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萬事歸寧(1 / 2)

自從太後自殺被攔下之後,不知是因為想通了還是怎的,再未曾有過尋死覓活的舉動,對於墨瑾之和柳苡晴兩人,也再也沒有過乾涉。

轉眼柳富和墨瑾之約定的三月之期轉眼即到,可是柳苡晴那邊卻仍然沒有半點的動靜,像是完全不知墨瑾之的為她所做的事情。

三月之期即將到達,柳苡晴的肚子也越來越大,眼看著即將就要臨盆。

自從聽太醫說過柳苡晴臨產就在這兩日的時候,墨瑾之更是心心念念著柳苡晴,雖然進不去,但在門口守著,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王帛為了墨瑾之,還特地在清源殿的門口搭了一個篷子,以利於墨瑾之休息處理政務。

隻是每每清源殿的宮人們出門的時候,見到這般情形,每個人都是誠惶誠恐的,唯恐一個不慎惹禍上身。

這天正是正午時分,墨瑾之正在篷子內小憩,閉上眼睛才不過片刻,便被清源殿裡頭一聲驚呼給吵醒。

“來人呐!快來人呐!娘娘要生了!”

墨瑾之一怔,隨即突然站起身來,還未等旁人來得及反應,便飛一般的衝向了清源殿,再也顧不得柳苡晴的意願,直直的衝了進去。

站在墨瑾之身後的那群侍衛麵麵相覷,大眼瞪著小眼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還是王帛先反應過來,連忙跟在墨瑾之的身後,也進了清源殿。

墨瑾之進來的時候,柳苡晴正蹲坐在涼亭內,似乎很痛苦的扶著肚子,一張臉痛得都揪成了一團。

墨瑾之見狀,二話不說衝到柳苡晴的身邊,一個橫抱將其抱起來,快步流星的往主殿走去,很快便將韓風拋在了身後。

突然有一個溫暖的懷抱靠近,柳苡晴雖睜不開眼睛,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誰,隻是那份氣息十分熟悉,讓她不由自主的靠近。雙手也緊緊地抓住墨瑾之胸前的衣襟,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稍稍撫慰她心頭強烈的不安。

“皇上,這屋裡頭血腥重,請皇上屋外候著吧?”產婆是早些日子便接入宮中的,見到墨瑾之抱著柳苡晴進來,將她放到床上之後也沒有離去的意思,不禁心頭微顫,抖著聲道。

有墨瑾之這尊大佛在這裡頭,就算他不說話就那麼單站著就讓她膽戰心驚了,若皇上一直不肯離去,叫她還如何為晴妃接生?

可是產婆說完,並沒有見墨瑾之有半點動靜,依然蹲在床畔,緊緊地抓著柳苡晴的手,似乎一心都撲在柳苡晴的身上,對外界的一切事情都沒了感知。

麵對這樣的墨瑾之,產婆在一旁束手無策,卻又無可奈何,隻得向進來的韓風求救。

“皇上,女子生產乃是九死一生,你在裡頭……怕是不方便吧。”韓風沒有產婆那麼多顧忌,直接而大膽的對墨瑾之道。

這次墨瑾之算是終於有了點反應,隻是握住柳苡晴的那雙手,卻仍然沒有鬆開,越來越緊的力道泄露了他的緊張以及慌張,聞言隻是淡淡的抬頭一瞥,唇瓣抿得極緊,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皇上……這……”不過轉眼,柳苡晴生產所需的東西都已經備好,隻是墨瑾之卻依然不肯出去,讓產婆更是不知所措。

“皇……皇上,出去……”柳苡晴眼瞼微動,輕聲說著,氣息雖然很是微弱,卻讓每個人都聽到了。

墨瑾之眸中閃過堅定之色,定定的搖了搖頭,將柳苡晴的手湊到自己的唇畔,輕輕地吻著。

“我會沒事的……”柳苡晴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著,雖然氣息微弱依舊,卻是帶上了堅定的模樣。

“皇上,若你再耽擱下去,這孩子如何我可就不保證了。”韓風在一旁冷冷的道。若是要他在柳苡晴和這孩子之間二選一,他可不會有所猶豫!

墨瑾之聞言,身子微顫了一下,隨即又深深地看了柳苡晴一眼,冷眸掃過韓風和那產婆,冷道:“若是晴妃有什麼好歹,朕拿你們是問!”

墨瑾之說的,同樣也是柳苡晴的安危,似乎在他們兩人的心中,什麼都比不過柳苡晴來得重要。

墨瑾之緩緩地走了出去,吹雪飛速的撲向柳苡晴,趴在原先墨瑾之趴著的地方,將人參一片一片的喂到柳苡晴的口中。

殿中的宮女們很快將床畔的帷幔拉下來,在柳苡晴的手腕處搭了一根紅線之後,將紅線的另一頭交到了韓風的手中。

另一邊,產婆蹲在床尾,神情十分嚴肅,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開始的時候,柳苡晴還一直隱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憋得悶頭大汗雙眸通紅,隻是這孩子似乎十分頑劣,遲遲不肯下來,折騰的整殿的人都是心驚肉跳的,生怕柳苡晴會撐不下去。

“娘娘,你一定要撐住,一定要撐住啊!”吹雪緊緊地抓著柳苡晴的手,似乎比柳苡晴還要緊張一些,不停的在柳苡晴耳邊說著鼓勵的話。

“韓風……”柳苡晴閉著眼睛,突然輕喚了一聲。

“晴兒!”韓風立即走近床邊,隔著厚重的帷幔詢問道,心中卻隱約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來。

“若我有什麼好歹,你一定要保孩子的平安!將孩子交給墨瑾之……”柳苡晴撐著心神,輕聲說出這麼兩句話,卻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很明顯了。

憑韓風的個性,若是真到了二選一的地步,韓風不會有片刻的猶豫,隻是那樣的結果,卻不是她想要的。

“娘娘!”吹雪驚呼一聲,直搖頭,痛聲道:“娘娘,您不要這樣說,您和小皇子都會沒事的,還有韓公子在呢!”

