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瑾之負氣離去的第三日,外頭雖然浮躁一片,流言紛紛,可唯獨清源殿依然一片平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第三日正午,柳苡晴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吩咐了吹雪準備了吃食,便準備去一趟昭陽殿。
柳苡晴帶著吹雪到昭陽殿的時候,正巧碰上文丞相從殿中走出,柳苡晴上前兩步微微頷首,笑著打了聲招呼。
文丞相麵色在見到柳苡晴的一刹那,突然變了模樣,可礙於身份地位,還是狀若恭敬的朝柳苡晴行了行禮。
“晴妃娘娘。”就在兩人即將擦身而過之際,文丞相突然開口,叫住了柳苡晴。“不知道晴妃娘娘之前承諾老臣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這宮中的消息傳揚的很快,若是有心打聽,豈會不知這件事情的進展?文丞相此舉,不過是在明知故問而已,順道……還給柳苡晴增加些壓力。
柳苡晴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輕輕地眨了眨眸望向文丞相,輕聲道:“文丞相真是心急,本宮既然答應了文相,便定會給文相一個交代,隻是三月之期尚未到,文相耐心等待便是。”
文丞相張了張口,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為何又隱忍了下來,隻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柳苡晴望著文丞相的背影出了好一陣神,她豈會不知文丞相的顧慮?不過是擔心柳苡晴查不出凶手,現下不過是在可以拖延時間罷了,又或者最終隻找一個無名之輩來頂罪,屆時就算他再怎麼不服,也是輪不到他說什麼的。
“娘娘……”柳苡晴出神太久,吹雪隱憂的望了一眼,輕聲將柳苡晴喚回了神。
柳苡晴淡淡的收回了視線,接過吹雪手中的食盒走入殿內。進了殿,入眼便是一襲帷幔,帷幔之後,一張案桌擺放在最裡處,墨瑾之正襟危坐,眉頭微蹙,似乎是在煩心些什麼。
“你怎麼過來了?”見到柳苡晴進來,墨瑾之似有些意外,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站起身,朝柳苡晴這邊走關心的道:“你可有碰到他?他可有為難你?”
墨瑾之沒有稱他尊稱,而是直接用‘他’來表示,柳苡晴也不甚在意,徑直走到案桌前麵,收起幾分散亂的奏折,將食盒置於上麵,輕輕地搖了搖頭,柔聲道:“有皇上在,他敢做什麼?”
這句話雖然其中拍馬屁的意味居多,可墨瑾之卻受用的很,慢慢地坐了下來,享受著柳苡晴貼心的服務。
“都過了這麼久,皇上還在生氣?”柳苡晴正色望向墨瑾之,認真的問道。
墨瑾之隻是冷哼一聲,彆扭的將頭扭向一邊,雖然沒有說話,可是意思卻表達的很是明顯。
柳苡晴望著這樣鬨著彆扭的墨瑾之,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在墨瑾之不悅之前瞬間收起笑容,麵色又嚴肅了下來,很是認真的道:“韓風不識好歹,錯怪了皇上,也委屈了皇上,真是太不該了!”
“僅僅如此?”墨瑾之轉過頭來,雙眸微眯,危險的看向柳苡晴。
“韓風目中無人,實在是可恨,臣妾已經好好地責罰過他了,皇上……”見墨瑾之變了神色,柳苡晴立刻見風使舵,使勁渾身解數想要來勸服墨瑾之。
“皇上寬容大度,仁德無二,定然不會與他那種人相爭,對麼?”頓了頓,柳苡晴又似試探般的小心道。
墨瑾之微眯著眼,視線膠著在柳苡晴的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讓人不自覺的心中發虛。“為何他還在!”不知過了多久,墨瑾之突然睜開了眼,不悅的望向柳苡晴,卻又似乎是在抱怨一般……
“皇上該知道臣妾請他入宮的目的,隻是現如今此事尚未解,這個時候……”怕是不好送他出宮!
“若是此事一直未解,你便要一直將他放在宮裡?”墨瑾之明顯的不悅,緊緊地盯著柳苡晴,眸中那股危險的氣息複又迎麵而來。
柳苡晴自知墨瑾之現如今的模樣不能硬來,隻得儘可能的放軟了態度,斷然的搖著頭道:“怎麼會呢?臣妾保證,隻待這事情解決,臣妾便立刻將他送出宮吧!”
停頓了片刻,又道:“皇上放心,就算是此事沒有任何進展,臣妾與文丞相還有約定,待三個月一過,這臣妾便立馬將他送出宮去。”
“三月?”墨瑾之細細的咀嚼著這兩個字,模樣卻沒有要妥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