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白乘焱快步走到柳苡晴的身邊,卻沒有再接近,隻是沉聲問道。
混亂中,沒有人發現白乘焱的驀然闖入,突然被這低沉的一聲驚到,發現是白乘焱時紛紛鬆了一口氣,卻無人能夠說出個所以然來。
事發之時,除了吹雪,她們可都在外頭,這裡頭發生了什麼,他們也的確是不知啊……
而吹雪此刻一心係在柳苡晴的身上,緊緊地抓著柳苡晴的手不肯鬆開分毫,哪裡還有精氣神來回答白乘焱的問話?
柳苡晴似乎是痛極,緊咬著牙關,極力隱忍著不願將自己的脆弱表露出來。
“娘娘?你怎麼了?到底是哪裡不適?”吹雪雖一直守在柳苡晴的身邊,可是,她也並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也不知柳苡晴到底怎麼了!
柳苡晴一手緊緊地捂著肚子,另一手攥著吹雪的衣袖,力道用得幾乎能夠將那衣袖抓破。一直在隱忍著,不肯說話。
眾人雖然焦急,卻也十分無措,在原地急得團團轉,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直到夏言將禦醫帶到了清源殿,帶到了柳苡晴的身邊,眾人這一顆懸得高高的的心終於放下了些,將視線都投諸在那禦醫的身上。
禦醫匆匆的在柳苡晴的手腕上搭上一塊方巾,蹙著眉頭將自己的手搭在柳苡晴的脈門上,踟躕了許久,終是沒有道出什麼所以然來。
“太醫,晴妃娘娘究竟是怎麼了?你倒是給句話呀!”來人並不是顏太醫,而是另一位值守的太醫,吹雪見那太醫遲遲沒個準話,緊皺著眉頭詢問道。
“這……這……”那太醫資曆也不淺,可是,碰上柳苡晴如此症狀,言辭之間卻猶豫不決。
“到底怎麼了?!”眾人一心係在柳苡晴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白乘焱一直站在一旁,這時候的突然出聲,將眾人都嚇了一跳。
“微臣參見白大人。”禦醫轉頭,見是白乘焱,慌忙轉了個身,請安道。“請晴妃娘娘、白大人恕罪,並非是微臣刻意猶疑,隻是晴妃娘娘這脈象,乃是有喜之兆啊!”
眾人都是一愣,均不知該作何反應。晴妃體虛,又被上次的小產傷了身子,太醫可是有過斷言,說晴妃再難生育,可是眼下……
“你說什麼?!”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白乘焱,可是他的反應並不是驚喜。隻見他麵色突然沉了下來,突然向前走了兩步,一股龐大的氣勢傾軋而下,讓太醫幾乎無力麵對。
“微臣……也許是微臣學藝不精,還望晴妃娘娘、白大人請其他太醫來一起診斷……”太醫瑟縮著,顫著聲道。
不待柳苡晴白乘焱開口,夏言轉過身子,又飛快的往外跑去。
“若是有喜,為何本宮會如此腹痛?”柳苡晴慘白著臉,抓著吹雪衣袖的手並沒有鬆開分毫。
眾人都驚異於那太醫所說的話,卻忘記了柳苡晴如今的狀況。聽到柳苡晴的話,一時又紛紛緊繃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
若是晴妃真的懷孕,可是這後宮的一件大事情,不,不止是後宮,或許還會牽扯至前朝,這府中的胎兒可萬萬不能出事情,若是有個萬一,不說是他們,或許他們的家人都會受到牽連!
“娘娘腹痛,乃是因為這些日子太過操勞,未能好好的休息,再者加上體虛,待微臣開上方子,娘娘按時吃藥調養便好了。”太醫聞言,又匆匆回身,跪在柳苡晴的身邊,從醫藥箱中拿出幾排銀針,手法熟練的一邊為柳苡晴施針,一邊道。
幾針下去,柳苡晴不適的症狀果真是好了些,輕緩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往白乘焱那邊去看一眼。
若她懷孕的事情已成定局,對於白乘焱來說,是有弊而無利的,他們的計劃好不容易順利施行,怎會允許她的孩兒出生再旁外生枝?
很快,夏言便將顏太醫請了來,又經過一番診斷之後,才確定了柳苡晴已經懷孕三月的事實。
“奴才(奴婢)恭喜娘娘,娘娘大喜!”清源殿的宮人齊齊跪下,恭恭敬敬的向柳苡晴行跪拜之禮,麵上的喜色壓都壓不住。
在這後宮之中,柳苡晴所謂的死穴正是無子,這個死穴足以跟隨困擾柳苡晴一輩子,正因如此,柳苡晴的晉升之路便變得困難重重,就算日後因皇上寵愛坐上了皇後的寶座,也會因為這個緣故讓人詬病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