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連忠沒想到一向喜歡息事寧人的李新竟然也會這麼不講道理,頓時覺得大事不好,狠狠地瞪了王蓉一眼:“你給我等著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沒完沒了鬨!反正我不著急,吃飯也不著急睡覺,咱們就熬著吧!”
“滾!”李靜雅冰冷的聲音傳的訓練中的耳朵裡。他猛然抬頭看見李靜雅手上的棍子橫著就掃向了自己的腰,頓時轉身就跑。李靜雅冰冷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嗬嗬,一個紙老虎!除了對老實人耍威風,狗屁不會!”
嚇走了徐連忠,李靜雅把王蓉扶進屋裡,一邊幫王英找藥,一邊勸道:“二姨,他都把你打成什麼樣子了,你還想著能跟他過呀?我勸你一句,趕緊離婚吧,這種男人不能要,動不動就打媳婦兒,在外人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次,李靜雅說的話雖然很粗糙,可是李新卻是連連點頭,並沒有反駁她:“是啊,二姐我看你們還是離婚吧,這麼些年他都打你多少次了。你家兩個孩子也是每次看見他動手,都嚇得渾身哆嗦,現在兩個孩子也都不小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王蓉苦笑道:“我也沒辦法呀,誰讓我膽子小呢,上次我說要走,他就拿斧子放在門邊說我要敢走就把我給劈了!我這還沒動呢,人家就已經想到怎麼對付我了,這讓我怎麼辦呀?彆說是離婚了,現在我就是走都不敢走了!他要是再來我就跟他回去吧,省的他在這兒鬨。”
吳英這時候正好聽見聲音過來看,進門見王蓉在這兒,笑道:“二姐怎麼有空過來了,今天是出什麼事兒了嗎?我剛才聽著你們家好像挺亂的。所以就過來看看。”吳英自顧自地找個地方坐下。
“剛剛是靜雅她二姨夫來了。前兩天把我二姐給打了,我二姐就跑到我這兒來了。第一天來的時候我看她身上那傷,就像拿指甲劃一下都能流出血來!打的那麼重,今天還敢來要人!”王英咬牙切齒的跟吳英說了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
“又動手了?那二姐怎麼不跟他離婚呢?”吳英非常不解的看著王蓉,“我記得你家那兩個孩子最小的也比靜雅大五歲吧?大閨女今年大學都畢業了吧,倆孩子都不小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還是趕緊離婚吧,這簡直不是過日子,這就是在遭罪呀。”
“我哪裡還敢提離婚的事兒?就這麼對付著過吧。我還沒動呢,人家就已經把斧子刀子都放在門邊上,準備砍我了。我要是真跑了還不得讓人抓著砍死嗎?”王蓉這麼多年過來,顯然對徐連忠已經有了恐懼感。
李靜雅實在是忍不住了,冷笑一聲說道:“你看看今天我二姨夫那個樣兒!他像是有真本事的人嗎?也就是嚇唬你這樣的老實人,我就不信了,如果你非得跟他回去也行,回去以後如果他再拿刀子,斧子威脅你,你就把菜刀放在枕頭邊上,大半夜沒事兒的時候你趁他沒睡覺也比劃兩下!你都不用砍他,他自己就嚇死了!”
“我看靜雅說的這個方法挺好的,他磨斧子你磨刀子,你用著還比他用的方便,無聲無息的就能把他給宰了!”王英覺得李靜雅想的這個辦法實在是太解氣了,又不是讓二姐去殺人,就嚇唬嚇唬,足夠了!
“天呐,我還沒動呢,人家就已經開始打我了,我能有什麼好辦法呀?還磨刀子,剛拿起來就已經被人家奪走了!”王蓉顯然沒有一點兒反抗的勇氣,看的李靜雅一陣憤怒:“二姨,你照我說的乾!要來跟你奪刀,你就直接朝著他劈過去,他肯定跑的比兔子還快。”
“是啊,二姐,我跟你說,他就是欺軟怕硬。你要是硬氣起來,他也不敢再欺負你了!你倆孩子都這麼大了,如果你實在打不過他,你不就躲他遠遠的嗎?世界這麼大,連兔子都能活,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呢,你又不饞不懶的,肯定能過的比現在還好。”吳英也肯定的點點頭。
到了晚上,李靜雅一家正在吃飯,徐連忠竟然帶著徐紙村村長上了門。徐紙村的村長徐連虎,今年已經五十五歲了,李靜雅論輩分應該叫他一聲爺爺。見徐連虎滿麵笑容走進來,李靜雅也沒有鬨脾氣,聽著李新和王英喊了一聲二叔,就跟著喊了一聲二爺爺。
徐連虎平時做事從來不喜歡說廢話,坐下之後就直奔主題:“麗麗媽,你看你能不能給麗麗爸一個機會?你也知道他脾氣比較暴躁。不如這一次你就原諒他吧,下次如果他再跟你動手,你就去找我。我來給你主持公道!”
“二叔,我必須得插個嘴了,今天就是我二姐想跟他走,我也不會同意,回去之後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對我二姐動手。他出爾反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沒有一個切實的保障,我們絕對不能讓我二姐離開。”李新不用王英發話,就已經表明了態度。
徐連虎就知道李新一定會這麼說,直接從口袋裡掏出已經寫好的信紙和印泥,笑道:“那就讓麗麗爸爸在這張紙上摁下手印兒,保證以後不再打麗麗媽,你們覺得怎麼樣?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兩口子,怎麼能說散就散呢?”
徐連虎是從來了就猜到了王英一家的意思,所以才加上了後麵這句話。王英卻狠狠地搖了搖頭:“不行,就這麼一張紙,對於他來說有跟沒有都是一樣的,再說了他要是打完了我二姐之後又威脅她,不讓她出去說呢?我二姐膽子小,到時候受了委屈吃了虧,誰替她做主啊?就算是作為村乾部也不能時時盯著他們吧?”
徐連虎一時間有些語塞,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臉色漆黑的瞪了徐連忠一眼,整天就知道找麻煩!就知道打媳婦兒,沒一點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