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惜下意識打量他的神情,若有意味道:“那日聽郡主跟太君說,你的妻子在擂台上與蝶共舞,很有可能是狸蝶族的後人。太君聽了很不高興,我又多不敢多問。”
“出來。”納蘭褚旭忽然陰沉低念,白若惜愣眨眼眸看他,納蘭褚旭指尖殺氣縈聚,冷冷警告,“我數三聲,一……”
香瑟瑟握了握拳頭,緩慢站起來從書架後走出來,輕抬眸向他看去。
納蘭褚旭見是她,微訝,目光瞬間變得複雜,下意識往白若惜的方向瞅了瞅,很快又意識了什麼,冷然睨去。
看見隨後走出來的玉麵,白若惜再次吃了一驚。
納蘭褚旭盯著站在香瑟瑟身後的玉麵,據他所查,懂機關術的並非香瑟瑟,而是這個男人,是他篡改了鬼市裡的機關,今天,還肆無忌憚帶著自己的女人潛到鬼市的金閣裡來了。
他收回目光,側頭看白若惜,淡淡道:“她並非什麼狸蝶族,之前與蝶共舞,隻是凃了特殊香料。”
白若惜點點頭沒有說話。
納蘭褚旭冷眼看了香瑟瑟一眼,牽著白若惜的手轉身走去。
“他……”玉麵咬牙切齒上前。
香瑟瑟提起手來攔著他,沉默,不知道是何味。
白若惜扭頭向後看了看停在原地的香瑟瑟,下意識低頭看被納蘭褚旭緊牽的手,無奈回頭走去。
玉麵側頭看她空洞的眸子,在她看不見處緊握拳頭,許久,才試探問道:“與蝶共舞是怎麼回事?你……是……”
香瑟瑟搖頭不語,每個十五她是不出門的,因此身懷異香之事他也不清楚。
回到凝暉堂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香瑟瑟轉到書房就看見臉色陰沉的納蘭褚旭,動了動唇,最好還是沒有說話。
突然發現,胸口處仿佛被人撒了鹽酸,好像提不起丁點力氣跟這個男人說話,。
納蘭褚旭睨向止步不前的她,冷手拍到書桌上,不悅責問:“你今天的一切是什麼意思?”
香瑟瑟看了看被他拍在桌麵上的紙張,慢步走過去將它拿起來瞧了瞧,原來是七鬼閻傳回來的情報,說是查到有人冒充他們七鬼閻組織屠殺香家。
見她沒有說話,納蘭褚旭拂袖而來,來到她跟前,提起手來掐住她的下巴,盯著她清冷的眸子,冷冷責問:“你懷疑是我派人乾的,所以讓那個玉麵跟七鬼閻切磋試探是嗎?千方百計到我的金閣去,就是為了搜羅我的罪證,是嗎?”
沉默了許久,香瑟瑟推開他的手,把狼瑞蓮墜子拿出去來,清冷道:“這是玉麵跟屠殺我香家的凶手身上取下來的,懷疑是都狼國的東西,所以才想去查一下。你說那金閣是……”
她彆過臉去停頓了會,竭力忍住胸口湧上來的酸澀,輕聲低念:“不允許我去,我隻好自己想辦法。”
“你就那麼一刻都按耐不住嗎?”納蘭褚旭掐住她的手腕厲聲責問。
香瑟瑟紅著眼圈,厲聲反駁:“因為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幕後黑手不是你!”
聞言,納蘭褚旭一手將她擁入懷中,輕揉她的腦袋,微閉眼睛把臉埋在她香脖,呼吸她獨有的香氣,胸口的磐石仿佛逐漸融化成泥漿形成一股熱息融入心窩。
被他擁在懷裡的香瑟瑟微咬下唇,強忍著眸子裡的委屈,目無焦距盯著前方,哽咽不語。
沉默許久,他才鬆開她,從袖中拿出一顆藥丸來放到她唇邊,沉聲低喃:“吞下去。”
香瑟瑟沒有說話,拿過藥丸直接噎了下去,眸子裡的委屈化作倔強。
“這是解藥。”納蘭褚旭輕聲道,香瑟瑟微愣迷惑看他,他連忙說道,“你躲的那石雕上邊染了毒。”
香瑟瑟微吃驚,忙道:“那玉麵……”
“就惦記著他。”納蘭褚旭眸色暗沉冷冷道,隨手拿過她手中的墜子,拂袖走到軟塌坐下,冷聲道,“我會派人把解藥送給他。”
他把玩著手中的狼瑞蓮墜子,眸色微斂,若有所思道:“這是……都狼國皇室的東西……在凶手身上……”
低念著,他下意識扭頭看向香瑟瑟,又回想今日白若惜提到狸蝶族的事情,眉頭緊皺,若有意味道:“因為你?”
“那為何要冒充七鬼閻?”香瑟瑟反問道。
納蘭褚旭緊皺眉頭思忖了一陣子,再側頭看向停在原地的她,沉聲道:“過來。”
“為何?”香瑟瑟淡然問道。
納蘭褚旭莞爾淺笑道:“到為夫懷裡來。”
香瑟瑟冷眼看他,轉身往臥室走去。
納蘭褚旭詭秘竊笑,連忙追上去,從後懷抱她的纖腰。
“啊!”香瑟瑟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觸電般掙開他的手,警惕退到牆邊,渾身雞皮疙瘩豎了起來,臉微白,急促喘息。
納蘭褚旭被她這個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看了看自己並未使勁的手,再揚起眼眸看她,訝然問道:“瑟瑟,我弄疼你呢?”
香瑟瑟漸漸穩定自己的呼吸,盯著他牽過白若惜的手,輕咽唾沫,冷聲道:“以後……以後你的手都彆碰我。”
“我……”納蘭褚旭納悶皺起眉頭。
香瑟瑟警惕看了他一眼,轉身往臥室跑去。
“哎……”他追了半步,下意識低頭看自己的雙手,許久,才想起自己今天做了什麼事情。
翌日,香瑟瑟醒來,側頭便看見坐在上趴著凳子熟睡的納蘭褚旭,他的右手還泡在浮著花瓣水盆裡。
她皺了皺眉頭,冷聲問:“你在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