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納妾 此恨綿綿(1 / 2)

帝王的寵後 慕雪 7640 字 9個月前

翌日,香瑟瑟天沒亮就起來了,身旁的男人還酣睡著,她洗漱過後就帶著阿洛出門。

阿洛接過她的包袱,跟在她身邊小聲嘀咕:“小姐,阿洛剛才過去取早點,範姑姑府裡的下人都忙著,忘了給我們準備。要一個時辰才弄好。”

“不打緊,一頓早點罷了。”香瑟瑟淡然笑道。

“可是……”阿洛神情略帶迫切說道,“我聽說,到了普光寺後,按照往年的規矩,直到第二天,都不許吃東西。這一頓是唯一的食物了。那個範姑姑都不知道怎麼的,就知道欺負我們。”

香瑟瑟正欲說話,就看見從回廊另一頭走來的納蘭明珠。

納蘭明珠往香瑟瑟這邊輕蔑瞧了一眼,冷哼戲謔道:“怎的,納蘭褚旭沒有告訴你,除了太君,其他人,包括本郡主的母妃,都不得帶丫鬟。你還當自己是什麼人呢?”

阿洛不悅咬了咬牙,香瑟瑟拿過阿洛肩上的包袱微笑道:“阿洛,你先行回凝暉堂吧。”

這時裴定天懷抱一袋食物快步跑來。

阿洛揚起嘴角笑道:“小姐,啞奴買早點回來了,你帶在路上吃。”說著,她接過裴定天手裡的紙袋,繼而輕點腳尖,吻上他的臉。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吻,裴定天觸電般倒退半步,使勁抹了一把被吻過的地方,再迫不及待看向香瑟瑟,生怕被她誤會。

香瑟瑟完全被這一幕驚呆了,這阿洛何時變得如此開放?

她還沒反應過來,阿洛就滿臉羞澀把食物袋子塞進她的手裡跑了,

豈料,早已跑遠的阿洛已經淚流滿臉。

裴定天迫切來到香瑟瑟跟前,想要開口解釋,礙於納蘭明珠在這,隻好心急如焚擺手示意並非自己想要的。

“切……”看到剛才那一幕的納蘭明珠,這下才輕俏嘴角冷嗤,輕蔑戲謔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有什麼主子有什麼丫鬟,主子奴才都風騷至極,齷蹉。”

裴定天陰下臉睨向她,納蘭明珠傲然抬眸,香瑟瑟攔住他淡然道:“你先行回去。”

“狗奴才,沒規沒距。”納蘭明珠冷嗤一聲轉身走去。

裴定天盯著她背影冷握拳頭,指尖殺氣盎然欲動。

香瑟瑟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他回去。

裴定天散了怒氣,眼角餘光看她,唇角蠢動,想要像阿洛那般吻她,但知道肯定會嚇壞她,最後隻好忍了下來轉身離開。

香瑟瑟下意識往阿洛離去的方向看了眼,這兩天總覺得這丫頭有點怪怪的,至於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心想回來之後定要好好問她。

出了旭王府大門,香瑟瑟輕淡掃視,各色奢華的馬車列在眼前,從前看旭王府出行的隊伍洋洋灑灑,沒想到今天自己也在其中。

隨後白若惜和雲婆攙扶著太君出來,香瑟瑟識趣退到一旁。

納蘭明珠旋即來到香瑟瑟身邊笑道:“太君,瑟瑟擔心你路上餓著,特意給你準備了些早點。”

香瑟瑟頓時眉心輕蹙,太君往她這邊冷眼說道:“褻瀆神靈。”說著,便與白若惜往馬車去了。

“本郡主早跟你說了,瞧,惹太君生氣了。”納蘭明珠說著一手奪過香瑟瑟手裡的食物袋子,冷手扔到牆角落去。

香瑟瑟冷眼看她,沒有說話。

“生氣吧,本郡主等著。”納蘭明珠輕嗤戲謔,搖著羅扇往馬車走去。

香瑟瑟被安排到最後一輛狹小的馬車,一路顛簸,險些沒吐了出來,幸好早上沒吃東西,但來到普光寺外的時候,她已經渾身乏力,腰都差點沒被搖斷了,看著一望無際的階梯,她想死的心都來了。

