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辰。”夏過輕輕的喚著。
卿辰的眼睫輕輕的動了動,夏過不禁一笑:“卿辰,你聽得見我在叫你對嗎?”
卿辰再沒有任何回應,夏過握著他的手,放在臉邊:“卿辰,你睜開眼睛看一下啊!是我。”他手裡的溫度一直都是那麼冰涼,一點也沒有被夏過捂熱。
夏過覺得不對勁,卿辰真的隻是失血過多嗎?說著翻開他的手,看著他的手背,連指甲呈現的顏色都是白的。怎麼會這樣?望著他的麵容,嘴唇沒有一點兒血色。
“辰風,辰風。”夏過慌張的叫了幾聲。
辰風忙進屋:“怎麼了?”
“卿辰真的隻是失血過多嗎?”夏過問。
辰風又沉默了,眼睛也不敢看夏過。
“辰風,你告訴我實情好嗎?他倒底怎麼了?”夏過乞求的眼神看著辰風。
“公子與守護最後一株三生草的雪怪打鬥時,被那東西撓了。然後聽當地人說中了雪怪毒,這毒是慢慢浸入身體的,起先是嘴唇變得沒有血色,然後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會變成白色,包括頭發和皮膚。然後整個人不能見光。”辰風如實回答。
夏過看著他:“沒有解藥嗎?”
“有,取那雪怪的血液給公子喝就可以了。但是那血液必需要在皮膚也變白之前服下,要不然也無用。現在公子唇色已變白了。可是連公子都打不過那個雪怪,公子也不讓我去。”辰風有些為難,如果能救公子,他也無所謂。但是他害怕他去了回不來,公子和破狼沒人照顧。
夏過沉思了一會兒:“我去!你在這裡好好照顧他們。”
“不行,你的武功連我都不如,怎麼可能打得過雪怪呢?”辰風忙阻止。
“不管我打不打得過,我都要救卿辰。而且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拿著雪怪的血活著回來。”夏過滿臉的堅定。
辰風無奈,但是他卻無比相信夏過的話,那堅定的眼神好像在告訴她,他做不到的事,她一定能做到。
這時卿辰微微轉醒,無力的從嘴裡吐出一句話:“夏過,不要去。”
夏過忙轉身看向卿辰,一臉的喜悅:“你終於醒了。你剛聽得見我說話對嗎?”
卿辰眨了眨眼,微微頜首。辰風看著夏過驚喜的樣子也不忍打擊她,卿辰本來就是醒一會兒睡一會兒,又不是一直昏迷中。
“不要去,太危險了。我不要你冒險。”卿辰溫柔的眼神看著夏過。
夏過眼裡含著淚,看著卿辰:“不要緊,相信我。我能做到。”
“不要去,其實這個毒,隻會讓我變成白色,死不了。”卿辰想試著勸住夏過,他知道隻要他決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得了。
“不,我不要你變成白色,你走出去,彆人會笑話你的。”夏過臉上帶著微笑,“我不想彆人笑話你。我不要彆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男朋友。就當是為了我,好不好?我也不要被人笑話。”
卿辰笑:“何必呢?我騙你這麼久,心裡也不安。現在這樣了,是報應吧!你一直隻是嫿婇的替身而已。”
“是嗎?”夏過心裡顫了一下,努力的笑著,“沒關係啊!我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我知道你不是黃嫿婇,那天看完鬥方山的日出,我就回去問草兒了,她把什麼都告訴我了。”卿辰晦澀的笑起來,“我對你的好,都是因為你跟嫿婇長得一模一樣。我腦子裡那元宵節遇到的人誰都替代不了。”
夏過心裡酸酸的,眼淚也不爭氣的往下流,可臉上仍舊掛著笑:“沒關係啊!你能舍身救我,說明我這個替身也很重要啊!”
卿辰搖頭:“不是的!你誤會了。我是因為要救草兒,她將來是雪國的君主,對於我來說很有利用價值。”忽然間一笑,“不要懷疑我的話,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隻是看到你說,要為了我去取雪怪的血。我良心發現而已,不想再繼續騙你。”
“不重要了。反正你救我一命,我還給你很公平啊!替身就替身啊!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會站在我身邊,把我當黃嫿婇一樣的對待。”夏過心裡很是難受,不論卿辰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這話聽在耳朵裡都會讓她難過。
卿辰還是那淡然的笑容:“夏過,當我告訴你這一切時,就代表著我給自己和你劃了一道線。一切都回不去了,你懂嗎?我不會把對嫿婇的愛再放在你身上,那樣即褻瀆了我對嫿婇的愛,也侮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