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難得一見,忙仰長脖子探眸看去,隻看見盒中安放的寶石蒙著一層薄薄的冰霜,但仍掩蓋不了它閃耀的亮光。
一會兒,穹戈夫人把錦盒交給納蘭褚旭。
納蘭褚旭雙手接過錦盒將其合上,微笑點頭。
眾人禁不住噎了口唾沫,恨不得拿過寶石把玩。
這回,另一輛馬車有了動靜,眾人紛紛把目光轉過去,他們早就好奇除了穹戈夫人外還有誰一起來?
許久,馬車裡頭探出一隻金絲長靴來,露出半角紫衣,隨後馬車裡走下來一個人。
眾人頓時大吃一驚,納蘭褚旭眸色微冷很快又恢複過來,從馬車走下來的不是彆人,而是前不久被禁足的聶雲庭。
“無須驚訝,”穹戈夫人扶著侍女的手走下馬車來,看著向自己走來的聶雲庭,溫笑道,“陛下怕本宮住在旭王府不習慣,特意讓庭兒來相伴。”
眾人低頭不敢語。
事實上,他們都知道這個穹戈夫人雖然遠在雲京,但是對這個聶雲庭格外寵愛。也正是因為穹戈夫人對聶雲庭的喜愛,陛下才會一次又一次格外恩赦聶雲庭,宮中的人也都不敢為難他。
聶雲庭來到穹戈夫人身邊,冷沉眸色暗暗向納蘭褚旭睨視而去,旋即勾起一抹挑釁的冷笑。
陪在太君身邊的白若惜,看見聶雲庭可以正大光明出來了,心中暗喜,但也不敢表露。
她下意識往身後的人群掃看,這才發現沒有香瑟瑟的身影。
進了府後,其他人眾星拱月似的圍著穹戈夫人恭維。
太君稱年紀大了不宜相陪,便讓納蘭褚旭和白若惜扶自己回緣境。
回到緣境後,待白若惜出去沏茶,太君眉頭輕皺,心懷不安看向納蘭褚旭,憂色匆匆道:“這個穹戈夫人一來就給我們下馬威,來者不善呀。我看得出來,她這一次是針對你來的。陛下將太子一事交由你查辦,三皇子嫌疑最大因此入獄,一定對你記恨在心。”
說著,她看了看他拿在手中錦盒,謹慎提醒:“這雪魄寶石她既然一直帶在身邊,又何須特意讓你保管?這段日子,你必須萬事小心。尤其看穩這顆寶石,千萬不能有任何差池。”
“奶奶放心,旭兒知道了。”納蘭褚旭淺笑回應。
太君再琢磨了會,收回思緒看向他問:“瑟瑟呢?今天怎麼沒看到讓她出迎?”
納蘭褚旭連忙回答:“瑟瑟她感染風寒,不宜以病容相迎,我讓她留在屋子裡。”
太君皺了皺眉頭,低沉問道:“昨天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病呢?”
白若惜正好走到屋外,下意識止住腳步。
太君挑起眼眸,若有意味冷聲問道:“她是真病呢?還是假病?怎麼若惜才剛搬過去她就病了?”
納蘭褚旭輕作點頭解釋:“都怪旭兒不好,昨晚任性帶她去騎馬,衣服單薄,過分操勞,讓她感染了風寒。”
太君聽見這話頓時不知道該羞還該惱,輕哧一聲,再沉下臉嚴肅道:“趕緊請大夫來瞧瞧,穹戈夫人這才剛到她就病了,怕被人說閒話。”
納蘭褚旭點頭不語。
屋外的白若惜聽到這話,下意識緊了緊手中的東西,回想昨晚看到納蘭褚旭抱著衣衫不整的香瑟瑟從房間裡出來。
越想越恨,她在心裡恨恨念叨:“狐狸精,表麵裝得可真好,內裡齷蹉之際,勾引男人的手段不比青樓妖娥差!”
屋內沉默了一陣子,太君略帶詭秘看了兩眼納蘭褚旭,輕聲問道:“旭兒,你們都快成親大半年了,她的肚子還沒有動靜嗎?”
納蘭褚旭輕扯嘴角微笑,沒有回答。
太君嚴肅起來,鄭重提醒:“你的好幾個哥哥弟弟早就開枝散葉了,現在連維美、北峰都準備成家立室了。你得加把勁,否則被人笑話。她的身子若不行,奶奶給你再找幾個好姑娘。”
“奶奶這事不急。”納蘭褚旭無奈淺笑道,“我還想跟瑟瑟單獨處些日子,孩子以後再要。”
太君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凝暉堂這邊,靈隱回到屋子裡,馬上向香瑟瑟彙報:“回少奶奶,穹戈夫人才剛到旭王府就給了一個下馬威,杖責了六爺和五爺的兒子,還把先皇賞賜的雪魄寶石交給公子保管。此外,除了三皇子陪同穹戈夫人一起入住旭王府。”
“三皇子也來了?”香瑟瑟迷惑低念了聲,“他不是被禁足嗎?”
心想這謀害太子的大罪,怎麼能輕易脫身?
“奴婢不清楚。”靈隱輕搖頭,頓了頓,再補充一句,“早就聽聞這穹戈夫人對三皇子不一般,就好像太君對公子一樣。儘管三皇子還是戴罪之身,但隻要穹戈夫人說一句話,陛下也會網開一麵。”
香瑟瑟眉心輕蹙,才剛回京都就直接奔旭王府來下馬威,莫非他們是衝著納蘭褚旭來的?
琢磨了會,她試探問道,“三皇子的臉色看上去如何?”
“他很好。”突然傳來納蘭褚旭低冷的聲音,書房內的兩人不約而同扭頭看去,納蘭褚旭冷步走進來睨了靈隱一眼。
靈隱會意,連忙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