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夫君中毒險些身亡,下毒的人不是彆人,而是他的生母,趙姨娘。”香瑟瑟話音一頓,眾人再次哇然紛紛看向這個惡毒的母親,趙姨娘心下驚怔意欲反駁,又被香瑟瑟搶先道,“古人雲,虎毒不食子,可我夫君卻被兩個至親的人連番陷害。”
大夫人頓時寒了心扉冷了骨肉,上一次若不是香瑟瑟出麵,怕自己的兒子已經被處死或者驅逐,成了彆人的替死鬼,而那個人,竟然是她的丈夫,是她兒子的父親。
納蘭北峰自然也是渾身發冷的,沒想到兩個兄弟想要將自己弄死,竟然父親也利用自己陷害自己。
“一派胡言!你有何證據?”世子爺陰沉說道,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她有何證據,所有證據早已被銷毀。
“我沒有證據。”香瑟瑟回答道,世子爺頓時多了一抹得瑟的笑,“但是……”停頓了會,她笑意淺淡道,“我有人證。”
說著,她把目光定格在人群中的納蘭傅玄身上,沉聲道:“三叔,這件事,不是你告與我的嗎?”
被提名的納蘭傅玄訝然微愣,隨後察覺四麵八方的目光,他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這是什麼跟什麼的事呀?他壓根不知道,這女人為何偏偏對著自己說呢?
“傅玄,你說,是怎麼回事?”老王爺沉聲責問。
察覺到世子爺狠毒的目光,納蘭傅玄的心繃得更加緊,若此時矢口不認,怕也坐定了同黨的罪名,糾結了許久,他無奈歎息煞有介事道:“我……的確看到趙姨娘在酒裡下毒,隻是一家人,不想鬨得太僵,所以……”
“胡鬨!這是小事嗎?”老王爺厲聲叱喝。
“你簡直是含血噴人!”趙姨娘氣急敗壞反駁。
這毒壓根不是她下的,而是她讓侍女下的,試問這納蘭傅玄又如何瞧見她親自下毒?
香瑟瑟暗暗輕歎一聲,這一局賭得險,還好這個納蘭傅玄識時務。
其實,她也拿捏準了這個人的性格,此人好高騖遠有沒有能耐,一直嫉妒世子爺身為長子而占據太多榮耀。而且他又膽小,定然怕自己還有後招陰他,所以會妥協的。
世子爺迫切看相聶雲庭,請求指示。
聶雲庭無奈彆過臉去,這一局被這個女人陰得夠嗆的啊。
白若惜看向香瑟瑟,如此險局竟然被她輕鬆破解了,看來之前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
而幾乎處於沉默狀態的納蘭褚旭呢,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記得這個女人說過“男主外,女主內“,現在當然全盤交給她了。
“這左相身上還有個東西。”
忽然傳來聶雲霄的聲音,眾人不約而同扭頭看去,便看見聶雲霄從左相的腰間拿出了一個紅色繡花香囊。
趙姨娘看見這個繡花香囊訝然吃驚,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腰前,這才發現不見了東西,下意識便往香瑟瑟盯去。
“這香囊……有點眼熟……”納蘭明珠低念著下意識往趙姨娘瞧去,其他人也隨著她的目光轉移。
趙姨娘自知此刻百口莫辯,深深呼吸,鄭重點頭說:“這香囊的確是我的。”
眾人的目光忽然變得複雜,世子爺緊皺眉頭略帶責備盯著她,這香囊他今天早上還見過,自然知道肯定又是被人栽贓了。
趙姨娘把目光落到左相的屍體上,滿帶委屈道:“上次宮宴,這左相看上了我的美色,隨我諸多糾纏,害我不敢出門。他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竟然得到了我的貼身香囊,還要挾我,若我今晚不從他,他就拿這香囊到世子爺跟前汙蔑我,說我跟他有染。我一時害怕了,便在他酒裡下了癲狂散。怕被人知道,所以才嫁禍給瑟瑟。”
眾人聽了這話,目光跟過山車似的在趙姨娘和左相之間來回轉動,想來這趙姨娘雖然徐娘半老但依舊風韻猶存,而那左相家中隻得一猩猩似的惡妻,相信隻要是個五官端正的女人他都能入眼,更何況是這風韻猶存的趙姨娘。
香瑟瑟默默為這無辜死去的左相哀歎一聲,他定然萬萬沒想到非但皇帝要革他的職,還有人要算計他的命。現在人死了,還落得個好色惡賊的罪名。
趙姨娘見他們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話,忙撲通跪下來,梨花帶雨哭喊:“請王爺為妾身做主,我實在是害怕,才出此下策!啊……”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趙姨娘被踹倒在地,而踹她的不是老王爺,而是太君!
太君盯著略帶愕然的趙姨娘,怒不可竭責問:“那之前是不是你在旭兒的酒裡下毒?”
說她被左相糾纏才下毒害人,她可暫且不管,這事也輪不到她管。但是,她要嫁禍給香瑟瑟,這擺明了要害納蘭褚旭,再有之前的事情。可知此女用心惡毒如蛇蠍,若不問清此事,她今晚夜睡不安穩。
“是我下的毒。”趙姨娘點頭應聲。
眾人對這個惡毒的女人添了幾分鄙視和驚愕,肯定了這說法大夫人瞬間涼徹了心。
“你這個女人是怎麼做人母親的?”太君氣急敗壞用手中的權杖打下去,厲聲叱喝,“虎毒不食子,怎有你這麼惡毒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