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婕妤冰雪聰明,不知這次可猜中了本宮前來的目的?”柳苡晴話中有話,一雙眸子緊緊地盯在芸婕妤的身上,帶著審視的目光。
“晴妃娘娘的意思,嬪妾哪敢妄自揣測,隻是晴妃娘娘一向貴人事多,若是無事也不會登我秀延殿的門吧!”
芸婕妤很是平靜的說完,模樣並不見半分異色。柳苡晴淡淡的收回視線,走到殿內正中,微微斂眉道:“芸婕妤說得不錯,本宮今日來,確是有一事想要問一問芸婕妤,不知芸婕妤可願配合一二?”
芸婕妤瞪大著眼睛,隻怔怔的望著柳苡晴,還未來得及應答,便聽到旁邊的婢女又道:“問?僅此而已?難道晴妃娘娘不是來……”向她家小主討債的麼?
芸婕妤略顯淩厲的雙眸突然瞪向那婢女,讓那婢女生生的止住了話頭。
“不是來做什麼?難道還有何事是本宮疏忽的不成?如此一來,怕是還需要芸婕妤提醒提醒了。”柳苡晴調轉了身子,好整以暇的望著那婢女,似笑非笑的模樣讓芸婕妤的心再次高高提起。
眾所周知,柳苡晴初入宮那時,位分低微,可沒少受過她們的欺壓,雖說那些都是有緣可查,卻都是不可磨滅的事實。如今,這晴妃難道不是來與她清算的麼?
芸婕妤眸中雖然驚訝,卻還是藏著深深地不解。莫說是柳苡晴,就連吹雪都能看清那其中的彎彎繞繞。
柳苡晴晉升這麼久,若是想要秋後算賬,豈會等到現在?可悲這些人,整日整日的提心吊膽,此生何其悲憐!
“嬪妾愚昧,還請晴妃娘娘明示。”芸婕妤許是再扛不住柳苡晴的威壓,突然彆過頭,彆扭的道。
“本宮今日之行,乃是想聽芸婕妤說說文貴妃的事情。”柳苡晴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道。
“姨母的事情?!”芸婕妤的驚詫溢於言表,隨即又詫異問道:“姨母早已亡故,不知晴妃娘娘還要打聽一些什麼事情?”
“芸婕妤難道不知,文貴妃的身亡並不是意外?”
“什麼?!”芸婕妤驀然提高了幾個音調,極為震驚的望著柳苡晴。她常年在這秀延殿中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對於外界的消息自然閉塞,並不知道文貴妃的死因如何。
看見芸婕妤如此態度,柳苡晴心中已經有了幾分了然,隻輕聲問道:“本宮尚有一事不明,望芸婕妤能為本宮解惑才是。”不待芸婕妤應答,柳苡晴又繼續道:“不知芸婕妤可還記得文貴妃的身子是從何時開始不適?其間可曾向你提過什麼?”
見芸婕妤低頭蹙眉開始回憶,柳苡晴又添了一句:“芸婕妤不必心急,仔細回想一番,不至於讓文貴妃含恨離去便好。”
芸婕妤回想了片刻,終是苦著臉搖了搖頭,咬著唇略顯沉重的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柳苡晴眸中閃過一絲什麼,快到讓人看不清楚,聽聞芸婕妤此言,並沒有再追問下去,隻微微點頭道:“本宮知道了,若是芸婕妤日後想起了什麼,還請即刻告知本宮。”
說罷,待芸婕妤點過頭之後,柳苡晴轉身便欲走,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頓住腳步,認真的望向芸婕妤,“本宮心中還有一事迷惑不解……”
芸婕妤麵對柳苡晴如此認真的模樣,麵上閃過一絲異樣,卻還是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芸婕妤可還記得當初你寄給本宮的那封密信?”柳苡晴不帶半點試探,直咧咧的看著芸婕妤,將她的一絲一毫表情皆收入眼底,“不知那信中的內容,是何人指使芸婕妤所為?”
柳苡晴說得如此直白,讓芸婕妤麵上微微變色,當初她成功約出柳苡晴的借口,她自是不會忘,隻是她擔驚受怕了這麼久,終是沒能逃過這一劫!
按照芸婕妤的心機,柳苡晴定然不會以為這是她所能想到的借口,如此一來,定然就是她背後有高人指點,隻是這芸婕妤素來與人交情都不深,究竟是何人如此煞費苦心的將消息傳到了芸婕妤的耳朵裡呢?那個人,又知道多少她不該知道的事情?
這件事情不解決,始終是一件隱憂,不知何時會突然觸發,後果讓人無力承擔。
“芸婕妤放心,既然本宮有次問,必然不會在牽連芸婕妤分毫,芸婕妤,大可不必有何後顧之憂。”柳苡晴再次開口,卻是給了芸婕妤一個保障,讓她更加的無所顧忌,那幕後之人,該是更加的無所遁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