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如約去了昨天的地方,畫師在原地等她。他左右看了看:“怎麼沒帶銀子來?我隨從昨夜應該和姑娘說的很清楚了,莫非姑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隨從說的很明白,隻是我沒那麼多銀子。隻有命一條,你看著辦吧!”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死豬貼在案板上。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畫師朝四周看了看,隨即又搖搖頭:“佛門重地,不可殺戮。我要在這裡住幾日,不如當我丫鬟來抵債。你可以拒絕,前提是你有銀子。等我什麼時候離開,你的債就算還清了。”
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了,看著她好像有源源不絕的靈感。好像找回了當初的那種感覺,是他丟失已久的那種情感。畫久了就會有些麻木,沒了以前那種熱情。
甚至於會煩躁,感覺怎麼畫什麼都是糟糕的。久而久之感覺有些失去自我了,但是大家都不了解他。他自小就被奉為天才,可是又有誰了解他的寂寞。身邊都是一群虛假之人,看過了這些虛假讓他更加的無奈。
頭一次見折磨率真的姑娘,她有什麼就會說什麼。雖然性子不溫柔,但是的確很招人喜歡。他覺得和她相處很愉快,好像在慢慢找回自己。找回那個已經迷失的自己,所以他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但是他所處的環境太過於複雜,所以他不能帶她回家。她不屬於那個環境,現在這種就很適合她。如果將她帶走,就好比把鳥折斷雙翅。他對這種感覺深有體會,所以他不願意她也這樣。
薑梵抿抿嘴唇,反複思量了一下。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就點了點頭。但總感覺一切沒那麼簡單,他該不會又要坑她吧!她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可是現在好像就隻有這個辦法了。
她其實可以找沫妍,但是她不能老是麻煩沫妍。雖然沫妍不會在意,可是她會在意。她本來就覺得自己是個麻煩,要不是有沫妍罩著她。她也不可能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如果沒認識沫妍她怕是連飯都吃不飽。
“從今天開始,收拾東西住我院子。回去收拾東西,會有侍從帶我去我院子。我已經命人將房間收拾好,你去了就可以直接住。”他昨天晚上想了一晚,左右琢磨便想到這個萬全之策。
他就知道她不會拒絕,所以才故意提出來。她果然接受了,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連房間都準備好了,就料定她會接受他的提議。這個腹黑男,就是來套路她的。
好生氣但是又沒有辦法,她嘟了嘟嘴巴。轉頭就回去收拾東西了,不過好的一點是。她終於不用和前輩住在一起了,但是和那個畫師住一個院子。感覺還不如和前輩住一起,可即便她說了好像沒什麼用。
他都知道她會答應,肯定也想好她拒絕之後的話。無論怎麼都被他套路,突然感覺智商有些不夠用。他好像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她在他麵前和透明人一樣。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可是又沒有辦法。誰讓她有愧於他,那些顏料居然那麼珍貴。他乾嘛帶出來,不放在家好好珍藏。她當時為什麼要推翻他的顏料,她後悔了。
可是這世間沒有後悔藥,她也隻能想想。人做錯事情果真是要付出代價的,她以後做事要過腦子。再也不魯莽行事了,隻怪以前太年輕。惹了這個腹黑男,現在想全身而退好像不可能。
她既然答應他就會遵守承諾,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好像問他一下,但是這樣太直白的問好像不太好。待會去打聽一下,她就可以倒數了。她的噩夢就要開始了,她心裡長歎一口氣。
男子看著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他隻是讓她做他的丫鬟。她那副表情就好似要去赴死一樣,看了著實讓人誤會。他捏著她的臉:“做我的丫鬟,要做的第一點就是時刻保持微笑。你這樣哭喪著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她扯出一抹苦笑:“這樣可以了吧!彆隨便扯我的臉,都扯醜了。”她最討厭被彆人碰她的臉,她本來就長的不好看。他給她扯醜了就更難看了,雖然她覺得自己長的還好。可是下山後看到那麼多姑娘,現在一點自信都沒了。
“原來你也會在意容貌,總於有一點姑娘該有的樣子了。”他還以為她不會在意皮相,看來也是在意的。不曉得她以後會嫁給怎樣的人,怕是很少有人治得了她。
一點姑娘的樣子都沒有,不過她倒是和彆的姑娘不一樣。她對他是新鮮的存在,因為自出生後。遇到的姑娘各個都是溫柔體貼的,他一直覺得姑娘該是她們那些樣子才可以,原來還有這種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