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突然恍悟,臉上浮現驚詫的模樣,卻在下一秒釋然,臉色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凝重起來。
“小晴兒,你可確信?”韓風神色嚴肅,正經的望著柳苡晴,臉色亦帶了幾分凝重之色。
柳苡晴輕輕搖了搖頭,微微抿唇,道:“若是確信,我豈能容她。”
紫月身份特殊,若是她與文貴妃之事牽扯上什麼,必然會累及她身邊的親近之人。韓風和柳苡晴等人都知道,紫月在這京城之中無親無故,唯一熟悉的人……便是旭王!
一旦查出旭王與此事有關,那便不是後宮之中的紛鬨了,必定引得朝堂動蕩!屆時,此事的牽連將不可預計!
許是意會了此事重大,吹雪亦不再耽擱,顧不得自己身上帶著傷,快步往外走去。
“不好了,不好了!”吹雪才走出去,未能容得韓風與柳苡晴說兩句話,夏言便衝了進來,神色慌張十分焦急的模樣。
紫月雖沒有吹雪穩重,在柳苡晴身邊待得時間倒也不短,也從來沒有過這樣失禮的模樣,思及此,柳苡晴柳眉不自覺的蹙了起來。
接觸到柳苡晴明顯不悅的眼神,夏言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頂著高壓之下,夏言在距離柳苡晴半米處停住腳步,諾諾的道:“娘……娘娘,出事兒了!”
“什麼事?”柳苡晴眸光微凜,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聽到柳苡晴詢問,夏言定了定心神,咽了口口水,道:“娘娘,金將軍方才衝了出去,不顧旁人的阻攔,硬是跑到太醫院裡,將剛被太醫救過來的菊冉給打成了重傷……”
柳苡晴眉頭一跳,眼角抽了幾抽,半晌才開口道:“菊冉現下如何?”
“太醫說……太醫說怕是不行了……”夏言臉苦著,眉頭緊皺著,似乎是馬上要哭出來的模樣。
金麥郎本就是個沒腦子的人,說白了便是頭腦簡單,想必是先前聽說了吹雪的傷與王氏餘孽有關,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菊冉……
以菊冉當時的傷勢,能夠就回來已是不容易,又被金麥郎一個折騰……難道說是吹雪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那金將軍……現如今在哪?”柳苡晴揉了揉額頭,近來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些人也真是夠會折騰的!
“金將軍被侍衛們攔下,如今已經送往昭陽殿了,尚且不知皇上的態度。”夏言如實回答,心中不免擔心,金麥郎如今也算得上是柳苡晴的人,而這次事情的主因還是因為吹雪,若是皇上遷怒……
柳苡晴聞言,沉吟了片刻,隨即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去,卻被韓風一把攔下。
“小晴兒,這件事情你何必再去摻合?”韓風想得沒有夏言那麼複雜,他隻知道,不能讓柳苡晴再出事情……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柳苡晴淡淡拂下韓風的手,不容二話的往外走去。
夏言抬頭看了韓風一眼,欲言又止的閉上了嘴巴,飛快的跟在了柳苡晴的後麵,一起往外走去。
待柳苡晴趕到昭陽殿的時候,金麥郎正跪在殿外,滿臉委屈,沒有絲毫的悔改模樣。
見到柳苡晴到來,金麥郎眸中閃過一絲亮光,驚喜的道:“娘娘!您終於來了!”
還未等金麥郎傾吐自己的委屈以及對柳苡晴的期盼之情,柳苡晴像是沒有看到金麥郎似的,徑直從他身邊經過,進了昭陽殿之中。
金麥郎眼睜睜的望著柳苡晴踏入殿中,也眼睜睜的看著她對自己置之不理,心中的委屈不禁又深了一些,眼巴巴的望著隨同柳苡晴一起來的夏言身上。
夏言站在殿門口,本打算跟柳苡晴一樣對金麥郎置之不理,可是卻無法忽視那道熱切的視線,無奈之下望著他張了張口,卻因為自己也不知道柳苡晴的心思無法安慰也無法給金麥郎透露什麼消息,隻得訕訕的閉上嘴巴,儘力去忽視金麥郎的存在。
柳苡晴入了殿中之後,才發覺墨瑾之依然坐在案桌前,一心撲在那奏章的身上,根本沒有半點不悅的心思。
“臣妾參見皇上。”柳苡晴緩步上前,走到墨瑾之的案桌前,微微盈身道。
“晴晴怎麼來了?”見到柳苡晴,墨瑾之稍顯驚訝,隨即立馬便放下了奏章,起身朝著柳苡晴走來,“朕本打算將這些處理完便去看你,想不到晴晴與朕還真是心有靈犀。”
皇上待晴妃特彆,這是昭陽殿一眾宮人都知道的事情,因此柳苡晴每每來清源殿之時,眾宮人已經當成了默認,連通報都給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