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梵一聽沫妍說她看到易愷,糕點一下卡住喉嚨。她不敢咳嗽怕露餡,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的確沒有看錯,但是她又不能告訴沫妍。
沫妍用手碰了碰薑梵的手,薑梵冷的連忙收回手。她的手怎麼會那麼涼,她沒記錯的話那隻手是被易愷碰過的。怎麼會這樣,沫妍看著她的手:“奇怪昨天晚上還是熱的,今早就這樣了。”
筱筱把水端進來,沫妍碰著溫水都感覺好像是熱水一樣。剛放了一點就拿了出來:“今日的水怎麼會這麼熱?”
“小姐,這是溫水。和往日是一樣的,我剛試過不燙啊!”她剛才試過溫度才端給小姐的,不會燙才對。
對大點事有必要那麼糾結:“燙添點涼水就好了,那麼糾結做什麼。”筱筱端著盆子去添水,她感覺快接近涼水的時候。小姐才說那是溫水,難道是她的感覺出了問題。
薑梵看著沫妍有些心虛,她吃了一點糕點就吃不下去了。她舔了舔嘴唇上的碎屑:“我吃飽了,你們繼續。”
薑梵平日吃那麼多,確定她飽了。沫妍點點頭,也不便多問。說不定她今日胃口不好,不一定每日都是大飯量。
她吃飽後梳洗換裝,帶了一些補藥去看墨夫人。薑梵則是非常的期待,她看著沫妍沒戴那支梨花簪。剛想問後來轉念一想,墨夫人肯定不願看到那支簪子。
去墨家的路程很遠,墨家住在京城的最邊上。她感覺都快出京城的時候終於到了,難得她今日出門沒打瞌睡。
到了的時候,筱筱扶沫妍下馬車碰到她的手:“小姐,你的手好涼。”
“我也不知為何,估計過一會就好了。無需在意,我身體沒有感覺不適。”沫妍看著墨夫人坐在屋裡,就走了過去。
那時迷魂香的副作用,不能怪她要怪就怪易愷。不能被沫妍看出端倪,可是她實在心裡不安。她跟著沫妍進屋,就看到在靈牌附近站著的男子。
“原來是妍妍來了,你已經許久沒來了。我老婆子都想你了,最近在忙些什麼。還帶了朋友來,快坐。”墨夫人給沫妍她們倒了三杯茶,可以看出墨夫人真的很疼沫妍。
眼神都是父母對子女的那種寵溺,她大概是把沫妍當女兒看待。沫妍被茶放在嘴邊吹了吹:“嫁到雲府,要跟著管家學好多東西。今日得空才來看您,您不會怪沫妍吧!”
“怎麼會,你能來開我老婆子我就很開心了。我昨日夢到塵兒了,夢到他在院子裡雕刻。我喊他吃飯,他就消失了。”也隻有和沫妍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說說塵兒。
她與彆人說的時候,彆人都在打岔。以前來的那些人,現在都不再來了。她也不稀罕他們來,誰人不是為了塵兒雕刻的東西才來的。
隻有沫妍每次很認真的聽她說,隻是她不能長來看她。要很長一段時間才過來一次,每次來都送好多東西。她說不讓她送,可是沫妍就是不聽話。
和塵兒一個性子,看著她總能想到塵兒。沫妍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在夢裡他雕的什麼?”
“雕的我老婆子,他要是能再多陪我老婆子一會就好了。他走的太快了,起碼吃一頓飯再走。你瞧我又說這些,這位姑娘是?”這姑娘剛進來就開始東看西看的,好像屋子裡有什麼東西。
薑梵將手裡的杯子放下:“我叫薑梵,是沫妍的朋友。這茶還真香,是用槐花乾泡的吧!我以前在山上的時候,師父時長為我們泡這種茶。”
好懷念這個味道,這個茶比師父泡的還香。墨夫人笑了笑,這麼多人來喝她的茶。隻有這小姑娘識貨,大家都喝不慣她這種粗茶。
“恩,是采集清晨最新鮮槐花瓣。曬乾後泡的茶,這茶喝了對身體好。以前我兒子,也最喜歡喝我泡的茶。”就是因為塵兒喜歡,她才會大清早去山上采集最槐花瓣。
已經許久沒去了,還想著他給她送終。沒想到她白發人送黑發人,他怎麼就得了那種病。或許她當初就不該生下他,他自小就對雕刻特彆敢興趣。
她也沒錢給他請師父,他就自己琢磨。沒想到雕刻的東西,大家都那麼喜歡。許多商鋪行爭著搶著訂購他們的東西,他們都不是貪財的人。隻要銀子夠,能過的下去日子就好了。
她都開始攢錢想為他娶娘子了,他卻突然暴斃而亡。她到現在都不願意相信塵兒死了,她一直告訴她自己是她做的一個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