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斯曜微微垂眸，聲音很是低沉：“他已經死了。你也知道他的大伯劉子禮是在瑞王府供職，當時他重病，尋遍名醫都沒有根治，劉家一家人都很傷心，都以為他沒救了。瑞王卻將他接到了王府，給他找名醫醫治，劉家人十分感激。但是，最後他還是死了，而我便成了他。”
“劉子智不可能不認識自己的兒子吧！這也太荒謬了。”夏過真的太難相信了。
“我和劉斯曜本來就長得很像，在臉上稍稍做了些手腳就足可以假亂真了。何況劉斯曜再回劉府是三年之後的事了。劉子智能看到兒子活生生的回來，都高興的不得了，誰還願意相信劉斯曜已死。”劉斯曜心裡隱隱的有些歉疚。
夏過忽然覺得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他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嗎？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有人懷疑過你不是黃嫿婇嗎？都不過隻是大病一場性情有些改變而已。何況那三年時間我背熟了劉斯曜的所有事。”劉斯曜無奈的一笑。
“卿辰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隻是為了不讓屬下難過，安慰他嗎？”
劉斯曜搖了搖頭：“他需要給我一個身份，剛好看到劉斯曜跟我長得有些像。而且，劉克貞也是相當有名的理學家，他的孫子自是不會讓人懷疑。我有了這個身份，我為公子做事就方便很多。並且，劉家對他會一直感恩。”
夏過聽到這句話不禁自嘲一笑，卿辰怎麼可能會去做那麼無聊的事？他做任何事都是有他的目的。好一個一舉兩得，既給破狼安排了一個身份，還讓劉子禮對他忠心耿耿。
“不隻劉家對他感恩，你也一樣對不對？救了你一命，然後栽培你。把把從一個三流殺手，培養成武林高手。就因為這樣，你就可以忽略所有，隻聽他的命令對嗎？連書兒你的妻子，你也可以背叛對嗎？”夏過真的有些替麵前這個男人不值，他隻是卿辰一顆棋子而已。而書兒卻全心全意為他，他卻還那麼糊塗。
劉斯曜緩緩低頭，一臉的悔恨與歉疚：“是我對不起書兒。跟書兒在一起的這一年，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書兒懷琛兒的時候，一直過得很辛苦。前三個月都吃不下東西，吃什麼吐什麼。後來慢慢好些了，但是琛兒特彆好動，總是半夜裡把書兒踢醒……”他一直回憶裡書兒懷孕期間的事，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
夏過愣在那裡聽他說，她也感覺到其實劉斯曜對書兒很用心，要不然那些小細節他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不禁對他的怒氣也慢慢消了大半。
“劉斯曜，你明知道書兒才是陪你一生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劉斯曜很無奈的笑了，很苦澀：“公子待我有恩，我也不想令他失望。書兒對我有情，我也不想背叛書兒。我心裡一直好矛盾，我不知道我可以如何做。”
“你最終還是選擇忠於卿辰不是嗎？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會害了書兒和整個雪國？”
劉斯曜沉默。
“你今天打傷了沉香院的看守，跑到書兒麵前去認錯。你知不知道有多衝動？書兒為什麼要一直軟禁你？她在保護你啊！”夏過知道他不是笨蛋，但是關得太久了，讓他變得不安，焦慮，所以才會那麼衝動，但是她必需要讓他明白。
劉斯曜再沉默，但是眼神裡明顯已經充滿悔恨。
“當時，雪國所有王室都在，你跪在那裡乞求原諒。他們會好奇，會去查探原因。書兒如何交待？一但查出你的罪行，不隻你會死，書兒也會受牽連。你又害了她一次，你知不知道？”
“我回來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我可以如何做才能救書兒？”劉斯曜問。
夏過聽到這句話，重重的籲出一口氣：“如若我剛進來不是看到你倒在一堆酒壇裡，又看你真的是對書兒很用心，我一定會認為你是故意的。想借雪國王室的手，弄一場內亂，好讓卿辰乘虛而入。”
劉斯曜聽夏過這麼說，忙否認：“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是我真的想書兒和琛兒了。我真心乞求她的原諒，哪怕她不原諒我，我也能見她一麵。”
“真是個瘋子。”夏過是被他氣到了，“算了。既然你知道你今天又犯了錯，那麼隻能找機會彌補過去。書兒想保你的命，我想保住書兒的帝位。所以，你現在必需聽我的。”
“好！我什麼都聽你的。”劉斯曜一口應諾。
夏過將他們商量的意見跟劉斯曜說了一遍，見劉斯曜在猶豫，頓時怒了：“你是在為你的名聲才猶豫的嗎？”
“不，不，不。不是！我是怕其它人會在暗地裡笑書兒。”
“還算你有良心。書兒這麼為你，你若還有命活著，就用一輩子好好待書兒。”夏過不知道有種什麼感覺，老想揍他。好像心裡憋著這股勁兒似的，不打就感覺事情沒做完。
劉斯曜一臉的驚喜：“我還有機會好好補償書兒嗎？我還可以見到書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