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褚旭抓住她不安分的雙手,再吻下去堵住她的嘴巴,隻聽見她難受的悶“嗯”聲。
他竭力壓住胸中沸騰的欲望,緩了緩氣息,見她臉頰通紅,麵有難受的窒息之感,輕拍她的臉龐問道:“瑟瑟,怎麼呢?”
“咳咳……”香瑟瑟這才緩過氣來,單手捂著胸口難受咳了幾聲,好不容易掙開被他抓住的另一隻手,揪住他的頭發喃喃道,“我熱……我熱……好難受……阿洛……阿洛……給我搖扇……”
納蘭褚旭無奈皺眉,雖然還想繼續,但見她滿臉難受,還是忍了下來。
整理好衣服後,再找來扇子給她扇涼,她漸漸溫恬睡去,他卻徹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響午,香瑟瑟才昏昏沉沉醒來,翻了身子,就看見坐在案幾旁看書的納蘭褚旭。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待腦袋清醒過後來,把披散的秀發挽在右肩,側頭看他問:“休書已經寫好呢?”
納蘭褚旭眸色微變,沒有抬頭看她,淡淡道:“還沒。”
香瑟瑟沒有繼續說話,轉到屏風後洗了把臉,無意間瞧見水中蕩漾的倒影有些不妥,她心下輕顫,輕輕拉開自己的衣襟,看見那或深或淺如星如點的痕跡。
她愕然吃了一驚,忙挽上衣服轉到屏風外,看向那坐在案幾旁似是看書的男人。
納蘭褚旭聽到動靜,緩慢抬起頭來,看了看她滿帶質問的目光,便明白了端倪,理所當然道:“我是你夫君。”
香瑟瑟忽然眼圈一紅,沒有說話,轉到屏風後去。
納蘭褚旭迫切看了一眼,緊握手中的書本,穩住氣息。他本以為這個女人知道昨晚的事情後會破口大罵,卻沒想到她會是這副表情。
“姑爺……姑爺……”門外忽然傳來阿洛小心翼翼的喊聲。
“何事?”納蘭褚旭回應。
阿洛緊接著輕聲道:“太君派人過來,要小姐馬上過去見她。”
到了緣境,烈日當空,香瑟瑟被罰跪在庭院。
雲婆走到外邊看了看,又回到屋裡走到太君身旁,輕聲說道:“主子,這丫頭挺倔的,一句話都不肯說。”
“嗬。”太君冷哼,端起茶杯喝茶。
坐在她旁邊的白若惜溫聲道:“太君,外邊烈日猛,要不讓大少奶奶進來吧?”
“若惜,你還年少,不懂。”太君不以為然說道,“這是給她的小小教訓,否則她越發無法無天。”
雲婆連忙附和道:“主子說得對。這少奶奶目中無人,主子昨天讓她早上過來,結果過了響午,若不是派人催她,她還不願意過來。對我們家主子尚且如此怠慢,若是換了其他人,她更不放在眼裡。”
白若惜下意識往外瞧了眼,再轉向太君輕聲低念:“我看大少奶奶總是低著頭不說話,是不是受了委屈才耽擱呢?”
說到這,太君也察覺了端倪,說那丫頭偶爾也會順眉低頭,但卻不會像今天這樣一言不發,眼眸裡還似乎藏著滿腔的委屈。
雲婆湊到太君耳邊小聲嘀咕:“主子,可有留意到那少奶奶的脖子上還有些許未退的痕跡。”
太君若有意味側頭看她,雲婆詭秘回了一個眼色。
這時丫鬟進來稟報:“太君,大少爺來了。”
“讓他進來吧。”太君淡然道。
站在外邊的納蘭褚旭,看了看跪在烈日下的香瑟瑟,再快步走進去。
他先後看了一眼白若惜和雲婆,再把目光落到太君身上,卻沒有說話。
太君隨即不著痕跡往雲婆瞧了一眼,端起茶杯來。
雲婆會意連忙轉向白若惜笑道:“大少爺來了,太君肯定來了胃口。白姑娘,我們去給太君準備食物吧。”
待雲婆和白若惜退下去後,太君睨向納蘭褚旭冷聲問道:“又迫不及待為你的嬌妻解圍來了?”
納蘭褚旭怪不好意思低下頭去說:“奶奶你彆責怪她,並非她存心怠慢您。隻是旭兒昨晚突然來了興致,讓她喝了點小酒,然後……”他輕撓腦袋,靦腆道,“一時忘情,竟讓她今天起不來了。”
太君禁不住嗤笑一聲,拍打他的手,戲謔道:“壞小子!”她又稍稍沉下臉色,悶 哼道,“所以怕奶奶讓她跪壞了,不能好好侍候你?”
“奶奶……”納蘭褚旭一臉無奈看著她,目光隱晦瞅向她說,“你說哪去呢?”
太君拉著他坐下來,試探問道:“真的喜歡她?能駕馭她嗎?”
納蘭褚旭側頭看她,不以為然反問道:“奶奶還不相信旭兒的能耐?”
