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公公怒斥了半晌,耍了半天的威風,那些侍衛依然無動於衷,對待這公公更是愛答不理的。
“你們……你們真是大膽!給我讓開!”那公公見侍衛們不動,心中怒極,便想要不管不顧的衝出去,卻被那些侍衛用冰冷的長矛擋住去路。
麵對那些冰冷的武器,縱然是平日囂張慣了的人也有些膽寒,不自覺的倒退了一步,麵上掠過一絲恐慌,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壯著膽子挺了挺背脊,企圖用聲勢嗬退那些不長眼的侍衛們。
“這位公公,我們聽從皇上命令,公公還是不要擅自妄為、違逆聖意!”侍衛長向前一步,站在那公公的麵前,沒有半點的懼意,語氣也加重了幾分,帶了些警告的意味。
那公公畢竟也是經曆過風雨的人,豈會看不出那侍衛發出的脅迫感?
“你……你們竟敢對四皇子無禮,你們難道就不怕太後皇上怪罪?”那公公雖有了俱意,卻依然嘴硬不肯妥協。
侍衛長冷冷的了看了那公公一眼,卻是不肯再予以理會,再次徹底的無視了他。
“你……”那公公還待再說殿內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將要出口的話。
“住口。”略顯稚嫩的聲音卻不失威嚴,讓那公公身子猛地一震麵色僵硬過後,臉上突然堆滿了笑容,轉過身近乎討好的道:“奴才給四皇子請安,四皇子萬福!”
來人正是四皇子墨潛,隻見他麵無表情,眸光卻趨於冷冽,望著那位公公的眼神毫無溫度。
這樣冰冷的模樣出現在一個孩子的臉上,出乎意料的沒有半點違合感麵對這樣的視線,原本異常囂張跋扈的公公瞬間軟了態度,在墨潛的身邊溫順的讓眾人大跌眼鏡。
眾人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黃口小兒竟能將一個在宮中曆經世間百態又如此勢利之人降伏服服帖帖,讓其對他俯首貼耳!
可是這樣略顯詭異的畫麵,卻不會讓人感覺到怪異,仿佛一切本該如此,墨潛本就該是有這樣的霸氣。
“四皇子安。”見到墨潛露麵,侍衛長亦緩了緩神色,柔和下態度,恭敬的向墨潛請安。
皇上現在雖態度不明,無論四皇子如何不受重視,可他畢竟也是皇族宗室,身份總擺在那裡,由不得人輕視。
“免禮。”墨潛並沒有因為之前侍衛長的強勢而感到恐慌,也沒有因為現在侍衛長的態度轉變而感到竊喜,依然是一副十分平靜的模樣,不怒不喜,不歡不悲。
“皇上命屬下鎮守瀾苑宮,若有衝撞失禮之處,還請四皇子見諒。”侍衛長依然將之前的話複述了一遍,態度卻是帶了幾分敬意。
“無事,如此便勞煩侍衛長了。”那侍衛雖恭敬,可是意思卻很是明顯,可墨潛卻沒有半分怪罪,也沒有絲毫發怒的跡象,隻是平靜依稀,讓人看不清心思。
說罷,墨潛便打算轉身入內,並沒有想要鬨騰的模樣,更加沒有因之前侍衛長的失禮而降罪的跡象。
“四皇子!”墨潛打算息事寧人,可那公公卻不想善罷甘休。在墨潛轉身之際突然開口叫住他,也成功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他二人的身上。
墨潛頓住身形,卻沒有馬上轉身,而是用一個極冷的眸光向他投來一瞥,便成功的讓那公公閉上了嘴巴。
那公公再怎麼不甘心,也不能在明知主子隱怒的狀況下挑起主子的怒火自討苦吃,隻得狠狠地瞪了那群侍衛一眼,隨即不甘不願的隨著墨潛入殿。
墨潛麵上雖是風平浪靜,可心中早是波濤洶湧。正如那侍衛長所說,若無皇上的命令,他們豈敢如此無禮?豈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包圍文貴妃和堂堂皇子的住所?
在這宮中,皇帝的命令誰敢不從?既然已經猜到了此事不可逆轉,又何須跟這侍衛說太多?何須爭執不休惹人話柄?
真正讓墨擔憂的,卻是另有其事。之前他身邊的人與那侍衛產生爭執,不過是那公公不信皇上會無緣無故監禁自己的親生兒子罷了,可是他是知道原委的人,便不由得擔憂。
能夠使皇帝做出此舉的事情,無非那一樁,難道說,那件事情已經被人知曉?那眾人又是何種反應?皇帝……又會如何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