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久,除非他願意否則誰也找不到他。他這些年他在做什麼,他們一家人都不得而知。這個弟弟就是一個迷一樣的存在,若不是每年寄書信回來。
他真當以為沒有這個弟弟的存在,若他日後離開了。弟弟定然會回來,代他贍養父母,他也能安穩的離開。他見沫妍不語便問到:“可還有什麼想問的?”
沫妍搖了搖頭:“沒了,我的疑惑已經完全消除了。今日還好多謝你為我解惑,若我能熬到第八年你離開。你彆忘了你還欠我十壇酒,我一點要在此之前喝完。”
“我自當記得欠你的酒,你可以隨時找我。你為何說若你能挨到第八年我離開,你可是要去那裡?放心我會替你保密,不會告知阿涯的。”一半人不會說這些,她是不是真的要離開。
沫妍看著頭頂的太陽:“我能去那裡,即便我逃了他也會把我尋回來。萬事都有萬一,我擔心那一天會有萬一發生。”她畢竟與常人不同,她隨時都可能被鬼界的人抓走。
或許是被彼岸花吞噬心智,即便還是她的樣子卻不再是她了。穆湛背著身子用扇子敲了敲她的頭:“你還不知道雲彭那個人,即便你去了鬼門關。他都有本事把你拉回來,你是他認定的人,他不會輕易放手。能從皇帝手上搶走女人而安然無恙的,他是第一個。”
可若對方不是人而是鬼,那他還有什麼辦法。他終歸是一介凡人,與其說她的事情到不如聊一聊穆湛。沫妍蜷縮著身子,雙手抱住腿用極其小的聲音說到:“八年後非死不可麼?”她知道他要去陪葉梓了,隻是有些可惜罷了。
穆湛大概沒想到她會如此問,先是愣一下隨即笑了笑:“你為何覺得我會去尋死?”
“女人的直覺,我的直覺向來沒有錯。”她一直忘不了葉梓死後,他幾經瘋狂的吼叫。如此愛一個人,又怎會舍得她一人孤獨。
穆湛轉過身子轉頭看著沫妍:“八年後我會成親,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來。”她一直想嫁給他,在他死前要滿足葉梓的心願。
若是他們不來,怕是再也見不到他了。沫妍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隨即輕聲恩了一聲。一滴眼淚悄無聲息的留下,落在池子裡蕩起不少的水波。明明還有八年,還有那麼長的時間。
為何她卻感覺異常的感傷,大概是剛經曆了葉梓的死亡。那日婚禮她定然是要去的,她要親眼看著他們幸福:“我會代葉梓,與你成婚。”雖然不知為何穆湛說她與葉梓像,既然在他心裡像那她就代葉梓與他成婚。
也算完成了他的遺願,與其將這個任務交於旁人。不如讓她做的好,沫妍轉頭看著他。卻不想他已經轉過身子看著她,兩人之間隻差一點點就吻上。
沫妍和穆湛都有些微愣,沫妍連忙朝後退了幾步。穆湛也連忙坐直:“你那裡覺得我和葉梓像了,我與她的性格明明不一。你說過她敢一個人上山,那些都是我斷斷不敢的。”
“你們骨子裡的那股勁,有時候像並非是容貌和性格。也有可能是彆的地方,你們與其她女子是不同的。”還好沒被雲彭看到,若是被他看到十條命都不夠活。
她與其她女子是不同的,她倒是沒這麼覺得過。既然連先生都說她與旁人不同,那定然是有些不同。隻是她暫且沒發現罷了,比起當祭品她更想她自己是個普通人家。
剛下課雲彭將抱著書籍出來了,看到他們兩個在涼亭。徑直走了過來:“在聊什麼?”
“也沒什麼,就聊我昨日為何喝兩杯酒就醉了。穆湛邀請我們八年後參加他的婚禮,我替你答應了。我那日可能不能陪你了,因為我要代替新娘。這件事情是我要求的,沒與你商量是我不對。不過我相信你會尊重我的選擇,你可是生氣了。”自他聽到她要代替新娘,就一直黑著一張臉。
她嚇得也不敢說話,連忙閉嘴。雲彭摸了摸她的頭:“這麼大事情也不與我商議,我都答應了我自當也不會推脫。你這不是與我商議,你這是板上定釘通知我而已。”她的膽子越發的大了,居然自己要求那種不吉利的事情。
冥婚已經被先祖禁止了,現在除了一些離京城遠的村莊會冥婚。聽說冥婚會折損陽壽,她既然已經答應了他也不好說什麼。若她離開這世間,他斷然是一刻都不會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