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怕他碰她,這麼不相信他:“坐在那裡冷,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更何況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不放心。若我想對你做什麼,新婚之夜早就做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這屋裡的確有些冷,還不如馬車裡暖和。早知道就不這麼早回來了,有些後悔。現在感覺進退兩難,想死的心都有了。
易愷在屋頂上看著,麵無表情兩眼之間的怒氣顯然可見。手又握緊了些,薑梵在一旁拿出包子吃著看著易愷。
人家兩人是夫妻,他現在這樣算不算偷窺。他有什麼好生氣了,一個死人還如此留戀凡塵之事。並非是什麼好事,她眼珠朝上翻了翻。
她現在是在做什麼,她這是在幫他把風?她可不想趟這趟渾水,她要走了。薑梵撿起小石子丟在易愷身上,用口語加動作告訴他:“我走了。”
易愷不語瞪了她一眼,她坐在房屋上幽怨的吃包子。她是他的主子好不好,怎麼搞得好像他是她主子一樣。
她大力的扯包子,滿臉的不服氣。心裡一萬個憑什麼,他昨天救過她。她忍,不就把個風多大點事。
把風可以,她就是看不慣他老是把她當丫鬟使喚。她這麼可愛,那裡像丫鬟了。她長吐一口氣,微笑。
雲彭分明是在為難她,她還偏偏不能走。現在府內下人本就眾說紛紜,她要是現在離開不是又在助流言四起。
“筱筱,打盆水進來。”她暫時妥協,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她雖整日不出門,但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這些流言雖被雲彭壓下來,可萬一傳到雲彭爹娘那裡或者是楊家。
她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古人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現在都不肯與雲彭同房,風聲遲早會傳出去。
到時候隻會使兩家人難堪,爹娘不會放過她。她輕咬下唇,待筱筱進來伺候她洗臉。筱筱把頭上的頭飾取下,把披風掛在一旁的架子上。
她可不能再脫了:“下去吧!”筱筱出去把門關上,關門出去之後就一臉壞笑。她什麼都不說,春雅和俞鈴馬上會意。
他看不下去了,要不是他尚且還有一絲理智在。早就擊碎屋頂上的瓦片,看了看一旁吃包子的薑梵。
轉身就離開了,薑梵把嘴角的包子渣擦乾淨連忙跟上。儼然一副小跟幫的架勢,等她發覺時兩人已走遠了。
易愷一拳打在樹上,樹上的積雪簌簌的落了下來。薑梵看著易愷這副樣子,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怎麼會這麼生氣。
她替他把頭上的雪撥掉,易愷把她的手打掉:“彆碰我。”
薑梵現在一肚子氣,他居然朝她發火。是他自己要看的,看到什麼不開心的事耍脾氣耍到她頭上了。她怨不怨:“你講不講道理,我惹你了麼?”
“走!”她要是在不走,他又要控製不住脾氣朝她發火。他現在心裡真的很難受,感覺心裡有一團火堵在心口。
那團火好似要把他的理智全數吞沒,他想要把那團惱人的火發泄出來。
薑梵看著他那樣,雪水順著頭發流的滿臉都是。滿滿的落魄感,與之前的將軍形象簡直是判若兩人:“走就走,你以為我稀罕管你。”
她轉身就走,剛走出樹林就聽見轟的一聲。握著包袱的手緊了緊,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她把包袱甩到右肩,開始往回走。
又連續聽到幾聲轟隆聲,她加快腳步回去看。他到底是有多大力氣,五棵大樹都被他用拳頭打折。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是她傻了他是鬼除了捉鬼師的兵器能傷的了他之外。
幾棵大樹而已,又怎麼可能會受傷。他躺在一棵大樹下喘氣,身上幾乎濕透了。可憐她把今日的飯錢省下來給他買衣服穿,他也太不知道珍惜了。
她過去用鞋子撞了撞他的腳:“氣消了沒?”
“你怎麼沒走?”見他說話正常,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才那聲走嚇死她了,他平日就這麼吼屬下的。她剛才都被吼懵了,傻傻的站在那裡反應了好幾秒。
她把包袱放在地上,從裡麵找出絲帕為他把臉上的雪水擦掉:“要不是看在你對本姑娘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懶的理你。我告訴你,以後再吼本姑娘就把你定死在這裡。”
兩人回到山洞,薑梵撿了些柴火為他拷衣服。她升起火:“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烤。”
“你把頭轉過去,彆偷看。”他還是第一次在女人麵前脫衣服,也太不好意思了。他把內衫留下,把其他衣服丟到薑梵頭上。快速的蹲到小角落裡,反正他又感受不到冷。其實不烤也可以,可他覺得難受。
薑梵閉著眼,眼珠往上翻了翻。這個混蛋,她把衣服從頭上拿下來放在支好的架子上烤。
就聽易愷在後麵說到:“你小心一點,彆把我衣服燒著了。我從來沒穿過料子這麼差的衣服,你也不知道幫我買一件好的。”
他還敢嫌棄料子爛,有本事自己去買。沒錢就彆說話:“我叫你一聲大爺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這件衣服可是我,用我身上所有的錢買來的。今天的晚飯還沒著落呢!我又不是你,不用吃飯也可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