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2 / 2)

艾喲喲北辰染 八寶妝 3333 字 9個月前

“這是聖上的口諭。所有皇子全部賜死。”

刀鋒流動冰冷殺意,晃得艾喲喲臉都發白,她護著北辰耀,安慰地摸摸他的頭:“耀兒不怕,你父皇不會要殺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北辰耀卻沒有多大的震驚,笑得超脫:“我們對他來說和宮裡的鸚鵡小貓沒什麼區彆。”殺他們,是怕覺得他們搶了小雪吧。

艾喲喲緩緩抬起的眸中如凝著冰淩,不屑吐字:“我知道了。”

她不慌不忙地穿了一身榴花緞袍,騎著馬看似悠閒地來到城門,旌旗飄搖,將士的簇擁中,男人果然沒有走,胯下一匹黑色戰馬,好似早就料到她會來。

將士們一見來著是最受寵的雪妃,紛紛讓開一條路,她身騎白馬行與萬人中,來到他身前,卻說了句送彆最不和諧的話:“哼,聖上真是神機妙算,臣妾來了,請聖上放人。”

“愛妃真是冰雪聰明。”他就知道她不會來送行,但他就是要她來,這個女人,不逼著,是不會按自己心中所指的方向邁出一步的。

“放人。”她廢話不多說。

“天子之言,一言九鼎。說出的話豈能輕易收回。”他擺出架子威嚴神氣。

哈,你這把“最後一次”當“一次又一次”的人,出爾反爾還少嗎?

他鳳眸一眯,湊在她耳邊曖昧地悄聲說:“你來送行怎麼說也得親親嘴兒嘛。給個麵子。”

她就算再恨他,在外人麵前,這點麵子還是給的。

於是艾喲喲身子一斜,在他麵頰蜻蜓點水地一吻,他卻長臂一伸乾脆將她拽到馬背上,底下的人一片嘩然。

她與他麵對麵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實在太不雅了。

艾喲喲頃刻間紅了臉,他的吻已暴風來襲,舌尖在她口中翻攪,仿佛要將她肺部的空氣全部抽走似的,許久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朕隻是說任何皇子從此以後都不許接近戀雪宮。來人呐,將那些假傳聖旨的侍衛統統打入天牢。”北辰染麵不改色地大聲說道,我可不會那麼傻為自己未來的情敵製造機會。

這算什麼?死罪以免,活罪難逃?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口,更不能讓他收回成命了。

想不到自己倒頭反被他利用,算計一把。

北辰染,你夠狠!艾喲喲臉都被憤怒燃得焦黑。

沒有道彆,沒有甜言蜜語,隻是一個哄騙得來的吻,外加一個算計,他便率領千軍萬馬奔赴戰場,甚至沒有回頭,他不敢回頭,怕這一回頭就被離彆摧毀了佯裝的堅強和鎮定。

記得她的吻,記得她的味道,便好。

他穿著黑色的輕甲,在清晨的霞光中越行越遠,她從來不曾見他輕甲,黑色的輕甲底襯著紫金色的龍紋,長身玉立,不知是隔得太遠,還是自己沒睡醒,那背影看上去竟那麼單薄,孤寂傷情。

麵頰熱熱的,她才發覺自己竟落了淚,那原本溫熱的眼淚,風一吹就帶走了所有的溫度。

再次見他,已是一個月之後。

屋中寂靜如空,雨水打著楓葉沙沙有聲,艾喲喲在窗口繡著梅花,白色的素絹底子,紅色的梅,五片花瓣鑲嵌銀絲,這種梅花,就叫銀線梅雪,那針法極為靈巧,恍若畫上去一般。

殿內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她正拈著針,抿唇將最後一縷絲線咬斷。

“娘娘,聖上……”玄冥軒滿臉驚慌,欲言又止。

不知為何,心頭一顫,極細的絲線便在舌尖帶出一道血口,她將舌尖一卷,將口中的腥甜蓋了去,微微挑眸:“他不是早回來了嗎?”從戰場上回來有兩日了,卻見不到人影,不知又在哪個美人懷裡陶醉呢。

見她不屑,玄冥軒也不客套了,執起桌上的茶猛喝了一口:“你去不去吧,他病得很重,又不讓我瞧病,也不肯吃東西。”

她心底一悚,握著素絹的手指不由攥在一起,彆過臉去,還未落下的兩片紅葉孤零零地掛在枝頭,被綿綿細雨衝刷得格外鮮紅,像是兩團跳躍的血,刺得她眼睛痛。

乾雪宮的大殿內,北辰染正在假寐,窗外的雨聲擾得心煩意亂。

這一個月是他人生最挫敗的恥辱,他居然敗給了鳳靳羽那個混蛋,他這一輩子彆說吃過敗仗,論謀略論武功,他哪一件事輸過人?

若不是為了救鳳亦雪,他能失了法力輸人一籌?

一想起那一頭白發的冰雕老男人張狂的邪笑,他都會立刻嘔出五斤血。

最讓他不堪忍受的,是閉上眼就會出現她的臉,她的聲音,甚至一想到她的名字,他就會隱隱作痛。

他一點都不怪她,隻是恨自己沒用,輸人又輸陣,隻是怕自己沒用,不能保護她,更因為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病怏怏又挫敗的樣子,其實他一回來就直奔戀雪宮,他想她想得快發瘋,佇立良久,終於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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