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允然憑借著自己在朝堂上的威望,成功不負所望的將朝政控製了下來,過程沒有半點的波折,順利的不可思議。
之後白乘焱也沒有任何動作,如一個局外人一般觀望著這一切,也沒有再有所動作。
轉眼戰事已經進行了五月有餘,除了旭王消失的那場風波之外,一切都那麼的平靜,那麼井井有條。流羅國憑借著一鼓作氣的士氣,慘敗雲極與臨夏兩國,凱旋的笙歌很快傳到了京都。
墨瑾之處置好邊境事務之後,很快帶著將士們凱旋而歸,所到之處,百姓無一不萬分敬仰,恭敬有加。
隻是這般歡慶的氣氛並沒有傳入清源殿之中,不知是因為柳苡晴有孕在身經不得吵鬨還是因為柳苡晴整日來從未展開過笑顏的緣故。
自柳苡晴懷孕以來,便從未出過清源殿門,貼身伺候的也隻有吹雪,旁人不說伺候,連麵都難得見上一麵。
雖然一切都順利的進行著,墨瑾之也即將凱旋歸來,柳苡晴卻還是整日悶悶不樂,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樣。
太醫每每前來診脈,囑咐過無數次讓柳苡晴放寬心,切不可太過沉悶。吹雪也使了無數的法子,請了多少人,都是無用之功,根本無法換來柳苡晴一笑。
而如今,就連墨瑾之即將凱旋的消息也沒能讓柳苡晴展顏,柳苡晴反倒是更加的沉悶了起來。
“娘娘,這是太醫開的安胎藥,奴婢服侍您喝下吧。”吹雪端著托盤入內,放到桌上,走到正望著窗外沉思的柳苡晴身邊,便準備扶著柳苡晴過來。
柳苡晴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一手搭在吹雪的手上,另一手撐著腰,緩緩地往桌邊走。
“聽宮女說,禦花園的荷花都開了,娘娘待會可要前去走走?”吹雪小心的攙扶著柳苡晴,試探般的問道。
這樣的話她每日都要說上一遍,每日都有新鮮的借口,隻是,柳苡晴卻從來沒有應承過,總是不肯走出這殿門一步。
“娘娘,您身子近日愈發的笨重了起來,太醫特地囑咐過要多走動走動,不僅對您好,對皇子也好……”
似乎是怕柳苡晴再拒絕,吹雪又勸了一聲,隻是吹雪的話音還未落下,便聽得柳苡晴一聲驚呼,嚇得吹雪趕緊抓住了柳苡晴的手,生怕她有個什麼好歹。
“娘娘,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奴婢去叫太醫!”吹雪將柳苡晴扶著坐下,便準備往外奔去,卻被柳苡晴突然抓住了手腕。
“無事,她剛剛……踢了我……”柳苡晴撫著肚子,眸中帶著絲絲茫然無措之色,又似乎是在回味著方才的感覺。
吹雪長籲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心有餘悸的道:“娘娘嚇死奴婢了,小皇子都近七個月了,自然是會活潑些的,娘娘趁熱喝藥吧。”
柳苡晴偏過頭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手在小腹上停留了片刻,才抬起手準備去接那湯藥。
隻是那湯藥才接過來,還未湊到嘴邊,殿門突然被人推開,小鈴突然衝了進來,來不及請安行禮,急急慌慌的道:“娘娘,皇上在回京途中遇刺,現下已性命垂危!”
隻聽得“哐當”一聲,柳苡晴手中的藥碗毫無預兆的掉落,藥汁四濺,黑乎乎的湯漬染了一襲白裙,卻無人去理會。
“娘娘!”吹雪眼疾手快的將柳苡晴攙住,擔憂的望著她。
“你說……什麼?”柳苡晴的聲音極輕,輕到幾不可聞,眸中很是複雜,反應也讓人捉摸不透。
小鈴踟躕著望了一眼吹雪,見其也是一臉的擔憂與焦急,才重複道:“宮中剛剛得到消息,說是皇上在歸程受敵,身負重傷,怕是不容樂觀……”見柳苡晴久久沒有反應,又添上了一句:“如今京都之中,已經鬨成了一團……”
“娘娘……”突聞如此噩耗,吹雪亦拿不定主意,隻得時刻注意著柳苡晴的情況,生怕她一個承受不住而崩潰。
“皇上現在人呢?”沉默了許久,柳苡晴才生澀的開口,咽了咽口水,似乎再多說出一個字都是艱難。
“皇上如今已經在金將軍的保護下日夜兼程往京都而來。”小鈴沉著聲應道,亦是不知所措。
“京都如今如何了?”柳苡晴壓下心頭強烈的苦澀不安,勉力撐起思緒,平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