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顧四周,再低頭看她試探問:“就因為這個原因,你每個月十五都不出門?”
香瑟瑟本來不想應他,但想著以後要跟他過,最後也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納蘭褚旭動了動唇,本來還好奇她為什麼怕蝴蝶,但最後還是把話噎了回去,靜默坐到一旁去。
沉默了許久,香瑟瑟側頭看了看他,忽然輕聲道:“哎,還有兩天我們就成親了。”
納蘭褚旭似乎沒聽懂她的意思,隻是偏頭看她,沒有說話。
香瑟瑟輕眨眼眸,雙手仍拽著蓋在頭頂上的衣服,微笑說道:“你是不是該送我定情信物?”
“啊?”納蘭褚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香瑟瑟看著他木訥的樣子,眸色微冷,若有意味道:“你該不會沒有準備吧?”
“這個……”納蘭褚旭一下被她難倒了,他還真的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說來,跟她還沒有半點情分,哪來的定情信物?
香瑟瑟臉色暗沉,冷聲道:“你我的婚事,你是不是全部交給其他人處理,自己一樣都沒沾邊?”
納蘭褚旭沉默,成親之事交給了阿虎處理,他再也沒沾手。若不是今天碰到了她,他還真的忘了原來過兩天要成親了。
她臉色更加陰沉,冷冷道:“雖說我們沒有多少感情,但你也不至於這麼敷衍吧?”
“我……”納蘭褚旭苦笑。
香瑟瑟提起芊芊玉指指向前邊的碎石灘,鄭重道:“我要你在這些石子裡頭挑出一顆最特彆的送給我,作為定情信物。記住,要最特彆的。”
納蘭褚旭緊皺眉頭順著她揚起的青蔥白指看去,看了看前邊的碎石灘,再側頭看她問:“就一顆石子?”
香瑟瑟輕搖頭,再一次鄭重說:“是最特彆的石子。”
納蘭褚旭甚是納悶,雖然有點不願意,但也不想欠她什麼,遲疑了一會兒,他才走過去彎身尋找,可是,這裡都是普通的一些碎石,哪有特彆的?
香瑟瑟看了看他糾結的樣子,微笑提醒:“給你三個提示。一,它飽受日月精華,有滄桑感。二,它表麵上跟其他石子一樣,很普通。三,拿在手裡會變暖。”
納蘭褚旭往她那邊瞅了一眼,滿腹糾結低頭看地上的碎石,真有那麼神奇的石子嗎?
苦思冥想,幾乎把所有石子翻了一遍,納蘭褚旭頭暈目眩,找到腰都酸了,也沒找到她嘴裡的那顆石子。
他哭笑不得扭頭看向那嘴角噙著狡黠笑意的人兒,納悶問道:“真有你所說的石子嗎?你試著給我找找看?”
香瑟瑟輕哧一聲,目光往地上輕掃,隨即把腳跟前的石子撿起來,微笑說道:“它就是最特彆的。”
納蘭褚旭納悶走過去,把她手裡的石子拿起來左看右看,不以為然問道:“這不就一顆普通的石子嗎?哪裡特彆呢?”
香瑟瑟挑起眼眸瞅了他一眼,噙著陰損笑意,理所當然笑道:“在眾多石子當中,它唯獨是我撿起來的,所以是最特彆的。”
見他意欲反駁,她拋了拋手中的石子緊接著說:“而且,它在這飽受風吹雨打,不是整天吸收日月精華嗎?你試著把它捂在手心,看它會不會變暖。”
“你……”納蘭褚旭頓時被氣得咬牙,好吧,完全被這個女人耍了,瞧她這架勢,不就為了報複剛才的事情嗎?
小人與女人難養也。他無奈歎了一口氣,流轉眼眸間,忽然瞧見她罩在腦袋上的衣服早已停滿了五彩繽紛的蝴蝶,像一朵光怪陸離的花兒,好看極了。
他頓時來了趣味,目光詭秘看著她,戲謔道:“哎,你知道衣服上全是蝴蝶嗎?”
“啊!”香瑟瑟驚叫一聲,花容失色把罩在腦袋上的衣服推開,觸電般整個人跳了起來,腳跟一拐踉蹌向前撲去。
“小心!”納蘭褚旭訝然驚呼,話音未落,這人兒已帶著噬人心骨的香氣撲入懷中,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懷中柔軟的人兒是那綻放的花苞,受驚逃竄的蝴蝶像被颶風吹刮的花瓣,絢爛無比,卻又讓他禁不住抱緊了懷中的人兒,怕她真如那柔弱的花朵兒散落在風中。
許久,察覺到懷中的人兒在撐動,他頗帶尷尬鬆開她,輕扯嘴角笑笑,彆過臉去笑道:“那你的意思是隨便一顆石子都可以呢?那就彆怪我寒摻了。”
說著,他隨地撿了一個石子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