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鈴聞言,心情更是沉重,淚眼朦朧的望向紫月,抽噎著道:“月姑娘……您彆這樣說,一定會有法子的!小鈴這便是替您找法子!”
說罷,小鈴一抹眼淚,便要起身往外走,帶了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小鈴!”紫月突然站起身,叫住正要離去的小鈴,微笑著安撫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件事情終歸是要有一個結果的。”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老天有意如此,她們再怎麼反抗都是無濟於事的。
自從四皇子被監禁,宮中氣氛一直緊繃著,饒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更是添了幾分壓抑。
黑暗中,值守瀾苑宮的侍衛隱約之中看到一隊燈火向瀾苑宮走過來,如此夜深之際,眾人還未來得及疑惑,便看到走在最前頭開路的人——金麥郎!
眾人皆是精神一凜,背脊瞬間挺得筆直,侍衛長更是快步跑向那邊,恭敬的行禮道:“屬下見過晴妃娘娘,不知晴妃娘娘駕到,有失遠迎!”
柳苡晴清冷的眸光一一掃過那些侍衛們,對那侍衛長的殷勤恭敬視若罔聞,隻點了點頭,徑直走向瀾苑宮殿門。
在尚未踏入殿內之時,柳苡晴突然頓住腳步,頭也不回的道:“本宮有些事情還待核實,需要進去一趟,侍衛長……可有意見?”
“屬下不敢,請娘娘隨意。”侍衛長依然恭敬的低著頭,不敢有半分異議。
柳苡晴留下金麥郎在門口,帶著夏言進了殿內。入殿便看到一片荒蕪、滿地的狼藉,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
空蕩的宮殿很是寂靜,唯有殿中角落處的燭火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更襯得這殿內一片昏黃,讓人隻覺空寂。
“娘娘……”夏言望著這般瘮人的場麵,心中不禁發虛,偷偷的望了柳苡晴一眼,不自禁的叫出聲來。
“不知貴客駕到,有失遠迎了,還望貴人恕罪。”夏言的話還未落音,柳苡晴還未回答,便聽到宮殿角落裡傳出一聲稚嫩卻譏誚的聲音。
隨即,一個小小的人兒從殿中走出,一張略顯童稚的臉上帶著與年紀不符的冰寒與譏諷,望著柳苡晴與夏言兩人,又似乎很是鄙夷的模樣。
“是誰!”突然傳出的聲音將夏言嚇了一跳,身子不禁一僵,大聲叱問著,似乎想用聲音來為自己壯膽。
“我是誰?嗬,既然都找上門來了,還用得著問我是誰麼?再者一來,本皇子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你是個什麼身份!”墨潛臉上掛滿了鄙夷之色,冷哼一聲,搬出自己的身份,毫不客氣的頂撞道。
“你……”
夏言還待再說,卻被柳苡晴突然打斷,“夏言!”
柳苡晴的聲音加重了幾分,讓夏言不得不投鼠忌器,不情不願的望了那墨潛一眼,隨即才微微福身請安道:“奴婢莽撞,不知是四皇子,稍有得罪之處還望四皇子恕罪。”
墨潛斜眼看了夏言一眼,並沒有再斥責,隻是正視著柳苡晴,神色漸漸地凝重起來。
晴妃娘娘的名號他自然聽過,不隻如此,早在當初在蓮婕妤與廢後王氏交鋒之時,他便隱隱覺察了柳苡晴的厲害之處。王氏當初沒有看清楚,可是他心中卻如明鏡兒似的,蓮婕妤當初為何會突然對皇後發難,身後必定有人,而這人——便是這集完全寵愛於一身的柳苡晴了!
在那個時候,他便知道柳苡晴絕對不容小覷,可卻是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便輪到了自己。隻是他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被這晴妃娘娘抓了把柄去?這晴妃娘娘,究竟是有多麼的深不可測?
“大膽,見了晴妃娘娘竟敢如此無禮,你這是不要命了?”夏言向墨潛請過安之後,一抬頭便見到墨潛肆無忌憚的用異樣的眼神望著柳苡晴,心中不禁一惱,嗬斥的話不經頭腦便說了出來。
墨潛聞言,又深深地看了柳苡晴一眼,才微微躬身,向柳苡晴行了一個晚輩之禮,“兒臣給晴妃娘娘請安,晴妃娘娘萬福。”
雖然是極儘恭謹的姿態,可是柳苡晴卻在他的身上找不出半點的溫馴之意,仿佛在這裡行禮請安放低姿態的,並不是他一般。
“起來吧。”良久,柳苡晴才淡淡的回了一聲,說罷轉過身在殿中環視了一圈,才淡淡的看向墨潛道:“這段時間瀾苑宮如此冷清,真是委屈四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