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如你,體貼如你,讓我如何不心疼。
“你都不對我撒嬌,我就隻能對你撒嬌咯。”他俏皮地眨眨眼。
“沒有冰激淩,給你做紅豆刨冰如何?不過這是在冬天,會冷的。”
“那我吃冰的時候,抓著你的手好了,這樣還怕什麼冷。笨死了。”北辰染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
“可能做得時間有些長,你等我。”她留下一句話起身,卻感覺他忽然攥緊了她的手,“怎麼了?”
“沒什麼,你的手太暖,把我吸住了。”他戲謔地笑了笑,其實他是太怕了,怕她一轉身就消失不見。
雪花迎風飄舞,好似誰在傾訴衷腸,紅色的油紙傘繡著精致的白梅,女子腳步輕盈踏雪而行,不覺間傘麵已落滿了雪片。
艾喲喲正去禦膳房取一點冰,行了一半便感覺身後竄過一道身影,剛一回頭,就被人捂住嘴,油紙傘掉在雪地裡,她人已經被拖到了戀雪宮的偏殿。
“你怎麼又來了?”艾喲喲驚懼地望著鳳靳羽。
“‘又’來?”鳳靳羽冷眉一蹙,“你不想見到我?”
“對不起,我用錯詞了。隻是染染已經回來了,你這樣進宮實在太危險。”艾喲喲慌忙將鳳靳羽往門外推。
鳳靳羽一怔,反身往旁邊一側,極為不悅:“你在趕我?你托人送來解藥,我的毒已經解了。你為何不回來?你可知我在客棧等得心焦。”
“解了,解了就好。”艾喲喲心中堵塞的石頭終於落了下,唇角勾起笑弧。
“你不下毒,也不回來,你是不是愛上他,不想與爹爹在一起了?”鳳靳羽猛然捉住她的手,正好觸到她無名指的戒指,眸中犀利的冷光乍現,“為什麼還戴著他的戒指?”
“隻是戒指而已。我欠他的太多,隻是想彌補。何況他生病了,我這個時候走,我怕他……”
“他受傷是他愛上不該愛的人。他以前受苦也不是你的過錯,是他自己性格偏激才淪落至此,自作自受!”鳳靳羽打斷她的話,“你怕他難過,就可以忽略我的感受嗎?愛的人和愧疚的人,在你心裡到底哪個重要?”
“我選擇愛情,但一輩子與愧疚共眠,我的良心永遠找不到安葬之處。”她說出壓抑內心很久的想法。
“嗬嗬。這麼說,和爹爹共度一生,倒是和死一般。”鳳靳羽的心如同墜下萬丈深淵,冷哼道,“不想讓他愧疚,你就一輩子留在這裡吧。或者把他帶在身邊,乾脆一女侍二夫。你不嫌臟,我嫌臟。”
他的話就像刀鋒從頭劈下,將她定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眸中已經霧色一片,哽咽道:“我不介意你怎麼說我。我猶豫不決,你生氣也是理所當然。誰能忍受自己的妻子一直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隻是,染染真的太苦了,我對他不僅有愧還有罪,染染……”
“染染,染染,你可知道你喚著他名字的次數已遠遠多過我。我一天天等著你,你卻在他身邊濃情蜜意!你可知苦等愛人是多麼艱苦和絕望!”鳳靳羽徹底被她激怒,抓起她的手,將那枚戒指取下,狠狠地扔了出去。
“吱吱——”葵葵從籠子裡鑽出來,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一蹦一跳地朝艾喲喲跑去。
鳳靳羽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一駭,盯著葵葵,那小家夥嘴裡是什麼?
“吱吱——”娘親,爹爹送你的戒指掉了哦!葵葵齜著牙,跳起來一口咬在鳳靳羽的手背,“吱吱——”你這個大壞蛋!害娘親哭鼻子!
“唔——”鳳靳羽痛哼一聲,望著手背的血絲,緩緩眯眸。
艾喲喲腦中一閃白,似乎想起了可怕的事,衝著葵葵大喊:“葵葵,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