“瑟瑟,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跟上。”突然傳來趙姨娘的聲音。

還扶著樹乾歇息的香瑟瑟輕抹額上的香汗點點頭,待她們走遠後,索性扶著腰坐下來,懶得理會她們,眯了會,忽然傳來清幽的琴聲。

這琴聲聽著清幽愜意,但是,似乎又有點奇怪。

香瑟瑟順著琴音傳來的方向,沿著林中清幽的小徑慢步走去,忽見林中有一圍籬的茅屋,她撚開擋在眼前的樹枝繞過去,走到圍籬下才看見一位白衣男子的背影。

站了會兒,她並不打算去打擾,才剛準備離開,忽然一隻鳥兒掠過眼前,她心臟受驚,本能順著那“異物”的方向瞧去,卻見是一隻五彩的鳥兒繞著那白衣男子飛了一圈。

白衣男子淺淺低笑,按下琴弦,稍稍揚起掌心,彩鳥旋即落到他的指尖,他側頭向它看去,眼角餘光瞧見了站在圍籬外的香瑟瑟,他眸色微驚,指尖輕挑,彩鳥旋即飛走了。

他站起來,輕咳兩聲,微笑道:“納蘭少奶奶怎麼到這來呢?”

香瑟瑟看見他的模樣,微訝,這不是彆人,而是五皇子聶雲霄。

她微微淺笑,再繞過圍籬從門口走進去,抿唇淺笑道:“我隨府中各人到這來祈福,五皇子怎麼會在這裡?”

“咳咳……”聶雲霄指尖掩唇輕咳了幾聲,略帶幾分抱歉道,“慈恩大師身體欠佳,我來給他看看,順便在這清修。”

“五皇子還懂醫術?”香瑟瑟好奇問道。

聶雲霄輕作點頭,怪不好意思道:“久病成醫,能醫不自醫,讓姑娘見笑了。”說著,他停頓了會,下意識往香瑟瑟瞧去。

香瑟瑟眉頭輕蹙,忽聞自己的肚子“咕咕”作響,她怪不好意思捂著腹部,低下頭去笑道:“今天出門匆忙,忘了吃早點。”

聶雲霄忙伸手指向琴架旁的小桌,微笑道:“我這有些食物,剛才醉於撫琴,一直沒碰,姑娘若不棄,可以嘗嘗。”

“那我不客氣。”香瑟瑟微笑道,繞到小木桌前坐下來。

聶雲霄坐下來,側頭看向她微笑道:“姑娘若不介意,我再撫一曲。”

“嗯,有勞五皇子了。”香瑟瑟毫不客氣,抓起筷子進食,沒辦法,實在饑餓,現在不是該矯情拒絕的時候。

聶雲霄看了看她自在品嘗的模樣,淡淡淺笑,試了兩下音符,再撫琴。

不一會兒,那飛走的彩鳥又飛回來,不停在前方回旋,隨後又來兩隻鳥落到聶雲霄的肩上肆意跳動。

香瑟瑟略帶訝然看著他,淺笑道:“五皇子琴藝精湛,萬物生靈都來與你共舞。”

聶雲霄按下琴弦,轉頭看向她不以為然淺笑道:“讓姑娘見笑了,並非在下琴藝高湛,隻是閒來無事,除了研究醫術,便喜歡研究百鳥喜歡的琴音。”

說著,他稍微提起手來,讓肩上的鳥落到手背上,眸底染上幾分寂寞,輕聲道:“平日除了三皇兄偶爾與我來往,就隻得它們陪伴我左右了。”

“有時候動物更懂人心。”香瑟瑟微笑道。

聶雲霄抬眸看了她一陣子,稍微伸展手臂,把手背上的鳥向著她笑道:“姑娘喜歡鳥嗎?要不,我將它送與你?”

