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床帳都沒有拉,反正某人從來不分場合,想要就立刻行動,煞是雷厲風行,一室的春光旖旎……
一個時辰後,她呆呆地望著窗外,眼神卻對不準焦距,她恨她自己心軟,恨她一次次地拒絕不了,**是上天精心編製的蜘蛛網,他們都是被網在蛛網中心的蝴蝶,垂死的掙紮,也隻能越陷越深。
心直直地墜下去,墜進那一片罪孽的深淵,深不見底,她感覺背心裡的冷汗又一次冒了出來。
他從背後擁著她,臉頰就貼著她光滑的後背,那肌膚和發間淡淡蓮香讓他欲罷不能。
她的肌膚就像玉石一般,即便緊緊抱著,都是冷的,隻有他用激情的欲火將她拉入深淵,一起墮落,才會因為他的體溫變成火一般燙熱。
他們,本就是一體,就該有相同的溫度,就該從生到死的那一刻,都在一起。
所以,即便一起化為灰燼,他亦無悔,亦幸福。
北辰染永遠都能從她細小的變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他隻慵懶一笑,“枕頭下有我防身的匕首!”
命中注定嗎?為什麼每次都會被識破!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將自己的臉貼在你的後背上,抱著你睡?因為你隻要動了殺意,背心就會出冷汗!”
“你以為和你睡過,我就會愛上你,舍不得殺你嗎?”艾喲喲一個翻身,從枕頭下拿出匕首,刀鋒隱隱閃動著殺意。
他徒然握住她的手腕,將刀尖抵在自己的心口上:“殺啊!一刀穿過我的心臟,就刺在這裡,隻要你能下得去手!不要猶豫!”
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會主動送上自己的命,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是被他緊緊握住的手腕好熱、好燙,他掌心源源不絕傳來的溫度彷佛灼燒著她混亂不堪:“你……你以為……我不敢?”
她剛要咬牙一刀刺下去,忽然發現這匕首居然是沒有開刃,整個人就那麼傻傻地盯著匕首。
北辰染不知道她想起了刺死雪陌舞的那把匕首,於是開口道:“不是我有意耍你,我的匕首從不開刃。匕首即使不開刃,你這力度也能殺了我的。”
是啊,以他的武功,匕首根本不需要開刃。
可那把刺死陌舞的匕首,卻鋒利地一抹就能劃破手指!
驚訝、不安、恐懼、痛苦統統在腦中爆炸,雖然先前早有猜測,也做了一些心理準備,但真相一下子竄出來,衝擊力卻還是那麼大。
她終於無力地鬆開了匕首,伏在他胸口低低地抽泣:“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該死!千方百計不露破綻,結果還是被她發現了。
北辰染像安撫一直受傷的小貓,用力地擁住她,柔聲安慰:“許是他太愛你了。”
其實到底鳳靳羽愛不愛她,他是越來越拿不準,他隻能祈禱鳳靳羽僅是單純的為了爭奪,若終有一天真相大白,她也不至於絕望。
艾喲喲忽然抬起眸,麵頰掛著大大的淚滴:“這次你是去和誰打仗?”
怎麼辦?他不願對她說謊,她不問他絕不說,問起來,還是照實說吧,“和鳳靳羽。”
她的心悚然一驚,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追問起來:“他哪裡來的軍隊?和風烈邪聯手嗎?”
“他自己的。風烈邪不知為何沒有插手。你走之後將朝政交給風烈邪處理,風烈邪已經把玉璽給了鳳靳羽,他現在是雪翳國的皇帝。”
她眸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笑得無力:“嗬嗬,沒有王爺了,沒有王爺了。”
“小雪,彆傷心。他應該不是貪戀帝位。你在我這裡,那皇位空著受苦的是雪翳子民。他這也是為你抗下重擔。他不過是想方便用兵權對付我罷了。”呸呸呸,這樣的話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惡心反胃,他怎麼還會幫著那混蛋說好話。
“嗬嗬。你這種壞人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不和諧。”怕是假得連你自己都不信了吧。
她抹去眼角的淚滴,逼問道:“你告訴我,當年陌舞的琉璃家族一夜之間被滅滿門,是誰做的?”
“那時候咱倆還是五歲的小毛孩子,我天天和你在一起,你都不知,我豈會知道。反正不是你我,這世上的高手多了去了,誰知道是哪個。你不要瞎想了。”北辰染眉心微微一蹙,雙掌扶住她的腰緩緩下滑,曖昧地舔著她的胸口,“時間還早,我們再來一次。”
出乎意料她是竟不再追問,受了如此大的刺激,除了開始有掉眼淚,後來竟平靜如水。
更反常的是她對他的索愛非但不拒絕,居然會主動,還反應異常熱烈,得讓他這個精通**之道的老手都措施不及。
他在掩飾,她是否也在掩飾?觀察著他的表情?
女人,太聰明了不是好事!尤其是善於掩飾情緒的聰明女人,更是可怕。
鎮定,決不能讓她起疑!北辰染抱著她,熱吻沿著她的脖子和肩頭一路蜿蜓而下,將麵完全埋住,不讓她看出他心緒的不穩。
當彼此相擁迎來旖旎的風暴,她用顫抖地聲音,幾乎是懇求著:“你毀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太累了,活著,好累,好痛苦。
原本是情人在魚水之歡時調情的一句話,可他聽起來心窩都冷得要裂開,他明白,他都明白。
他額間的汗珠滴答一聲打在她的胸口,在滾燙的肌膚暈開,她忽然覺得天旋地轉,眼睛一黑就暈了過去。
暖閣外的大殿內,北辰染見玄冥軒從閣內愁眉苦臉的出來,臉一黑:“她怎麼樣?該不會是朕太用力把她傷著了?”
“倒不是。”玄冥軒撇撇嘴,“不過聖上以後還是悠著點。忌房事!”
“朕怎樣用不著你教!朕的身體好的很。”
喲,還是一張臭臉。“不是聖上的龍體,而是娘娘懷上龍子!”
終於,終於,他們終於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北辰染大喜,瞬間就紅了眼眶,瞅了一眼愁雲滿麵的玄冥軒,不悅地一挑眉:“怎麼?你嫉妒?”
“微臣不敢。”他有色心沒色膽,也沒那個福氣。
“那你苦瓜臉做什麼?小雪的身體是新塑的,孩子不礙事。”
提到這身體,玄冥軒的眉心瞬間擰成死結,還是如實說吧:“聖上,當年鳳靳羽給娘娘重塑身體的時候,特意將娘娘的盆骨做得比常人小。隻能懷蛇胎,經受不起人胎,若是強行生下孩子,怕母子都保不住,隻能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