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惜微笑下唇,強忍著眸底的淚水,哽咽了會,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不緊不慢回過頭來看他,呢喃道:“說,說你愛我。”
聶雲庭微閉眼睛鬆開她的手,沒有再說話。愛,他從不知道愛為何物,也不會給把愛給任何一個女人。
對女人,他隻有“喜歡”二字,喜歡她們妙曼的身體可以舒緩他的生理需要;喜歡她們的腦袋可以解決他的政治需要。
此外,彆無其他。
白若惜忽然紅了眼圈,鼻子一酸,決然快速轉下馬車跑了。
待她離開後,聶雲庭才睜開眼睛,沉沉歎了一口氣,眸色微冷,狠狠一拳捶到座位上。
第二天,啞奴給一邊給香瑟瑟拆紗布,站在旁邊的阿洛一邊拿著手中的請帖小聲念道:“莊老板說,約小姐您到蓬萊山莊一聚,談談家具保養的問題。”
念罷,阿洛撇撇嘴提醒:“小姐,阿洛覺得這又是一個陷阱。莊老板何時用這種語氣跟你說話?還向你下帖,這是他乾的事情嗎?”
據她印象,文雅一點來說,那個莊少清大大咧咧的,向來向來不拘一格。通俗一點嘛,粗枝大葉,不懂人情世故。
尋常有什麼事,寫兩個字,紙團一扔就結了。客氣的時候,派個人過來嘮叨兩句。向下貼這種文人雅士乾的事情,絕對跟他不沾邊。
香瑟瑟琢磨著,沒有說話。
啞奴側頭往貼子上看了一眼,再伸手指了指帖子下款的“莊”字。
阿洛仔細一看,察覺到異樣,連忙說道:“小姐,好奇怪,莊老板的‘莊’字,旁邊多了三個點。阿洛沒留意,幸虧啞奴發現了。”
香瑟瑟琢磨了會,想到端倪,淡然淺笑道:“如無意外,這副帖應該是三皇子威迫莊老板發的。”
“啊?”阿洛連忙說道,“那您萬萬不能赴約!”
擱了帖子,擰了毛巾,待啞奴把紗布挪開後,她再小心翼翼給香瑟瑟擦拭眼睛周圍的地方,謹慎提醒:“阿洛聽說,那明珠郡主跟新晉的狀元爺明天約在蓬萊山莊浠水湖畔遊船。三皇子這個時候拐彎抹角約見你一定不懷好意。”
更何況,她家小主子被害的眼睛才剛剛治愈,怎能又送上門去被他陷害?
香瑟瑟睫毛輕顫,許久,才緩慢睜開眼睛。
阿洛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試探笑問:“小姐,能看見阿洛嗎?”
香瑟瑟緩慢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阿洛調皮的樣子,再側頭看向神情著急的啞奴,然後環顧四周,微笑說道:“到外邊瞧瞧,許久沒見到陽光了。”
話音未落,忽然傳來納蘭褚旭的聲音:“明天遊湖如何?”
聞聲,屋內的三人不約而同轉頭看去。
納蘭褚旭隨後走進來,他把目光落到香瑟瑟身上,淡然笑問:“明天到浠水湖畔遊湖,如何?”
阿洛正想說話,香瑟瑟對上他的目光淺笑說道:“好。”
“小姐……”阿洛急切道了句,這明明是一個局啊,怎麼能去哪?
香瑟瑟提起手來打斷她的話,緩慢站起來拿過放在桌麵上的帖子,拇指往“莊”上輕輕一抹,旁邊那三點旋即沒了痕跡。
她轉向納蘭褚旭微笑說道:“剛好蓬萊山莊的莊老板約我商談保養家具的事情。”
納蘭褚旭伸手接過帖子看了兩眼,挑起眼眸想了想,納悶問道:“保養家具?”
香瑟瑟理所當然點點頭解釋:“我們屋裡的每一件家具都價值連城,當然要好好保養。”
阿洛礙於納蘭褚旭在這裡不敢說話,迫切走到啞奴身邊,使勁揪了揪他的衣袖。
啞奴隻是看著香瑟瑟的背影,眸色漸顯複雜,卻沒有絲毫擔憂的意味。
翌日,納蘭褚旭和香瑟瑟正打算出門,白若惜和雲婆左右攙扶著太君走來了。
白若惜目光輕輕掃過納蘭褚旭和香瑟瑟,垂下眼簾,隱藏複雜的思緒。
太君打量著香瑟瑟明亮的眸子,臉色微沉,若有意味問道:“眼睛已經好了?準備去哪呢?”
香瑟瑟側頭看納蘭褚旭,沒有直接回答太君的話。
納蘭褚旭解釋笑道:“奶奶,我和瑟瑟打算出門,跟蓬萊山莊的莊老板談談保養家具的事情。”
“保養家具?”太君聽著有幾分納悶,又把狐疑的目光落到香瑟瑟身上。
旁邊的雲婆連忙說道:“主子,老奴聽說過這蓬萊山莊的老板除了經營酒肆,還販賣木材家具,而且,還有一個叫什麼售後服務的,關於保養家具,增值什麼的。都是新鮮玩意,老奴也弄不清楚。自從大少爺大手買入之後,那裡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城裡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掙破頭顱,隻求一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