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不止一遍問自己,如果當初勇敢的做自己,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
一個人,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拋卻所有,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甚至不求你愛我,隻因遇見你,是我人生最美好的風景。不是我不願成全,不懂放棄,不舍離開,而是因為我已變成一棵樹,生長在你必經的路旁,不求你回眸,隻要能天天凝望著你,就好。
“聖上饒命啊!”宮女們統統跪倒磕頭。
“滾出去!連個人都伺候不好。”風烈邪冷眉一豎,咆哮的聲音傲氣威嚴嚇得宮女一溜煙跑了出去。
“小乖乖,怎樣?”他大掌關切地覆上她的額頭試著溫度。
“偷窺狂,你終於肯現身見我了?”她在他懷中微微一笑。
“嗯哼,朕是那種偷偷摸摸窺視的小人嗎?這幾日政務繁忙。朕是恰巧路過。”風烈邪不認賬,可這幾天真是人間悲劇,想她又不敢相見,生怕斷指相救一事解釋起來讓她愧疚。
不見,思念之苦簡直堪比淩遲之痛!
最煎熬的要數提心吊膽,她知不知道她走路多晃兩下,他的心就往嗓子眼蹦一下,設想一萬種可能,頭暈?腳痛?餓著了?……
他風烈邪關心自己都沒如此細心過,何況這一米八八的個頭蹲在角落裝貓咪,腿都要變麻婆豆腐了。
“這些宮女也是恰巧找來的嗎?”她垂下眸,“你不是說你宮裡沒女人……”
風烈邪眼底驚喜的亮光迸發,激動地捧起她的臉:“小乖乖,你在吃醋?是不是?”
“沒有啦。好奇而已。”艾喲喲停留在他的左手,修長的手指上寶石戒指熠熠發光,他手指的線條優美,如同藝術珍品,卻少了一根尾指。
風烈邪注意到她眼中的傷感,慌忙收回手卻被她捉住握在手裡,他故作無所謂地打趣:“我知道我連手都帥到人神共憤,但你盯著一直瞧,人家會不好意思的,不看了哈。”
她握住他的欲抽離的手,心疼地摩挲著,“你的手……是因為我嗎?”
“你以為你那麼大能耐,睡覺的時候還能一口咬掉我指頭啊!我不小心弄掉的。”斷指被他說得好似弄丟了小物件那麼簡單。
風烈邪越說得輕鬆,艾喲喲心裡的悲傷和內疚就愈發擴大,一定是為了救她!
他一向最在乎自己的形象,這麼完美的男人,又是個不可一世的帝王,他怎麼能接受自己的身體有殘缺?
“對不起。”艾喲喲吼中哽咽,紅了眼眶。
“傻瓜!說了不是因為你啦。”他掌心摩挲著她的頭頂,看她眼中水霧一片,狠狠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哭個p啊,殘了你就覺得我不帥了是不?少了一根而已,還有九根呢。”還可以救她九次!
“我不哭。”艾喲喲抹抹眼淚,憐惜地握住他的手,“一定痛死了對不對?”
“對哦,痛得我哇哇叫!你若是想補償我,就親我一下。”他打趣地將麵頰送上。
“不要!你上次已經騙過人家一次了呢。”
“這次是認真的。來嘛!不照做就撓你癢癢。”
風烈邪原本是打趣捉弄她,卻在指尖觸及她盈盈一握的纖腰時,觸電般渾身一顫。
她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料傳入掌心,激蕩得他一顆心,刹然間莫名地悸動狂跳急奔起來。
“雪兒——”風烈邪臉上的笑意消失,深邃晶亮的黑眸緊緊鎖住她的表情,頎長的身形傾軋過去,將她軟軟香香的身體箍圈在強健的臂彎內。
“烈,我……我有點暈。”她小鹿般的眼珠驚慌地亂轉,用手撐開彼此的距離。
“因為我而暈嗎?”他唇瓣若有若無地湊近她的麵頰,灼熱的氣息撲灑。
“我不是這個意思。”快點放開她吧,他的身體好燙,艾喲喲感覺心跳都亂了好幾拍。
“小聲告訴我,你喜歡在哪裡進行?這軟榻上,還是溫泉裡,或者是朕批閱奏折的桌案上?”他的雙臂、掌心甚至整個身體,一觸到她的肌膚就已經開始貪戀,無法自拔,怎麼也放不開她了。
“我是說我頭暈。”艾喲喲奮力推開他,剛跑出一步便被他捉住重新壓成適才的姿勢,“烈,你放……唔……”
話被他狂野的吻全數吞了進去,靈舌在她口中翻攪,幾乎要抽空她的理智。
他滾燙的唇落在她頸窩,一連串的親吻帶起一片火熱,他還很有技巧地輕吮起她雪白的小耳垂。
“你放開我!”她費了好大力氣才讓一句話聽起來完整,卻沒有多少氣勢,她真想狠狠地咬他一口,把他咬醒。
可想到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寵愛,又為自己斷了一指又救了她的性命,她終究不忍傷他,可她一點也不想讓他抱她。
在她喘不過氣時,綿密的吻已來到纖細的鎖骨,熨燙的氣息更加炙熱,此時的風烈邪已經褪去了衣裳,小麥色的肌膚染上誘人的色彩。
哧啦一聲是布料破碎的聲音,她因為掙紮而晃動的渾圓讓他更難自拔,風烈邪溫柔的誘哄:“雪兒你放心,我會很溫柔很小心,不會傷到孩子。”
“嗚嗚……”她忽然抽泣起來,低低的,像隻無助的小獸,不再掙紮,央求的聲音可憐極了,“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好嗎?”
