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一笑,指尖勾住酒杯將它端起,慢步向她走去,詭秘笑道:“不過,本皇子得感謝你,揭開了壓在心頭已久的謎題。”
停頓了會,他把酒送到她唇邊,身子靠近她,凝視著她眸子裡澄澈的幽光,若有意味低念:“你猜,那晚是誰將你送到本皇子的床上。”
“解藥的主人?”香瑟瑟試探問道,目光流轉,警惕著靠近的他。隻是此刻禁錮在門與他之間,稍微一動,吃虧的隻有自己。
聶雲庭看著她眸底的厲色,似乎肯定了什麼,微笑點頭說道:“沒錯。”
“誰?”香瑟瑟冷冷道,這下她不管這男人站在何處,一心想揪出那個可恨之人。
聶雲庭凝視著她眸子冷色,很是歡喜,一字一頓喃喃道:“大——皇——子。聶——雲——怒”
“喔。”香瑟瑟忽然平淡應了聲。
聽見她“哦”的一聲便沒了後續,聶雲庭納悶皺了皺好看的劍眉,打量她這個不鹹不淡的表情,又是看不穿她的眸子。
這女人剛才還神色淩厲的,突然就雲淡風輕,難不成她隻求真相不想報複?
香瑟瑟提起兩根手指,輕輕推開他送來的酒杯,稍稍向右挪了位置躲開他的禁錮,抿唇淺笑道:“納蘭褚旭還在等我,我可以回去了吧?”
聶雲庭看著她蠢蠢欲動的模樣,低沉秘笑,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再次把手摁在門邊將她禁錮在可操縱的範圍內,凝視著她的眸子,冷笑道:“怎的,你不打算與本皇子合作呢?”
“我高攀不起。”香瑟瑟從袖中抽出一塊帕子,搭在他的手腕處。
聶雲庭蹙了蹙眉心,滿目迷惑看她這個奇怪的動作。
香瑟瑟這才提起兩根指頭,輕摁在手腕鋪了帕子的地方,輕咬牙根推開他的手,轉身把門拉開,由始自終沒碰他一根汗毛,頭也不回地跑了。
“這女人……”聶雲庭冷汗掉了一地,看了看她絕塵而去的身影,再低頭看仍僵在門邊的手上的帕子。
這女人乾什麼,膽子比瓦缸還大,竟敢赤 裸裸的嫌棄!
他一手拽下手上的帕子,恨恨咬牙,唇畔處卻浮起詭秘的冷笑,喃喃道:“死女人,早晚讓你成為本皇子床上客!”
香瑟瑟回到水濂閣的時候,看見納蘭褚旭正在回廊處出神地看著庭心的水榭,她正想走過去,他卻回頭了。
“聽說姑姑跟新晉的狀元爺到浠水湖畔遊船,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納蘭褚旭微笑說道。
香瑟瑟點頭不語,瞧他這勢頭,今天的出行似乎是衝著納蘭明珠來的,所以才不帶白若惜來嗎?
到了小船上,納蘭褚旭一邊劃槳一邊看著湖心的那艘船,若有意味說道:“看到了吧,那就是納蘭明珠的船。上次你輸了,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若你能讓狀元爺對納蘭明珠恨之入骨,此後我護你周全。”
說著,他收回目光落到她身上,目光薄冷。
香瑟瑟微笑問道:“為什麼要破壞他倆的婚事?”
納蘭褚旭淡然說道:“你隻管我們的交易,其他什麼都不必要問。”
香瑟瑟仍然淺笑著放眼看去,果然,這男人帶自己來是當炮灰的,少不了又要拉仇恨。
她冷冷一笑,這樣的場合,的確不該帶白若惜來了,這男人對彆的女人,倒是溫柔體貼。
眼看著越來越靠近納蘭明珠的船,納蘭褚旭噙上一抹期待的笑弧。
香瑟瑟暗地瞅了瞅他嘴角興趣盎然的冷弧,自個在心裡冷笑,必須得讓這個男人清楚,讓她當炮灰,代價不是他付得起的。
另一邊,納蘭明珠與狀元爺在船裡聊得正酣,上天入地無所不談。
此時,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明珠,你為何背棄我們的誓言,跟彆的男人在私會。”
聞聲,香瑟瑟和納蘭褚旭不約而同扭頭看去,才知道是聶雲庭乘船來了。
納蘭明珠納悶緊皺眉頭,狀元爺訝然看著她,她忙緊蹙眉心扭頭睨向乘船而來的聶雲庭,不悅責問:“聶雲庭,你胡說什麼?”
站在船頭的聶雲庭輕搖折扇,嘴角帶著寵溺的笑,歡喜道:“這個世界上,還真的隻有你敢直呼本皇子的名字。”
“我……”納蘭明珠頓時嘖了嘖舌,抓狂地瞪了他一眼,忙轉向狀元爺解釋,“不,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在胡說八道!你千萬不要相信他!”
香瑟瑟癟嘴,這男人昨日就到凝暉堂胡謅一番,現在依樣畫葫蘆,是個無恥的貨。
不過,她很喜歡他此刻的無恥。
“這麼快就想跟我撇清關係?”聶雲庭冷冷低笑一聲,睨向她戲謔道,“前天夜裡,本皇子還吻著你肩上蓮花胎記,你說,我們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