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點點頭:“那還是我嫁給他之前的事,那日是七夕節。我們相遇是在橋下的河邊,那日我在河邊放河燈。他從我身邊走過,我本以為他會離開,他卻停在我身邊。看著我的頭發,讚賞了一翻。”
雖隻有一麵之緣,但卻終身難忘:“他說我的頭發,是她見過最美的頭發。他的笑容很真,我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笑容打動。他送了我一把梳子,他說這把梳子是用梧桐樹做的。能梳儘三千煩惱絲,我本不想收卻陰差陽錯的收下了。”
一切不如她所想像那般發展,有些心累但更多的是傷心:“本想再與他多聊一會,但是丫鬟叫我回家。我便轉頭與他告彆,臨行前我忘記問她的名字。不過丫鬟識得他,丫鬟說他是當朝王爺。後來我家中變故,皇上私下問我可有看中之人。”
她現在已經死心了,再也不會抱希望了:“我便向皇上說,我喜歡王爺。皇上便將我許配給他,但是他卻極度不情願。也不記得我了,我想他見過的女人太多我隻是其中一個。這兩年內我度日如年,我不知是靠什麼樣的信念才活了下來。”
“姐姐為何不把這些告訴藺王,說不定他能想起來。”明明相愛相識,卻為何不認隻願當陌生人。活的這般苦,到底為何?
落端看了王妃一眼:“即使說了他也未必記得,因為你見得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王爺。你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其實另有其人。”
“不可能,一定是他。我找丫鬟確認過,是他無異。怎可是彆人,你不要妄言。”她不相信,他愛了兩年的人居然不是王爺。
薑梵搖搖頭:“何苦自欺欺人,你早就發現了不是麼?他根本就不記得那把梳子,若是他親手所送又怎麼不記得。”她來之前已經找惠香確認過了,王爺根本什麼都不記得。
她拚命的搖搖頭,朝薑梵他們吼道:“王爺隻是忘記了,你們不要亂說。來人將他們趕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他們。你們都在騙我,是不是花樓的女子給你們錢讓你們過來蠱惑我。她們想搶走王爺,讓我對王爺死心是不是。”
沫妍起身抓住王妃的手:“姐姐,他們是捉鬼師。他們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能聽到我們聽不到的東西。他們說的是真的,我早期就發現你被東西纏住了。我們這次來是幫你的,並無惡意。”
薑梵撇撇嘴:“好心相救卻要趕我們出去,師兄我們走。要不是看在沫妍的麵子上,我還不想趟這趟渾水。對我們又沒好處,沫妍勿要與她多言。她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我們走。”
瘋婆子一個,那裡有王妃的半點氣度。王妃全程黑著臉,她才不會相信他們所言。薑梵把沫妍拉走,她若想通回來找她的。
她相信過不了明晚,她一點會去雲府找沫妍。她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樹妖看著落端,走到落端麵前捏住他的脖子:“你為何要告訴她?”
“你為了她做了那麼多,不該讓她知道真相麼。那日橋下送梧桐梳的是你對不對,你無需多言我知道是你。她有權知道真相,你不該如此瞞著她。你忍心她愛錯人,她愛的人是你。是送她梳子的你,而不是藺王。”他們兩人都在自欺欺人,一個不說一個不問。
他鬆開手:“滾,以後不許再來這裡。若是讓我再見到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他搖搖頭,若不是為了師妹他也不會管這些。他的確不是樹妖的對手,但他實話實說,他相信樹妖還是聽得了真話的人,若非如此也不會放過他。
沫妍出府後,擔心的看著府內一眼:“是鬼還是妖?”
“妖,一個癡心的妖。隻因一麵之緣,就願意耗儘百年修為的樹妖。他為了救身患惡疾的王妃,用妖力吊著她的命。現在妖力開始潰散,她的病也進一步惡化。”
這世間癡心的妖鬼不在少數,但向他如此癡心還不讓喜歡之人知道的還是第一人:“他說即便妖力散儘,也會救她一命。他不是不知道,她已經病入膏肓了。身上的陰氣越來越重,遲早會引來黑白無常。生死由命,逆天必定要付出代價。”
“據王妃所言,那日她見到的肯定是王爺無異。她如此肯定,自當不會認錯人才是。”剛才王妃語言堅定,定是親眼確認。
“她見到的的確是王爺,但是是被樹妖附身過的。樹妖百年靈力畢竟有限,隻能附身而行。想必肯定是那日見王爺出府路過梧桐樹下,他便附身才有了今日這般鬨劇。想必他也是非常後悔,若不是這般王妃也不會過的如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