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背著天下第一大傻瓜,我這第二個傻瓜,還怕什麼。”他也不願解釋,脾氣火爆的他身為一國之君,做什麼何須給人解釋?但為她,他願意去做。
“烈,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閉上眼眸,貼著他的後背,隔著衣料傳來他的體溫,暖暖的。
“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嗎?”風烈邪答得雲淡風輕。
“要。”
“那我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愛你,信嗎?”第一次對她說出心中的想法,風烈邪心怦怦狂跳。
“信。”
“真的?”風烈邪喜出望外,不過小乖乖答的似乎太乾脆了吧。
“嗯。”艾喲喲點點頭,忽然咬住他的肩頭,“烈,你該不會是我親爹吧?”
一道驚雷劈下,風烈邪差點跌過去,親爹?虧她想得出來!
“親爹,說說,你喜歡我什麼?”
“不許叫我親爹!”瞎胡鬨!風烈邪眼皮一翻,幽幽道,“喜歡你貪吃,喜歡你愛花錢,喜歡你蠢,你喜歡你呆頭呆腦,喜歡你被人罵還樂嗬嗬,喜歡你每天不學無術東闖西闖……”
“打住,那些都是缺點好不好?我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哦。”
“在我眼裡,這些全是優點。”
“烈,你的眼光真奇怪。”哪有人把缺點當優點,他又戲耍她,哼。
“奇怪的眼光,欣賞奇怪的人。我就喜歡這樣的你。獨一無二的鳳亦雪,即便平平常常,滿身缺點,也喜歡。”
“不過我好像真沒什麼優點。一點也不值得彆人喜歡。”
“優點值幾兩銀子?何況朕一向視金錢為糞土。”風烈邪豪氣乾雲地道了句。
“也對,我的烈什麼都有了。”她探過腦袋瞅著他。
“惟獨沒有你。”風烈邪鳳眸一挑,桃花翩飛,“怎樣?是不是很感動?”
“感動個p啦。”艾喲喲在這位皇叔的腦瓜子上毫不客氣來了個爆栗,“彆跟我拋媚眼說情話。和真的一樣。”
“喂,我剛才說的愛你,你真的不信?”他說的情真意切,她居然當笑話!
“信。但我不喜歡皇帝。”
“為什麼?”風烈邪一怔。
“皇帝都好亂的啦。後宮女人一大堆,還調xi小宮女。我可受不了。
“我有那麼無良?”還調xi小宮女,“我宮裡沒有女人好不好?你若不喜歡,我把宮女全部辭了去,隻留伺候的太監。”
“不要了。每天對著一個饑渴的大男人,不不不,是一群,我怕。”
“怕什麼,做了我的女人,我會對你很溫柔的。隻有你一個女人。你若不喜歡皇帝,我可以不做,就每天陪著你東闖西闖。”風烈邪臉上的笑溫柔得讓人心動,他這次再也不會錯過,即便不要江山,都不可不要鳳亦雪!
等了半晌,卻聽不到她的回應。
“雪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喂,睡著了?太不給我麵子了啊。”第一次表白,她竟趴在他背上貓兒一般睡著,真是挫敗的一天。
轉眼已是春寒料峭。
初春的河湖一澄如鏡,落英繽紛,暗香飄漾。
湖麵落花無數,畫舫劃過,花瓣被水波一帶,和無根的浮萍一起晃晃地往兩邊飄散。
精致的畫舫寬敞明亮,足以容納百人,如同一座水上樓台。
艾喲喲坐在船頭,耳畔的絲竹歌舞借著水音更顯飄渺悠揚,她卻無心聽曲,隻是眼神飄忽地一直望著湖岸兩旁的垂柳。
風烈邪坐在她身邊,將墨玉茶杯斟滿雲霧茶:“雪兒,這是今年的新茶,我都斟了三十多杯你一杯也沒喝。是不是我講的笑話不好聽,你連喝茶的興致都沒了?”
她側過臉,芙蕖般豔麗的小臉已看不出明媚,目光還是無法錯開那刺人眼眸的畫麵。
男人坐在柔軟的金線繡花錦墩大椅上,春衫依舊是淨若初雪的純白,袖口團著精細的雲景繡,是紅梅的圖案。
他淡淡眯眸,皓玉般俊顏掛滿冰雪的神色,很冷,很靜,很疏離,一如既往的不容親近。
隻是身邊多了個妖嬈嬌豔的女子,二人一同欣賞歌舞,旁若無人地寒暄,聲音很小,時不時傳出細小親昵的淺笑。
嗬,如今的他倒比風烈邪更像個帝王呢。艾喲喲苦笑,收回視線,拿起一旁木桶中的冰塊,放入口中,嚼得咯吱咯吱響。
“剛入春,怎麼還一心裡不舒服就大嚼冰塊!來,喝杯熱茶!”風烈邪將手中熱騰騰的茶碗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