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貴真的很無奈,看著天色也晚了,再找不到客棧落腳,他們真的隻能住在馬車裡了。如若隻有他們三個男的還好,這不還有三個女子,這樣肯定不行。
“我餓了,那兒有個麵館,我們去吃碗麵吧!”夏過看著那麵館飄著熱氣,陣陣肉湯的香味飄過來,真是讓本就有點兒餓的她,更餓了。
“好吧!我也有些餓了。”柳岩祉回了一句,其實他倒沒有感覺特彆餓,隻是聽到夏過說餓了便附和了一聲。
長貴停了車,幾人正準備進麵館。
忽然一個身影從麵館裡跌出來,緊跟著幾個凶神惡煞的人走出來,對著跌倒在地上的人踢了幾腳,打完之後便是警告聲。
“你小子再不聽話,就等著軒墨書院從江州消失吧!”說著便轉身離開。
地上的人艱難的爬起來,沒有說話,隻是用袖子擦著嘴角的血跡,看著那幾個人的背影,目光裡全是憤慨與蔑視。轉過身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的離開。
夏過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不禁一愣,他不是孫翼珩嗎?拿了頭名,不是應該跟朋友或者那些大官們一起吃宴席嗎?怎麼在這裡還被人打。便忙在身後喊了一聲:“孫翼珩。”
孫翼珩聽到有人叫他,便轉過頭,打量半天。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六個人,他確定他不認識他們。有些疑惑的指了指自己:“你們叫我?”
夏過走了過去:“是呀!怎麼回事兒?他們為什麼打你?”
孫翼珩看著麵前這個瘦小的少年,不禁一笑,原來是看熱鬨的:“這好像跟你沒關係。”
“是跟我沒關係,但是我對我所欣賞的人身上所發生的事就特彆上心,特彆八卦。”夏過沒想到這家夥這麼傲氣,語氣便開始變得無賴起來。
孫翼珩眼裡透著疏離:“抱歉,我沒功夫也沒有興趣去滿足你的好奇心。”說著便轉身就走。
“孫翼珩,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你賭贏了,我轉身就走。如若是輸了就告訴我他們什麼人,為什麼要打你?”夏過就是見不得人多欺負人少,她之所以沒有直接去打抱不平,就是想弄清楚什麼回事兒。
“無聊。我為什麼要跟你賭。”孫翼珩不屑的一笑,連頭都沒有回。
夏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今天在賽詩會上贏了所有人,但是你卻沒有遇到實力與你相當的對手。勝利對於你來說一點挑戰都沒有,這樣的勝利很無趣。”
孫翼珩聽了這句話,忽然停了腳步,他沒有想到他一下說到他心裡去了,但他還是冷冷的回了一句:“那又怎樣?”
“所以,你要跟我賭一把,挑戰那個與你實力相當的人。”夏過相當自信的回了一句,她相信他會接受的。
聽到這句話,孫翼珩果然回頭:“好!我答應你。怎麼賭?”
“很簡單!依舊是對對子,既然是我挑戰你,那麼你先出題。”夏過那是相當自信,她知道如果她對不上,還有柳岩祉那個小神童。
“好,騎奇馬,張長弓。”
夏過一聽,拆字聯,她的強項,輕輕一笑:“偽為人,襲龍衣。”
孫翼珩忙接口:“騎奇馬,張長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偽為人,襲龍衣。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夏過瞬間接口。
孫翼珩心裡一驚,沒想到還真遇到個才思敏捷之人:“騎奇馬,張長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單戈成戰。”
“偽為人,襲龍衣。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合乎即拿。”夏過麵不改色應對自如。她身後的五個人不禁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太意外了。
黃枝倩更是意外,死而複生之後的黃花菜不僅性情大變,才思也比以前敏捷。
孫翼珩聽完他的下聯,不禁麵露喜色,那種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夏過當然把這些看在眼裡,微微一笑:“該我出上聯咯?”
“請!”孫翼珩眼神忽然變得神彩飛揚,激動萬分。
“很簡單五個字:五月黃梅天。”
孫翼珩本想開口應對,忽然咽下去了,他覺得不妥。五月黃梅天,五個字把一副煙雨江南美麗的畫卷表現在眼前,又是一美酒之名。就單從字麵,又是數字,又是天文,又是顏色,又是植物……這麼一個上聯,不說能不能對得出下聯,能出這樣的上聯也算是世間難尋。真可謂千古絕對。
想到這裡不得已隻得一拱手認輸:“千古絕對,在下甘拜下風。”
夏過輕輕一笑:“即然你認輸了,那就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吧!”
孫翼珩本來整個人有些激動,但是一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變得尷尬起來:“說來話長,如不介意,到寒舍坐坐吧!在下再慢慢道來。”他邀請他至家,其實也同樣是欣賞其才華,這樣的人他還是想認識一下。
“好啊!反正我們沒有找到客棧住,你若不嫌麻煩上你家也不錯。”夏過嘴角微彎,開了句玩笑話。
“那有何不可,隻要不嫌棄在下房屋簡陋。這幾日客棧都住滿了,相必你們也不太好找住的地方。”孫翼珩大方的回了一句,“我家就在後巷,轉過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