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位淡藍色姑娘的夫君,真是位翩翩公子。剛才你娘子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想不想知道她問了我什麼。”雲彭剛準備隨沫妍她們一同離去,男子看著雲彭的背影叫住他。
“這我倒是有些興趣,說來聽聽。”他倒是很好奇沫妍問了他什麼問題,有不少凶犯都為了減罪賄賂他們。他向來不吃那一套,要說便說不說就算了。
他還蠻在意他的娘子:“我告訴她人這輩子,千萬不要欠債。否則被你欠債的那個人,無論輪回多少次你都逃不掉。她問我若是欠了債,如此才能破除這輪回的宿命。”
她欠了誰的債,易愷的麼。還是他的,應該不會是他多半是易愷。他不曾覺得沫妍欠了她,是他欠了沫妍才對。有些事情希望她永遠都不要知道,就這樣就好。雲彭嘴角微勾:“那你如何答她?”
他還以為這個凶犯要和他談條件,凶犯撇撇嘴轉頭坐回凳子上:“我有個條件,能不能為了留個全屍。賜我毒酒,我可不想做個吊死鬼。活著這輩子沒個娘子,死後要是做個吊死鬼那也太冤了。”
他還以為會提什麼要求,本來給他最後的結果就是賜毒酒。他這個要求提不提都彆無二致:“好,我就應你這個要求。”
“我告訴她,這個答案我也不曾知曉。大人,人情債易還但是情債難還。我看大人好似為情所困,是夫人麼還是另有其人。”他的靈魂透露著憂鬱還有絲絲的不甘,他猜大多和他的夫人有關係。
這個凶犯有些意思:“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來人,備些酒菜過來。開門,本官要進去與他閒聊。”
小兵開門雲彭走進去,凶犯往一旁挪了挪:“死前能與大人喝酒相談,也算死得其所。不知大人想與我聊什麼,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就怕大人所問的問題我也不知曉。”
“你不似普通的犯人,聽說你會捉鬼術。我倒是有一點很好奇,如何讓一個鬼魂永久消失。”他有一個必須要除掉的人,不除掉她實在難安心。
凶犯看著雲彭笑了笑:“這個是我們捉鬼師一族的秘密,從不泄露給他人。你有什麼自信覺得我會告知與你,大人怕是遇到了一定要鏟除的人。”一個滿身戾氣的人,居然喜歡穿白衣。他今生的宿命搖擺不定,居然連他都看不出。
“你可以不告訴我,我又沒強迫於你。這隻是個交易,就看你想不想談成這筆交易。”他向來不與人做交易,但是這次不得不做。
小兵將酒菜端來,凶犯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儘:“我不是生意人,也從不做生意。但是你這比買賣我做,往大人日後勿要食言。”他對準雲彭的耳朵說了幾句,雲彭自始至終臉色如常。
“你身上的戾氣太重了,若不收斂最終怕是會害人害己。你夫人恰恰與你相反,她是我見過那麼多人之中魂魄最純淨的一個。娶到她你很幸運好好對她。她會是你官場上的助力。”他能透露的也就這麼多了,希望他好自為之。
又是這句話,他已經不止聽一個人說過這句話。他不知他的戾氣那裡重了,他倒是有一點沒說錯。妍妍的魂魄的確是最純淨的,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和凶犯碰了一杯,起身就離開了。
男子看著雲彭的背影,這那裡是與他做生意。這分明是威脅他,他是不得不應。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人,像他這樣連娘子都沒的人。是想體會都體會不到,想著還甚是可憐。
他這輩子回想起來,除了逃還是逃。現在終於不用逃了,可惜有馬上要死了。他不得不承認,他這輩子活的太失敗了。他無奈的搖搖頭,可是半點辦法都沒有。死前還要被人威脅,簡直沒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