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師兄死訊傳來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師父眼角的淚光。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她感覺師父是真的很傷心。她唯一不懂的是師父明明很傷心,可為何不為三師兄報仇。
師父不想報仇,但是她一定是要為師兄報仇的。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遇到鬼王後讓他一擊斃命。她現在還差的遠,所以她必須要多積累經驗。
等她什麼時候像師父那般的時候,她就算真的成功了。師父說鬼王比他還厲害,他們曾交手過。師父隻擋下鬼王一招,若不是當時有高人相救他早就沒命了。
那個高人就是彌陀寺的主持,主持每次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每次一看到主持的眼神,晚上都會做噩夢。所以一見到主持,她都是避著走。
她也不知道為何,她心裡居然害怕主持。她自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怕那個主持。所以她極少去彌陀寺,即便是在隔壁也不去。倒是幾個師兄常去,那些禿頭老和尚念經又什麼好聽的。
師兄每次回來,都仿佛受教一般。她也去聽過幾次,結果每次都睡著。都是師兄把她扛回去的,自那幾次之後。她就再也沒去過,師兄也不帶她了。
想來以前的事情還蠻好笑的,隻是現在回去再也看不到熟悉的背影了。師兄做了那麼多善事,一定能投個好胎。她一直堅信著,她將手裡的被子捏緊。
沫妍見薑梵神情有些奇怪,一臉擔心的看著她:“怎麼了,沒事吧!”還是頭一次見她表情這麼嚴肅,她剛到底在想什麼。
“沒事,隻是突然有些想三師兄。不知道他在冥間過的好不好,三師兄可是和我一起患過難的師兄。三師兄大我兩歲,可我覺得她有時比我還幼稚。”她現在變成這樣,和三師兄一點都脫不了乾係。
很少聽她提及師門的事情,她好像挺在意那個師兄的。她就靜靜的聽著薑梵說,薑梵說完之後低著頭。她猜她一定是在想那個師兄,她看薑梵對三師兄好像比落端更在意。
天色漸暗有幾隻鳥飛到樹上,她心裡有些不安。她也不知道為何,心砰砰跳的很快。沫妍轉頭看著薑梵:“你今晚小心一些,我心裡有些不安。你說墨塵為何不能出屋,我擔心有什麼東西鎮著。”
幾隻鳥撲騰著翅膀飛走,有幾片羽毛落在樹葉上。她雖然相信薑梵的能力,可是她這次感覺異常的不安。她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易愷發生事情的時候。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她把手裡的帕子握緊。薑梵把一塊糕點丟在嘴裡:“沒事的,我的捉鬼術精進了不少。若是待會發生什麼,你就馬上跑。回去通知我師兄,更何苦我還有默。”
那裡有沫妍的地方,他必定會在。她怎麼就沒感覺,不就調查一下墨塵為何出不了門。等夜色深了,她們穿好夜行裝。兩人像做賊一樣從窗戶跳下去,易愷就跟在她們身後保護她們。
妍妍為何要摻一腳,若他現在是易愷定會阻攔她。可是他現在的身份是鬼侍,他管不了她。薑梵把沫妍安置在樹上,讓她盯著墨家。
薑梵剛準備下樹,就看到墨夫人帶著麵紗鬼鬼祟祟的出門了。這麼晚墨夫人到底要去那裡,本來是打算幫墨塵。但是她們現在更想知道,墨夫人到底去做什麼了。
薑梵和沫妍互看一眼,兩人決定跟蹤墨夫人。薑梵彎下腰讓沫妍上背,若是照沫妍的腳程人都會跟丟:“上來,沒時間了。把我脖子抱緊,你還真是輕。”
沫妍真的是好輕,她背著感覺和背包袱一樣。很輕沒什麼存在感,她背著沫妍一路走的飛快。本來這活應該是易愷做的,可是他偏偏不能碰人。
這就有些傷腦筋了,多虧沫妍很輕。看她的樣子也看出她很輕,骨瘦如柴感覺都沒什麼肉。本來她以為背著她會背骨頭架子一樣,沒想到她身子很軟。果然是嬌養出來的,和她就是不一樣。
沫妍一路緊閉著嘴巴,就害怕發出什麼聲音讓墨夫人聽到。薑梵專門跳那種,沒有枯葉的地方走。就怕踩到什麼,這大晚上的墨夫人來這種偏僻的地方做什麼。
她一直覺得墨夫人是個很好的人,現在看來墨夫人好像很神秘。她到底在謀劃什麼,難道是思念墨塵,思念到腦子出了問題。雖然這樣說不太好聽,平日裡她都巴不得她多留一會。今日卻急著趕她走,墨夫人今日真是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