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曆448年。
幼王妃出殯入土的這一天,天地蒼茫,雨下的極大,到夜裡三更天都如瓢潑一般。
一頂黑色的軟轎在大雨中緩行,兩個時辰才到皇宮。
福王爺鳳福雅剛掀開轎簾,便瞧見戚離夜手中的琉璃燈明滅上前:“福王爺,聖上在雨裡站了三個時辰了,景王爺走了,沒人敢靠近。”
“他在哪兒?”鳳福雅蹙蹙眉。
“天香園。”
鳳福雅披上雨衣一路疾步,剛推開天香園的門便看見雨中的鳳烈邪。
園子裡的燈盞早被暴雨澆熄,搖搖欲墜。
雨太大,他睜不開眼,耳畔隻有唰唰的雨聲。
雨如無數的白箭唰唰下不停,打在地上起了白色的水泡,不知是雨水鑽進耳朵還是雨聲太大,耳膜生疼。
四圍黑漆漆一片,狂風裹夾著暴雨打在麵頰刀割般疼,而那個鋼鐵鑄就的男人,一身紫衣早已被澆得緊貼在身體,雨水順著麵頰、發梢一直淌。
“皇兄。”鳳福雅將雨衣輕輕為他披上,他卻沒有反應。
鳳烈邪目光沒有焦距,半晌沙啞的嗓音簡短道:“雅回來了。”
“皇兄……”鳳福雅雖一直遠在瀘州,對宮中的事了如指掌,知道赫連喲喲對他的重要,但從未見過烈如此失魂落魄,淡淡說了句,“這是你和她初次相遇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