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忘了我們的過去,當所有人都忘了你和我也曾有過相愛的美好,隻有我一個人還記得。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你愛他他愛你的幸福中,獨自咀嚼回憶,明明是甜的,咀嚼的次數多了,日子久了,每一下都變成心痛。
“羽,等等我,你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不要扔下喲喲一個人,你不要死……”艾喲喲忽然低低地抽泣起來。
看著她額際含住一顆顆滾落,整個身子都驚悸地顫抖著,風烈邪心都要碎了。
“羽,不要走。”她忽然緊緊抓住他的手。
“不走,我不走。乖,彆怕。”他是風烈邪!不是鳳靳羽!可隻要她能活過來,能醒來,就算萬般不願,扮演彆的男人,他也認了。
風烈邪焦急地幫她拭著汗,強咽下吼中哽咽,裝出鳳靳羽冷冷的平靜溫柔去安撫她:“我一直在你身邊,幼,一定要醒來。”
“哥哥,不要!你不能對我這樣。你是我親哥哥啊!我求求你,放過我吧,喲喲來世做牛做馬還你的恩情,不要!”艾喲喲整個身子扭動起來,痛苦地掙紮,大口大口地喘氣,好似一口氣就要接不上來,卻依舊在夢魘中怎麼也清醒不過來。
哥哥?哪個哥哥?是赫連千昊嗎?
她不是重塑了身體,怎麼記得以前的事?赫連千昊要對她做什麼?
“喲喲乖,喲喲不怕!”可能隻是一個噩夢,風烈邪來不及多想,單手托起她的身子,將她扯入懷中,驚惶地發現她整個人都燙熱的厲害,他氣急敗壞地衝著門口大聲咆哮,“戚離夜!”
“微臣來了!”戚離夜端著菜盤推開房門,匆匆跑到榻邊。
“這怎麼回事?她怎麼開始發熱了,還胡言亂語?”風烈邪怒氣衝衝地問道。
“是藥效發作了,神智會有模糊的。”戚離夜上前查看了一下艾喲喲的傷勢,開口道,“醒來還不知具體要到何時,但毒性正在一點點清除。王妃應該沒有大礙了,聖上大可放心。倒是聖上,還是早些讓微臣處理傷口,您的傷真的不能再耽擱了。聖上上完藥去沐浴一下,換身乾淨衣裳。”
風烈邪聞言,緊繃糾結的一顆心終於鬆弛了下來,釋然寬慰的笑容浮現眸底,卻依然緊緊地抱著她。
戚離夜聰明地換了方式勸解:“聖上,若是王妃醒來,瞧見你現在這副樣子,您超帥的形象可就毀於一旦咯。”
“呃……”風烈邪思索一下,“好吧,你速速為朕處理傷口,就在這屋子裡,她離不開……我。”
最後一個“我”字幾乎是顫抖微不可聞,她不是離不開他風烈邪,而是離不開鳳靳羽。
他內心深處明白得緊,即便擁抱著她,她的心裡眼裡滿滿也隻有鳳靳羽一個人。
這樣的擁抱是那般短暫,就如同最美的煙火,璀璨絢爛過後,終會轉瞬成空。
終究她會回到鳳靳羽的懷抱。
但是,那又如何?鳳亦雪就算離開風烈邪,他風烈邪也絕不會離開鳳亦雪的!
風烈邪處理完傷口、沐浴完換上新的衣裳,半刻也未停留便又回到艾喲喲房中,坐在桌邊,拿起筷子,他很餓,餓得兩眼昏花,再不吃點食物恐怕真的捱不住了。
可剛拿起的筷子拈起一塊糖酥卷餅,又放下去拈酥炸粟米魚,斷了手指的傷還在鑽心地疼。
他卻小心翼翼地剝起魚刺,一塊塊地將剝乾淨的魚肉放在碗中。
“聖上,剝這麼多魚不吃,一會冷了傷胃。”戚離夜有些莫名其妙。
“朕吃魚做什麼?朕吃了小乖乖吃什麼?”風烈邪眼皮一翻。
原來聖上是在為王妃剝魚刺,聖上斷了指又勞頓了七天,不吃不休息守在這裡,還先想著為王妃剝魚刺?
可王妃醒來還不知何時呢,戚離夜自知風烈邪固執又脾氣火爆,勸也沒用,隻好說:“聖上,微臣來剝。”
“死遠一點!朕的女人需要你剝魚刺?”風烈邪一臉不願任何人與他爭寵的表情。
戚離夜又好笑又無奈,聖上還真是個孩子。
“王妃身子骨虛,醒來恐怕也吃不了這麼多魚,還是聖上先用膳吧。王妃醒來應該喝一些清淡的補湯。”這個方法應該能唬住他,讓他快點吃東西,不然身體真撐不下去。
“也好。”風烈邪動起筷子,招呼夜無痕坐下,“你也吃一點,吃完去給她熬補湯,要上好的人參燉雞湯,再準備一盤玫瑰鬆子糖。”
“是。”戚離夜有些感動,聖上看起來威風淩淩,卻固執得像個孩子,有時候還不容親近,脾氣火爆的他時常對人發火,但骨子裡還是很關心他這個臣子的。
“喲,大男人還哭鼻子,羞羞臉。你看朕,從來都不哭。”風烈邪不屑嘲笑他,耀武揚威。
從來不哭?那剛才他看到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鳳亦雪的男人,是鬼啊?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