香瑟瑟輕搖頭微笑拒絕:“不了。”

“你不喜歡這鳥?”聶雲霄試探問道,再把手收回來笑道,“那姑娘可喜歡鸚鵡,我送你一隻會鶯啼的鸚鵡給你如何,可好聽了。”

見她神情略帶驚訝和迷惑,他低垂眼眸,輕撫手中的鳥兒,自豪笑道:“我常與百鳥親近,一眼就能看出哪隻鸚鵡能學得鶯啼,朝中許多喜歡養鳥的官員都找我幫忙。”

他再抬起頭來,眸子裡的期盼熠熠生輝,笑道:“姑娘若喜歡,我給你找一隻。”

雖在他的自豪聲中聽出了寂寞,在他眸底深處看到了渴望親近和認同的期盼,但香瑟瑟還是輕搖頭。

看著他略帶失落的樣子,她抬頭看向盤旋在空中的彩鳥微笑道:“自由自在的鳥兒才是最美的,我不希望它們被囚在籠子裡。”

聶雲霄嘴角上的笑意慢慢散去,低下頭去,聲音比剛才少了幾分自豪,添了幾分了落寞,黯然輕聲道,“它們待我如密友,我卻常利用它們與人親近,害它們一生被囚,最後自己還是被人遺忘。這應該是我的報應。”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彆誤會!”香瑟瑟連忙說道。

聶雲霄手中的鳥兒飛走,他忙看向她急切解釋:“姑娘無需著急,我並無怪責你的意思。難得你願意坐下來與我說說話,我已經很開心了。”

香瑟瑟恬然淺笑,站起來婉聲道:“時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聶雲霄忙站起來問:“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頓了頓,他又忙擺擺手說,“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隻是……”

“嗯。”香瑟瑟輕作點頭,微笑轉身走去。

出了林子,香瑟瑟才沿著一望無際的階梯走上去,忽見白若惜在半途等候,她忙加快腳步走上去。

“太君知道你不見了,正派人四處找你了。”白若惜淡淡道了句,轉身沿著階梯走上去。

“白姑娘,我們可以說幾句話嗎?”香瑟瑟輕聲問道。

白若惜止住腳步,迷惑扭頭看她。

香瑟瑟低垂眼眸看了看掛在她腰間的半塊靈犀玉佩,再抬眸試探問道:“你真的要為了三皇子接近納蘭褚旭?”

白若惜瞬間沉了眸色,冷聲問道:“你想說什麼?”

香瑟瑟察覺到她莫名的敵意,解釋道:“我說過了,我跟三皇子並沒有你想象的關係。今天我隻想來勸你幾句話。我不知道你跟三皇子的感情如何,但是,他曾經為你著迷,那自然有你獨特的魅力,你那麼高貴,若為了他放棄自我,他還會為你著迷嗎?男人可以跟女人做交易,但最後女人得到隻是他所給的交易品,而非愛情。你想要的僅僅是他這個人嗎?”

白若惜輕咬下唇,不說話。

香瑟瑟緊接著說:“權力鬥爭向來波譎雲詭,他不希望你留在這,那是因為他在乎你。既然你深愛著他,為什麼不願多等等他?”

“你怎知道我得到並非愛情?”白若惜忽然冷冷道,未等香瑟瑟回答,她緊接著冷聲反駁,“沒錯,我不可能得到他的愛,因為他從來沒有心,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愛,所以我永遠得不到。你也得不到。”

“我……”香瑟瑟哭笑不得低念了聲。

白若惜打斷她的話,眸色淩厲了幾分,鄭重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說這番話時什麼意思嗎?你是想讓我離開,自己獨占他,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香瑟瑟哭笑不得問道。

“我差點就誤會了,差點就誤會了你是好人。”白若惜盯著她,雙目儘是厭惡之色,冷聲道,“你若隻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怎麼會跟自己的姐夫有染,怎麼會嘴上說著與雲庭是敵人,結果三番四次與他私會。香瑟瑟我告訴你,我白若惜最厭惡的就是你這種口蜜腹劍的惡毒女人。我絕對不會讓你留在他身邊,你不配!”

說罷,她冷厲拂袖而去。

香瑟瑟哭笑不得皺下眉頭,自己什麼時候就成了十惡不赦的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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