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個問題,若要引水勢必會打擾到彆人。你還是如以前一樣,繼續用馬車拉水就挺好。這樣既不會影響到彆人,又能替你省下一筆錢。何樂而不為?”考慮到他的資金問題,還是拉水最為妥當。
若真要在底下挖通道引水,勢必要與這條街上的人商議好。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就不好了,畢竟協商的時候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好說話。不過他那個人那麼死皮賴臉,估計這些對他來說也是小事一樁。
畢竟臉皮厚到無人能及,除了他她還真心想不到彆人。他作何打算,這邊竹林始終是他的。沫妍為他倒了一杯酒:“好了,與我說說她吧!這二十年來都無法讓你忘懷的人,我倒是有些想見見了。”
“她是我第一批學徒,那時我剛當先生。她若還活著,現在也該與你這般大了。終歸是我害了她,她身為一介女子。不好好安心讀書,整日與那些男薛徒廝混在一起。委實難管,我真怕我那一日忍不住下手打她。”他的脾氣真的是有夠好,若非如此真的要打她了。
沫妍嘴角隱隱有些笑意:“當真如此難管,與男子廝混在一起。無非就是逗逗蛐蛐,爬牆之類做一些比較鬨騰的事情。”
“比這嚴重多了,她比一般男孩子還野。當初與男學徒打賭,一人上山活活將一頭老虎打死。還將皮扒了回來炫耀,我當時管她真的有些力不從心。我一度開始懷疑人生,還後悔過當先生的決定。”想起那個頑皮的女學徒,她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沫妍聽了倒是覺得有趣的很,若是能見她一麵該多好。這葉梓姑娘甚是有趣的很,她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認同的點點頭:“她那裡來這麼大膽子?”
“我當時與她聊過,她當時害怕的要死。不過是為了逞威風,活活在山上呆了一晚。那虎皮也是朝路過的獵人手裡買來的,在路上遇到她的時候。還冷瑟瑟發抖,一到學堂一隻腳踩在桌子上。一臉的痞子樣,甩著手裡的老虎皮。”她長的比較清瘦,做出那種舉動真的是不忍看。
總感覺與她格格不入,沫妍終歸是忍不住笑了。為了掩飾尷尬連忙喝了一口酒,誰料又卡在嗓子裡。她一閉眼都能想像到那個樣子,這個葉梓實在頑皮的很。
若她是先生大概也會頭疼,他拍了拍她的後背:“想笑變笑,除此之外她做的糗事。那真是說不完,直到她離開學堂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孤獨,下一屆的學徒都異常的乖。也很聽我的話,我倒是有些開始懷念。那個經常不服管教的葉子了,人還真是多變的很。”
“她離開後,當真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其實他對她而言隻是一個先生而已,學成歸來自當不必回去。
他搖了搖頭:“時隔沒幾日,她便又回來了。”他低著頭便陷入了沉思,沫妍看著他這個沫妍。大抵猜到了她這次回來,就是兩人悲劇的開始。
比起這些她還是更喜歡,聽葉梓搗亂的事情。她可以在腦海中勾勒出她調皮的模樣,她喝了一杯酒感覺眼前有些模糊。手臂上的曼珠沙華紅光閃現,隻是一瞬便消失了。
沫妍搖了搖頭,莫不是醉了。可是穆湛說這酒不會醉才對,眼前的光暈越來越大。她直接倒在桌子上,穆湛將她抱回屋子:“這酒的度數極小,你的酒量還真是令人堪憂。”
沫妍再度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處書院門前。之間書院的鐘聲敲響,便有一批學徒湧了進來。其中最紮眼的,莫過於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讓人尷尬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嘴裡叼著一根稻草滿臉的痞子模樣。
穆湛一身淡黃色衣衫從書院走出來,攔住他們一夥人的去路。沫妍看著穆湛一本正經的樣子,很難和她現在認識的穆湛相掛鉤。見穆湛攔住他們的去路,那個痞子女孩將嘴裡的稻草吐掉。
走到穆湛麵前,用食指抬起穆湛的下巴。她比穆湛矮一個頭,做出那樣的動作委實有些滑稽。沫妍回想穆湛的話,猜到她可能就是葉梓。穆湛的模樣並未大變,歲月並未在他臉上留下痕跡。
隻是當時大抵還是有些稚嫩,現在比以前越發的成熟了。她這是在那裡,做夢麼?看著手臂上泛著的紅光,該不會是曼珠沙華帶她來這裡的。
她掀開袖子看到手臂上的曼珠沙華,難道已經突破封印了。可為何她一點異樣都感覺不到,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問問薑梵。
雲府:
落端正在打坐,眼睛猛地睜開。看著一旁閉眼打坐卻昏昏欲睡的薑梵:“師妹,醒醒。我設置的封印有一股力量師徒衝破,你可知楊小姐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