“好好好……你喜歡她便好。”太君輕拍他的手背歡喜笑道,“那就讓她好好歇息,到各房去侍奉……也免了,省得讓你為難。可既然你收了她,那得好好訓她。不要再讓她做出格的事情,否則奶奶也幫不了你。”
納蘭褚旭微笑回答:“她隻是在乎我,才跟府中長輩頂撞。日後我會好好管束她的。”
太君輕哧一聲,指尖輕點他的額頭,歡喜點頭笑說:“行了,瞧你著急的樣子,恨不得馬上飛了出去。把她帶回去吧。”
“多謝奶奶。”納蘭褚旭站起來拜了拜,忙轉身向外走去。
他疾步走到烈日底下,拂袖單膝蹲下來,扶著香瑟瑟的手肘,關切道:“可以回去了。”
他正欲把她抱起來,她卻躲開了他的手緊咬牙根踉蹌站起來,一撅一拐轉身走去。
納蘭褚旭握了握拳頭,緊隨在後。
凝暉堂,阿洛不停在院子裡踱步,許久,看見走回來的香瑟瑟,她連忙跑上去攙扶著她問:“小姐,怎麼樣呢?太君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讓你跪在烈日下暴曬了?幸好阿洛跟過去瞧瞧了,馬上讓姑爺過去救你……”見香瑟瑟神色啞然,她頓時慌了慌,連忙問道,“小姐,你怎麼呢?彆嚇我!”
“阿洛,她餓了,到廚房取些食物來。”納蘭褚旭沉聲吩咐。
阿洛的目光來回轉動,遲疑了一會兒,才點頭跑去。
進了屋子關上門,納蘭褚旭忙走到桌前給她倒了一杯水,微笑道:“曬了那麼久,你肯定渴了。”
香瑟瑟沒有接他遞來水,自個倒了水喝下去。
他把水杯放到桌上,遲疑會,側頭看她,沉聲說道:“昨晚的事情……你受了委屈。你想怎樣,你說。”
香瑟瑟沉默。
納蘭褚旭見她沒有回應,拂袖坐下來,好一會兒,輕聲道:“昨天想要劫走你的黑衣人跟上次的是……”
“我會讓啞奴去查,不勞煩你。”香瑟瑟回絕他的話。
納蘭褚旭暗地裡握了握拳頭,穩住了情緒,平和道:“當初我說了,這裡改建的所有費用,都歸我。放在書桌上的銀票,你拿回去。”
昨晚待她睡下後,他徹夜無眠,回到書房一看,才知道桌麵上多了一遝銀票。
那會他才知道她外出辦事就是為了把這銀票取回來,將之前花出去的錢全額歸還。
“不必了,就當你昨晚侍候我的費用。”香瑟瑟輕聲道了句,轉回臥室。
納蘭褚旭的眸色逐漸陰暗,按在桌上的手殺氣盎動,“嘭”的一聲,整張楠木桌子塌了下去。
正好走到臥室門邊的香瑟瑟心下輕顫,她才剛提起手來就被他抓住了手腕,整個人被他扳轉過去,她心臟無力抖了抖,倉惶屏住呼吸,心底猛然掀起一片駭然。
正好走到門外的阿洛,聽到裡邊的響聲,急切拍門問道:“小姐!姑爺!發生什麼事呢?小姐!小姐你應我一聲!”
納蘭褚旭陰森的臉凝滿了怒氣,呼吸逐漸急促難耐,陰寒盯著她冷冷責問:“說!你到底想怎樣?”
香瑟瑟藏在身後的雙手冒了冷汗,噴薄在她臉上的熱氣讓她心莫名顫抖,浠水湖麵上血流千裡和昨晚被他侵犯之事如洶湧的波濤交叉閃過腦海,化作無底深淵的惶恐。
但她依然倔強,冷冷回應:“休書。但你給不給我都無所謂,我不在乎一個名分。”
納蘭褚旭緊閉眼睛沉沉呼吸,繼而狠狠一拳捶打在牆上。
香瑟瑟猛然緊閉眼睛,臉色一陣煞白,竭力握住拳頭以示振作。
聽到裡邊不尋常的聲音,外邊的阿洛更加驚慌,使勁拍門叫喊:“小姐!小姐!”
她忙扔掉手中的食物,往書房的正門跑去,搖了搖門,門又被鎖上了。她顧不得什麼,連忙跑到池塘邊跳了下去,再從窗戶爬進書房,急急轉到臥室把門拉開。
還在對峙的兩人看見突然冒進來濕答答的阿洛,不約而同微愣。
“阿洛……”香瑟瑟急切喊了聲,卻被他緊鉗在懷裡動彈不得。
納蘭褚旭剜了一眼闖進來的阿洛,忽地陰寒冷笑,湊到香瑟瑟耳邊,鋒冷警告:“你試著在我眼皮底下離去,我定讓阿洛挫骨揚灰。”
“你……”香瑟瑟哄著眼憤懣盯著他。
納蘭褚旭斂起寒薄的冷弧,陰冷瞥了她一眼,凜然拂袖離去。
香瑟瑟徒然一軟,靠著牆壁緩慢跌坐下來。
阿洛連忙跪下來,攙扶著她顫抖的手,心急如焚問道:“小姐你怎麼呢?姑爺他打你了?”
香瑟瑟輕搖頭,將渾身濕漉漉的她擁入懷中,竭力穩住自己的驚慌。
阿洛惶恐不安輕拍她的後背低喃:“小姐莫怕,等啞奴回來了,阿洛讓他狠狠教訓姑爺!”
“啞奴去哪呢?”香瑟瑟輕聲問道。
阿洛搖頭回答:“不知道,昨天就不見他了。”
另一邊,阿虎和小衛來回在門外踱步,許久,看見身披鬥袍的人走來。
阿虎目光一亮,連忙迎上去急切說道:“爺,您趕緊進去看看我們家公子,回來就一直喝悶酒,我們還從來沒看見他這個樣子,忒嚇人!”
“喔?”聶雲怒好奇應了聲,撅起眉頭戲謔道,“你們不都早已‘身經百戰’了嗎,竟然還能嚇著了,看來事情挺嚴重的。”
阿虎和小衛神色凝重點點頭,至於是什麼事情,那主的氣場太駭人了,他們也不敢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