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柳岩祉回到府中,黃枝倩便準備好點心,在一旁幫他硯墨侍候他練習。每次黃枝倩一來柳岩祉的書房,長貴便識趣的找理由離開。
柳岩祉跟黃枝倩也相處融恰。
這日草兒無意中從房前走過,聽到兩人的笑聲從書房裡傳來,氣得草兒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打斷他們的歡笑聲。
黃枝倩看到是草兒,故意表現與柳岩祉更為親密:“表哥,練累了,來吃塊桂花糕。”說著便拿了一塊遞到柳岩祉的嘴邊。
草兒看到這一幕氣憤地去找柳長貴。
柳岩祉後退了一步保持距離,伸手接過桂花糕:“謝謝。”眼睛望向門外,一臉疑惑的看著草兒氣憤的背景,“草兒她怎麼了?”
枝倩臉上的笑容一沉,但隨即又微笑起來:“誰知道她怎麼了,笨手笨腳的。來,表哥,我們繼續再寫個偕字。”
“好!”柳岩祉便又提筆在紙上飛舞。
枝倩看著其它幾個寫好的字,嘴角不禁上揚,眸子裡透著一抹笑意。
草兒找到柳長貴,他正無所事事的站在柳樹前編柳枝。
草兒一臉的氣憤不分青紅皂白人的上前:“你是表少爺的仆人,你不在書房侍候居然跑到這裡偷懶。你知不知道你主子現在在書房練字啊,怎麼會有你這樣懶惰的下人,你知不知道怎麼侍候主子啊!”
柳長貴看著氣乎乎的草兒,一頭霧水。但做為下人最忌諱彆人說不會侍候主子、懶惰了。鬆掉柳枝,跟草兒理論:“你說誰懶惰了?誰不會侍候主子了?那是表小姐讓我出來的,她說她陪少爺練字。關我什麼事?”
草兒瞪了柳長貴一眼:“你是二小姐的仆人還是表少爺的仆人?你倒底聽誰的?”
柳長貴瞟了她一眼:“有病,這關你什麼事兒?用得著你管嗎?”說著便轉身離開,懶得理草兒。
草兒看著柳長貴離開,氣得跺腳。轉身就朝思過齋跑去。
夏過見草兒一臉的不高興,忙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一臉的不高興?”
“二小姐太不要臉了,她居然跑到姑爺的書房裡,還喂姑爺吃東西。孤男寡女的也不怕被人看見,讓人說道。還有那個柳長貴,他故意騰地兒給他們,不在旁邊侍候,跑去柳樹下編柳枝玩,他三歲小孩子啊!”草兒氣得小臉通紅,喘著粗氣,剛剛發育的小胸脯也跟著起起伏伏。
夏過不由得一笑:“就為這呀!太不值了,看把你氣的。他們愛怎麼著怎麼著唄!說實話,他們如果真能在一起,我就解脫了。哈哈,小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姑爺是跟你拜過堂的夫妻啊!”小草真被她這小姐給氣死了。
小姐是一直都在這思過齋,不知道府裡都傳成什麼樣了。她們都在說小姐一嫁人就成棄婦了,如果那個柳岩祉真跟二小姐好上了,那小姐的臉往那兒擱啊。
“好啦,好啦,幫我抄書啦!彆再為這樣的事兒不高興了。”夏過拉了拉草兒袖子一臉的乞求樣。
草兒看小姐那樣,不禁無奈地笑起來,真拿這個大小姐沒辦法。便乖乖的坐下來陪著她抄書。
這世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黃枝倩常常和柳岩祉單獨待在書房的消息傳到了黃老爺子的耳朵裡。
至於怎麼傳到黃老爺耳朵裡,那是眾說紛紜。據草兒來報,夏過分析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黃老爺子自己撞破;一種,三夫人張氏點破。
劉氏即使知道也肯定不會那麼笨去告訴黃老爺子,最多自己私下教育。下人再愛嚼舌根子也不敢拿主子說事兒,何況是這醜事兒,不怕黃老爺子為了顧及女兒顏麵弄死她?在古時候大戶人家死個下人多正常的事兒。
黃枝倩跪在上屋的地上,柳岩祉站在一旁。黃老爺子坐正中間,劉氏和張氏也坐在兩側,整個上屋就這五個人,房門被閂好。
外麵靜悄悄,下人都被打發到彆的地方去了,估計沒有人偷聽。
黃梓傑鐵青著一張臉,丟出一疊紙,紙飄到黃枝倩和柳岩祉麵前:“這寫的什麼東西?給我解釋一下。”
柳岩祉一皺眉,一頭霧水:“我練習的字啊!沒什麼特彆的啊!”
“你練習的字?彆的字不好練,要練這個,你自己看看。”黃梓傑真的發火了。
柳岩祉還是第一次見到舅舅發這麼大的脾氣,便聽話的撿起地上的紙,翻看起來。不由得臉色一沉,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這,舅舅,這個不能這麼讀的。我還寫了很多彆的字,這是斷章取義。獨獨挑出這幾個字來。”
黃梓傑在官場上混了幾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說的話是真的是假的,他一眼就能分辨得出。看樣子柳岩祉不像在說謊話,那麼就是枝倩故意留起這幾張才對。
“枝倩,你說這些字,怎麼會在你的房間裡?”黃梓傑一臉嚴肅的問。
枝倩心裡亂成一團麻,她也不知道這些紙是誰翻出來的,她記得清清楚楚自己收藏得好好的。怎麼會落在爹的手裡呢?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狡辨,她記得黃嫿婇跟她說過,她錯過了一個可以名正言順跟柳岩祉在一起的機會,爹會成全他和柳岩祉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