定再沒有二話!
墨簡尋眸光極為幽深,雖沒有了那咄咄逼人之勢,卻還是不肯放開三公主的手腕。過了許久,墨簡尋才冷冷啟唇,道:“最好如王妃所說,若是讓本王發現你另有所圖,必定不會饒了你!”
這是墨簡尋第一次對三公主這樣強勢霸道,隻是這樣的嚴詞禁令,卻讓三公主更多了一份安心。
方才的墨簡尋實在是太過怪異,在她的印象中,似乎這樣的墨簡尋,才算正常!
紫月到達宮中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夏言將紫月送到西偏殿,盈身道:“月姑娘,這裡便是清源殿的西偏殿了,若是您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宮人們提,奴婢便先告退了。”
紫月心中雖然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番這傳聞中如斯神秘的宮殿,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容來。
自從那日在昭陽殿相談過之後,墨瑾之似乎又恢複了常態,對柳苡晴寵愛依舊,像是前段時間的不愉快根本不曾發生似的。
“皇上駕到……”柳苡晴剛用完晚膳,還未來得及收拾,便聽到內侍的傳喚。
柳苡晴和吹雪對視一眼,才施施然起身,領著吹雪往外走去,盈盈福身道:“這麼晚了,皇上怎的過來了?”
“剛處理完政務,想著來瞧瞧你。”墨瑾之將披風遞給身後之人,走過來攬住柳苡晴的腰,將她往裡間帶。
“皇上辛苦,想必還未用膳,吹雪……”
話還未說完,便被墨瑾之打斷,“不必準備了,你們都下去吧。”說罷,便拉著柳苡晴複又坐了下來。
“這些扔了也是浪費,你身子虛,每日都不怎麼吃飯怎麼行?”墨瑾之拿著另一副新的碗筷,重新將柳苡晴的碗中加滿了菜,自己也就著之前的膳食吃了起來。
“皇上……”柳苡晴正欲製止,卻在看到墨瑾之那與平常並無二異的臉色時頓了下來,隨著墨瑾之一起慢慢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待兩人都吃好,墨瑾之突然主動開口,“不知晴晴可還記得那任炎?”
柳苡晴眸中掠過一絲詫異,隨即點了點頭,這個人隻要見過一麵,便會記憶深刻,她又怎麼會不記得?
柳苡晴突然想到,那時為了文貴妃的性命,墨瑾之曾經答應過楚風的事情,難道,此刻是打算應諾的時候了麼?
“皇上打算……”
墨瑾之微微點頭,麵色卻是有些凝重,輕聲道:“朕答應過楚風放過任炎,便必然會做到,隻是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危險,就算放了,也不能聽之任之。”
柳苡晴心中了然,“那皇上打算將他安置到何處?”楚風現下不過一個階下囚而已,成不了什麼大事。若是墨瑾之想,他隻須換個地方安置任炎便可,任憑他再厲害,又能如何?
“晴晴有何想法?”墨瑾之不答反問,沉靜的眸光望著柳苡晴,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那絲光芒讓柳苡晴心頭一跳,卻還是勾唇輕笑了起來,柔聲道:“一切全憑皇上的心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