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兒看著國王的表情心裡頓時一種恐懼,連眸子裡都閃著懼意:“王上,我不是璃兒,我叫草兒。”
國王聽到草兒這一句話,頓時回神:“好,草兒。澈兒,她是什麼人?”
“是我新尋的歌姬,會唱很多曄國的歌曲。”蒙澈這麼說,是他確實聽過草兒夜裡一個人在屋子輕輕的哼著歌,很是幽怨的那種。
“是嗎?唱一個來聽聽。”國王此時心裡一喜,不是澈兒的女人。
草兒此時終於明白蒙澈讓她做的事是什麼了?他想把她獻給國王。因為她跟一個叫璃兒的人很相像。她可以拒絕嗎?但是小姐在他手裡。
“草兒,唱一個給父王聽聽。唱給阿果聽的那首就行。”蒙澈見她半晌不開口,便提醒了她一樣。
草兒眼神有些慌亂:“是!”微微頜首便唱到:“笑看世間癡人萬千,白首同眷實難得見。人麵桃花是誰在扮演,時過境遷故人難見。舊日黃昏映照新顏,相思之苦誰又敢直言。梨花香卻讓人心感傷,愁斷腸千杯酒解思量。莫相忘舊時人新模樣,思望鄉……”
國王聽著那曄國的腔調,不知詞句何意,但是這曲子的調子很傷感。聽完整首歌,看著眼前的女子,讓他回想到很多從前的事,目光變得深遠且又悲傷。
而這一切都落在了蒙澈的眼裡,心裡不禁一笑,看到同樣的臉你不會內疚嗎?
“父王,草兒的歌聲可好聽?”
國王牽強的扯著嘴角笑笑,點頭:“好,好,好聽。”
蒙澈看了一眼草兒,稍有猶豫最終還是說道:“那兒臣便將她獻給父王,讓她陪在父王的身邊,唱歌給你聽。”
草兒頓時一怔,側過頭看向蒙澈,他終究還是這麼做了。蒙澈不敢看草兒的眼神,他知道她會恨他。但是能讓麵前這個男人內疚、痛苦就夠了,這是他該受的。
國王晦澀的笑著:“好!澈兒一片心意,父王領了。”停了停忽然開口,“今天就留在宮裡吧!璃珞苑裡的琉璃花也開了,陪父王去看看。”
“好!”蒙澈點頭應答,璃珞苑是他母親以前住的院子,小時候每到玉琉璃花開之時,他和妹妹便在樹下玩耍,似乎有些年頭沒有再踏入了。
穿過幾個院子,便來到璃珞苑。一進璃珞苑那琉璃花的香味便傳來,放眼往去半邊院子都是琉璃樹,半透明的花瓣隨風飄落。
“這院子除了琉璃花還跟往日一樣,什麼都不同了。”蒙澈感歎了一句。
“你母親走後,父王不敢再來這個院子,這個院子裡處處都留著我和璃兒的記憶。每次來這個院子那些記憶都會提醒我,她永遠的不在了。”
草兒站在樹下,整個人都呆住了,望著那花瓣飄落,腦子裡出現一些片段。
“哥哥,哥哥,你等等我……”一個小女孩兒從屋子裡往琉璃花下跑。
“書兒,快來呀!快點兒。”一個大男孩在手裡拿著一把彎彎地匕首站在樹下。
小女孩跑到樹下站得直直的,大男孩在樹上與她頭頂平齊的位置橫刻了一刀:“看,書兒,你比去年長高了這麼多。”
“書兒長高了。”小女孩兒回頭給大男孩一個笑臉,伸手接過刀子,在那條線下核了一個笑臉。
草兒輕輕走到記憶中的那個樹下,尋找著那痕跡。突然發現那個笑臉還在,不由得撫摸著:“我怎麼會記得這些?”
蒙澈和國王的目光同時看向草兒,蒙澈忙走過去:“你在說什麼?”
“我記得好像來過這裡,還記得這裡刻了個笑臉?”
“你記得?”蒙澈和國王都疑惑地看著她。
草兒點頭,摸著樹上的痕跡:“這個笑臉是個叫書兒的小女孩刻上去的,這一橫是他哥哥幫她量身高時刻上去的。”
蒙澈看著草兒,呆若木雞:“你怎麼會知道,這是我跟妹妹的記憶,你聽誰說的?”
草兒閉上眼努力的回憶著,卻還有記不起來:“我沒有聽誰說,隻是我腦子裡出現的一些畫麵。”
“你再想想,你還記得什麼?”蒙澈不禁抓著草兒的手,一臉的激動。
“我不記得,我不記得。”草兒忙抽出手,捂著頭,語無倫次的說,“我不記得,我隻記得這些,記得琉璃花落時滿天的花瓣落下來,有個女子在樹下跳舞,一個男的摘了朵琉璃花插在她的頭上。然後她笑了,很幸福的笑了。血,血,好多血,好多血。啊……”草兒說著猛地把蒙澈抱著,“哥,救我,救我。他們要殺我,不要殺書兒。”
蒙澈抱著情緒失控的草兒忙安慰著:“書兒,哥哥在這兒,哥哥在這兒。彆怕,哥哥在這兒。”
國王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書兒?書兒死了許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