她沒有推開他,而是向需要依靠那般攀著他的臂膀,手指卻因為驚恐而抖得厲害,風烈邪終究不忍,停了下來,卻沒有放開她。
艾喲喲顫音哭訴:“我很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這麼好。你救了我的命還為我受那麼重的傷。我真的很感激你,烈。我知道自古以來女子報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足為奇。我是該報答你的。但我真的……真的不能!欠你的我來世再換!”
她眼角猝然閃過決絕的光,不知哪兒生出的一股蠻力猛然推開他,一頭撞向旁邊的石柱。
風烈邪一躍而起抱起她,封住她的穴道才止住血流,鮮血順著她的麵頰緩緩流下,在他掌心開出盛開,就像一朵頑強不屈的荊棘花。
“為什麼要求死?你本就是朕的妃。你就是那朵荊棘花。你說過會懂我,原諒我,為什麼還忍心離我而去?”他收緊手臂將她裹在懷抱。
她知道,雪陌舞雖然刻意隱藏,但聰明如她,又怎會猜不到?可是……
艾喲喲虛弱的聲音幾乎語無倫次,忽然抬眸:“烈,你若一定要這身子來報答,請你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再拿去好不好?”
“給了我之後你再一死了之,用死來為你對鳳靳羽的不忠恕罪,是嗎?”風烈邪捏著她的肩膀,手指都氣得發抖,就算不死,也是為了靳羽,為了孩子,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他。
“是!我決不能對不起靳羽,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抓著她衣襟的手指忽然並攏成拳,風烈邪的黑眸都被悲憤染紅,咆哮著搖晃著她的肩膀:“你當我風烈邪是什麼人?救你對你好,就是為了強占你的身體?就是為了要你回報?”
“不是。烈,我不是這個意思。”艾喲喲愧疚地解釋,“我隻是覺得欠你太多,不能報答你,我心中有愧。”
“我不需要你報答!我就想對你好,我心甘情願。”
她知道風烈邪不是那種卑鄙的人,可是她不能再讓他深陷下去:“烈,我們不可能。”
風烈邪太陽穴浮起青筋,突突地跳動,直視她的眼眸:“鳳靳羽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嗎?”
她不答,隻是側過臉不去瞧他。
風烈邪發瘋似地搖晃著她:“難道犯了錯就要打上一輩子罪人的烙印,連悔改的機會都沒有嗎?我知道錯了,錯失你之後,我沒有一天不在懺悔,沒有一天不背負著悔恨和罪惡受煎熬。”
“可我已經改了,你告訴我,告訴我要怎樣做,才能彌補對你犯下的罪?如果你要我死,我可以死。”風烈邪眼眶瞬時淚珠翻滾,他從不哭,隻在她死去的那天哭過一次。
他從不允許自己暴露任何脆弱,他是鋼鐵鑄就的帝王,可他的心也是肉做的。
風烈邪垂下頭,低低道:“我風烈邪不是貪心怕死之輩,可我死了,你傷心的時候誰來安慰?你累的時候,誰來背著你讓你睡?我放心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