柳苡晴微微的搖了搖頭,勉力睜開了眼睛看向韓風。

韓風沉默了很久,站在床畔似乎是失去了反應一般,最終,還是緊抿了唇,冷冷的道:“我不會這樣做的,要麼母子平安,要麼他死你活!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也不管柳苡晴如何反應,徑自轉身走遠。

柳苡晴無奈的複又閉上了眼睛,歎息了一聲,還未等她再開口,新一輪的腹痛又開始席卷而來,逼得她再沒有心神去想其他的事情。

從墨瑾之從主殿出來開始,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眼見著夜幕已經悄悄降臨,可是裡頭卻還是沒有傳出任何的消息。

墨瑾之顯得十分狂躁的在殿外走來走去,時不時的望向主殿,每每受不住煎熬想要進去看一眼,卻因為韓風的那句話而止步於門前。

不知過了多久,墨瑾之已經忽略了時辰這個問題,心心念念都在柳苡晴的身上,終於,隨著孩子落地時的一聲啼哭,殿外的人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位小皇子!”產婆笑盈盈的推門出來,走到墨瑾之麵前行禮報喜,臉上儘是欣喜的表情。

“晴妃如何了?”墨瑾之大步上前一步,急切的問道。

“晴妃娘娘……如今尚未脫離危險,韓公子定會竭儘全力,保晴妃娘娘的平安的!”這孩子能夠平安的生下來,已經是不易,至於晴妃,也隻能將希冀都放在韓風的身上了。

柳苡晴的安危尚不可知,墨瑾之現下如何有心思來逗那孩子?也不等旁人說話,直接繞過產婆,就想要進入清源殿。

“皇上!這萬萬不可啊!”王帛在關鍵時刻扯住墨瑾之,大聲驚呼道,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放肆!”墨瑾之怒瞪了王帛一眼,大聲怒斥道:“朕做什麼事情,何時需要你們來置喙了!”

說罷,也不管王帛如何,隻用力的推開了他,大步跨入殿內。

王帛站在殿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是團團轉,卻又想不出半點的法子來。

墨瑾之的進來,讓整個殿內的人都驚了一跳,紛紛愣在原地,無措了起來。

墨瑾之卻不管那麼多,直直的走到柳苡晴的身邊,將吹雪擠了下去,握住柳苡晴的手,似乎是要給予她力量。

“她怎麼樣了?”墨瑾之將柳苡晴被汗浸濕的頭發理順,輕聲問著身後的韓風,望著柳苡晴如此狼狽的模樣心疼的無以複加。

柳苡晴緊閉的雙眼因為聽到熟悉的聲音緩緩睜開來,打量了墨瑾之一眼之後,似乎是放下了心來,雙眸又緩緩地閉上,嘴角勾起一絲安心的笑容來。

“隻要這一個時辰內不出意外,便無大礙了。”韓風看到柳苡晴嘴角的那一絲笑容,心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又酸又痛,眸光沉了幾分冷冷的道,聲音之中似乎還待了絲絲落寞。

柳苡晴在生產過後,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的午夜時分才醒了過來。

柳苡晴醒來之時,周圍一片寂靜,殿中隻留了一盞微弱的燈盞。墨瑾之就在床邊蹲著,似乎是害怕一般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就算是熟睡的模樣,也不肯放開分毫。

柳苡晴抬起另一隻手緩緩地摸了摸肚子,眸中柔光乍現,輕舒了一口氣,這個孩子……經曆了那麼多總算是平安的生下來了……

柳苡晴才一動,墨瑾之便醒了過來,在看到柳苡晴之後,眸中充滿了震驚之色,隨即被欣喜若狂取代,緊緊地抓著柳苡晴的手久久說不出話來。

柳苡晴嘴角勾起一抹柔柔的笑意,輕輕地回握了墨瑾之一下,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晴晴……你醒了?!”墨瑾之憋了許久,最終憋了這麼一句話出來,讓柳苡晴好一陣哭笑不得。

看著平日裡沉穩不變的墨瑾之,陡然有一天變成了如此模樣,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地上涼,皇上上來睡吧。”柳苡晴挪了挪位置,話才剛說完,便深吸了一口氣冷氣,雖然肚子平了下去是舒坦了,隻是生產完的那陣痛意,似乎還未全部驅散……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墨瑾之一連問了好幾聲,語氣也很是急切。

柳苡晴緩緩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旁邊空出來的位置,示意墨瑾之上來睡。

墨瑾之在意會過來柳苡晴的意思的時候,又是好一陣震驚,激動地連聲音都有幾分顫抖,遲疑的道:“晴……晴晴,你這是……原諒我了嗎?”

他苦等了那麼些日子,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了!

柳苡晴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一些,雙眸落在墨瑾之的身上,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眸中的意思已然很是明顯了……

墨瑾之再不說二話,利落的脫下衣袍翻身上床,躺在柳苡晴的身邊,雙臂緊緊地摟著柳苡晴,顯得十分滿足,唇角的笑容一直未曾褪下過。

“我們的孩子呢?”突然,柳苡晴似想到了什麼,微微抬起頭望著墨瑾之輕聲問著。

“有乳娘帶著,還有吹雪照看,晴晴放心吧。”墨瑾之將雙臂又收緊了幾分,將她又攬著躺了下來,一副有妻萬事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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