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端午回去的時間,各位師兄都沒有一個人提及此事。她現在感覺頭一片空白,看著師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逛街的興致突然全無,師父是不會允許她和易愷在一起。
感覺頭都要爆炸了,師父做決定的時候為什麼不問問她的意見。她真的是好生氣,她一點都不想嫁給師兄:“師兄,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了。我去秦洛那裡那點藥,你還是先回去吧!”
她走到秦洛藥爐的時候,發現那裡門口緊關。她敲了幾下門,裡麵半點聲音都沒有。從隔壁院子出來一個老大娘:“姑娘彆敲了,秦大夫已經走了。”
大娘說完就回屋了,天空又開始飄起小雨。薑梵退到屋簷下,雨勢由剛開始慢慢越變越大。水滴順著屋簷往下流,看來這雨要下到好久。站著有些累,剛蹲下 身子頭上就多了一把傘。
“薑梵姑娘也是來找秦大夫的?”他娘親的病都是多靠秦大夫才慢慢有起色,他今日來是特意感謝的。卻不想在這裡遇到薑梵,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他將薑梵扶起來。薑梵指了指藥爐:“秦大夫已經走了,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你還是改天再來,你是來找秦大夫拿藥的。你生病了?”
“不是我,家母多虧秦大夫病情越來越好。我這次是特意來感謝秦大夫的,薑梵姑娘莫不是生病了?”剛才看她蹲在這裡,好像臉色不太好。就現在看來都有些糟糕,好像是受了什麼重大打擊的樣子。
薑梵搖了搖頭:“我沒事,我是來找秦大夫說說話。剛想走就下起雨來,我是躲在這裡避雨的。在這裡等了好久了,送我回家吧!”一直呆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還是先會葛府再想辦法。
感覺她這段時間不想見師兄,她感覺會讓兩人尷尬。史騰連忙將傘打在她頭上,送她回家他自然是一百個願意。以前就想送她,奈何一直找不到理由。
兩人並肩同行在路上,史騰將傘偏向薑梵。薑梵滿臉的心事重重,絲毫沒在意這些。不過等回去的時候,肩膀還是有些濕了。不過史騰幾乎算的上都濕透了。
她連忙吩咐下人備好熱水澡,葛旭將他的衣服借給史騰穿。葛旭見她還穿著濕衣服,趕忙催她去換衣服。薑梵泡了一個熱水澡,頭枕在木桶邊緣上。
心裡怎麼想都感覺不舒服,越來越想不通師父他老人家的想法。看師兄的模樣好像是同意了,但是她想嫁的人根本不是師兄。她一直把師兄當兄長看待,讓兄長做自己的夫君。
怎麼想怎麼不可能,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躺著就睡了過去,等醒的時候水都已經涼了。她怎麼就睡著了,她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史騰已經走了。回到房間後九師兄也離開了,屋裡還殘留著淡淡的酒香。
應該是剛走不久,她現在心裡一團糟毫無頭緒。怎麼想都想不通,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易愷。兩個人才剛剛好,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老天為何要這樣對她,這是在和她開玩笑麼?
她一點都不覺得好笑,泡冷水澡泡到全身發涼。她趕緊將被子裹好,還是在被子裡暖和。門敲了兩下後易愷就進來了,薑梵連忙坐了起來。他怎麼來了?
“看你今天不開心,便想過來看看你。”她今天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在狀態。感覺很是疲倦,不是身體的疲倦。而是精神上的疲倦,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
不曉得她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現在她都是一臉的疲倦加不知所措。薑梵摸了摸她的臉:“我的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她以為偽裝的很好,卻發現不過是自欺欺人。
她不知道如何向易愷開口,總覺得嘴巴想是粘住一樣。她嘴唇微微張了張,用極其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收回之前所說的話,以後我們還是像剛開始遇到的那個樣子。”
“你說你收回之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是回到初遇的樣子。”她說這話是要和他分手,到底是為什麼。他總感覺想不通,今天落端和她說了什麼。
為何回來之後她整個人都怪怪的,他很想知道原因。薑梵轉頭一臉堅定的看著她:“我說我們分手,我收回那句我心悅你。這次說的這麼直接,想必你應該聽懂了。”
“落端和你說了什麼?”他自然是懂她話裡的意思,隻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他們兩個昨日才在一起,今日就結束了。這有一種她在戲耍他的感覺,他感覺他現在就好像一個笑話。
原來他都猜到了,和師兄回來她就有些和往常不一樣。怎麼猜也能猜到師兄頭上,這麼想沒毛病:“這次回去我就要和師兄成親了,之前不過是我戲耍你的感情。”
“你自然是聽過人鬼殊途這句話,師兄自小與我一起長大。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你我才相識多久。我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報複你,誰讓你當初對我這麼冷淡。”師父那個人一言九鼎,隻要他開口的事情他們都是不可忤逆的。
她希望易愷不要受傷害,如果師父知道她喜歡的是鬼。一定會滅了他的,那以後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她隻想讓他活著,隻要活著就會有再遇到的一天。
他一定不懂她的苦衷,她也沒想過要告訴他。有些東西她一人承受就好,讓他恨著她起碼代表他心裡還有她。易愷苦笑一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恭喜你。你成功了,我已經敗給你了。”
易愷推門就出去了,出去還不忘將門為她關上。隻是力道大了些,她感覺心好痛。原來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說出口的這個人比聽的更心疼。傷他的心何嘗不是傷她的心,她將頭枕在枕頭上。
她曾想著有一天,她心裡的那個人乘風而來。直到他真的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著實讓她驚豔。遇到易愷的那一天,她心裡感覺很奇怪。她本來是可以收了他的,但是她居然起了惻隱之心。
讓他當她的鬼侍,每次他吩咐她的時候。她都會格外的聽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有些想通了,或許見第一麵的時候她就愛上他了。隻不過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泥足深陷了。
她感覺眼眶有眼淚流下來,她居然哭了。心裡是真的很難受,原來哭是唯一可以發泄心裡難受的途徑。她以前覺得那些女孩子哭的讓人很煩,多大點事情就哭哭啼啼。
著實惹人煩,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了。不哭有些事情憋在心裡難受,隻有哭出來心情才會好受些。她現在越來越變成那種,曾經讓她自己討厭的人。
她也終於了解到更多,以前不懂愛覺得他們很傻。原來從頭至尾傻的一直都是她自己,怎麼就這麼好笑。眼淚像是打開閘門一樣,一哭就再也止不住。
好像要把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來,她用帕子將眼淚擦乾。剛擦乾又有新的眼淚流出來,一滴滴眼淚都是大顆。將枕頭大半都打濕了,以為哭了之後會好受些。
卻不想越哭越難受,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外麵天氣一整天都是這麼昏沉,讓人的心情都是壓抑的。她開始有些討厭下雨天了,從未如此討厭過。她將窗戶打開,雨水就開始往屋子裡麵飄。薑梵趕忙將窗戶關上,雨已經下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