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的考慮也不無道理,無論結果如何,對枝倩都是天大的打擊人。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這事兒怎麼辦才好?
“爹,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你想想萬一真有其事呢?黃家的顏麵何存?”夏過轉過臉又看向劉氏,“你既然那麼肯定還怕什麼?莫非你早就知道存心包庇?”
劉氏最受不了人激她,一仰頭:“你說什麼?誰存心包庇?好!你要對質是嗎?我去叫枝倩過來。如果是你在這兒亂嚼舌根子,彆怪我從此不認你。”說完便大義凜然的出去了。
黃老爺子還是低著頭,滿臉愁雲。怎麼會弄成這樣?嫿婇為何如此咄咄逼人?她們姐妹二人一直相敬如賓,雖不敢說感情多好,但多多少少是和諧的。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轉眼,嫿婇就跟枝倩過不去了。
難道嫿婇的死跟枝倩有關?想到這裡不禁後脊梁一涼,不會的。如若姐妹二人爭夫這事傳出去,他們黃家真是再沒有臉呆在江寧了。
夏過看得出來,黃老爺子是比較偏愛嫿婇一些。便也借著劉氏不在的時候向黃老爺子請求:“爹,女兒雖然跟柳岩祉拜了天地,但是外人隻知道黃府嫁女,並不知道嫁的是大女兒還是二女兒。如若他們兩情相悅,何不成全她們呢?”
剛剛本說得好好的,那個女人卻跑進來撒潑。要不是為了擺脫柳岩祉那個爛人她才不會這麼八卦的去扒枝倩的隱私。
“嫿婇,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姑父也跟你說得很清楚。爹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柳家對我們有恩。”黃梓傑從袖子裡拿出一把折扇遞給夏過,“你是一個有分寸的孩子,這個還是你收著吧!”
夏過接過折扇,輕輕展開,一股淡淡的蘭草香撲麵而來。扇麵是一株水墨蘭草,蘭草上方兩隻蝴蝶翩翩起舞,蘭草旁用隸書提了一首詩,落款是“卿辰公子”四個字。紅色的印章蓋在落款處,整個素色的扇麵隻有這一點紅,那麼耀眼奪目。
這股淡淡的蘭草香真是沁人心脾,微微拿近放在鼻尖輕嗅,這樣素雅的扇子是誰的?
沒有過多的思考劉氏已經將枝倩帶過來了。當然,劉氏讓枝倩過來,對於對質一事,隻字未提,隻說黃老爺子叫她過去。
夏過忙收起扇子。
枝倩給黃梓傑行了一個禮:“爹,娘說您找我?可是有什麼吩咐?”
黃老爺子頓時感覺有些無從開口,便扯著臉上的兩塊肌肉牽強的笑著:“枝倩啦!嗯……”黃老爺子不知道下麵該怎麼說了,看到枝倩規矩地站著便忙示意,“坐,你們都坐。”
夏過知道這種事讓黃老爺子開口問確實有些難為情,便輕笑著看向枝倩:“枝倩,爹想知道你那時在這屋子裡跟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枝倩麵不改色微笑地回應:“當然是真的。”
“那就行了。爹,你聽到了,她自己都承認了。我沒信口雌黃吧!”夏過沒想到她半分猶豫和遮掩都沒有。
黃老爺子麵色頓時沉了,劉氏眼神也變得慌亂。隻有枝倩淡定如常,麵上仍舊帶著微笑:“爹,姐姐過不了多久就要跟姐夫回京城去了。我是真的舍不得她,我也是真心希望姐姐和姐夫幸福。這些當然都是真的,都是真心實意的祝願。”
夏過頓時怒了:“你是這麼說的嗎?你是過來挑釁,說遲早會讓柳岩祉娶你,還說你早就是他的人了……”
夏過話還沒有說完,枝倩就滿臉通紅淚眼汪汪:“姐姐,我何時說過如此不恥之語,你怎麼可以編出這樣的謊話來誣蔑我的清白。”說著哭得更是厲害,一雙淚眼看向黃老爺子,“爹,這叫女兒怎麼還有臉活呀!我知道您疼姐姐,可是女兒也不能這麼任她潑臟水啊!”
劉氏也跟著哭起來:“老爺,我說過枝倩不可能說那樣的話,這一切都是這個小賤人編造出來的。”
枝倩哭得個梨花帶雨,劉氏哭得個呼天搶地,枝倩還似不經意的讓手臂上的守宮砂露出來。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如果夏過還沒有意識到,枝倩的演技高超而且心思深沉那她就是天下最大的傻蛋。是呀!完全沒有證據證明她說過這樣的話,她咬口不承認她能奈她何?
而且她也是真傻,在這古代哪有女孩子敢犯那樣的錯?她當時那麼說也隻是想氣她而已,看到這個狀況,她算是全看明白了。知道她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
黃老爺子“啪”一拍桌子:“嫿婇,你真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知道你心裡不快這門親事,也不用如此犧牲你妹妹。從今天開始去思過齋抄書,不許出來。”說完便拂袖離開房間,劉氏忙跟了過去。
夏過呆呆的站在那裡,枝倩瞬間停了哭聲,輕蔑地一聲冷哼:“嗬,死而複生除了膽子變大了,你依然那麼天真。”說完冷笑的轉身。
“慢著。”夏過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