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維美是被人用鋒利的刀割了腦袋。”忽然傳來納蘭褚旭的聲音,三人不約而同扭頭看去,隨後便看見他從房間裡走出來冷聲道,“他臉上有被劃傷的痕跡,那才是你弄的。”
納蘭北峰聽見這話,頓時不知道是驚還是喜,悻悻問道:“你……你……你不是被關起來嗎?怎麼會知得那麼清楚?”
納蘭褚旭沒有回答他,直接拂袖向外走去。
納蘭北峰再把迷惑的目光轉向香瑟瑟,香瑟瑟回想了一下今天早上出門之前,就好像有人用飛鏢傳來紙條,不是靈隱就是小衛了,說的大概是這些事情吧。
“自然是小衛偷偷彙報的。”香瑟瑟淡笑道,權當這樣了。
“真的?我真的沒有殺人?”納蘭北峰喜出望外問道。
香瑟瑟輕作點頭不語。
納蘭北峰激動跳起來緊緊抱住阿洛歡呼:“我沒有殺人!阿洛,我沒有殺人!”
阿洛差點沒被他箍得喘不過氣,竭力推開他恐嚇道:“你還大聲嚷嚷,要是被人聽見了,不是你殺的,也推你身上!”
納蘭北峰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跑到屋外張望了一下,又轉回來神秘兮兮問道:“嫂子,那是誰殺了納蘭維美?”
香瑟瑟輕搖頭,再試探問道:“你們昨晚有沒有發覺什麼異樣?”
他倆對看搖頭,納蘭北峰緊接著說:“昨晚我害怕,去找師傅,在他房裡躲了一個晚上,他都沒回來。三娘子也不在。嫂子,他們去哪呢?該不會出事了吧?”
“噓,他們到外麵喝酒了,他倆不在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香瑟瑟慎重提醒,他倆忙點點頭。
納蘭北峰也不管這麼多了,知道自己沒有殺人,高興得跟隻鳥兒似的,歡快地跑回去,說要沐浴洗掉黴氣。
納蘭北峰離開不久,太君便來了,隻帶了雲婆。
阿洛上了茶後,太君便讓她和雲婆都出去,沉默了一陣子,她打量香瑟瑟問:“旭兒的身世,你真是從美蓮那賤婢身上得知?”
香瑟瑟輕作點頭,回答道:“我也隻是狐疑才派人去打探,還好,來得及時。”
又沉默了會,太君冷聲問道:“既然這都是趙姨娘的毒婦所為,昨晚你為何誣蔑你家翁?”
香瑟瑟莞爾低笑,不以為然反問道:“太君認為我是誣蔑嗎?”太君看著她沒有說話,香瑟瑟緊接著說,“太君或許不知道吧,世子爺是三皇子的人。”
太君恍然一愣,回心想去,這才憶起昨晚納蘭傅曄跟聶雲庭的確互相唱和,而且是處處針對納蘭褚旭,原來是有這一層關係。
她頓時寒了心扉,在納蘭傅曄還不知道那不是他的兒子之前,就已經能下這樣的毒手,虎毒不食子呀,偏這納蘭褚旭有兩個最惡毒的父母。
她再打量香瑟瑟兩眼,依昨晚的情形看來,這女人的確是全心全意對納蘭褚旭的,至於她跟聶雲庭苟且之事,怕是聶雲庭有心設計讓納蘭明珠和白若惜看到罷了。
又沉默了好一陣子,太君若有意味道:“旭兒那孩子……他的脾氣倔,我知道此刻他最不願意見到我。所以,你替我轉告他,旭王府永遠都是他的家。”
輕歎了聲,她又喃喃道:“這孩子命苦,一出生就被抱來的旭王府,過了十年的如珠如寶的生活,然後被無情地推來推去,還不斷遭人算計毒害……時過境遷,怕他的親生父母也是難以再尋了。”
送走了太君,香瑟瑟回到房間便看到坐在案幾旁的納蘭褚旭,心臟無力顫抖,大吃一驚,這個男人不是出去了嗎?怎麼還在這?
納蘭褚旭沒有理會她,繼續喝茶。
剛才他並非出門,隻是不想跟納蘭北峰太多廢話,所以從前門出去,然後繞書房的門回來罷了。
想來太君的話,他已經聽到,香瑟瑟實在不想再跟他說任何一句話,獨自往書房走去。
太君回到緣境就看到白若惜站在自己的屋外等候,她輕歎了一口氣,沉聲道:“進來吧。”
雲婆忙上前去推門,太君坐下來後,白若惜馬上給她端來了茶輕聲道:“若惜昨晚的表現,定讓太君失望透頂了。”
太君沒有接她的茶,恨鐵不成鋼責問:“不是就是一顆寶石嗎?你為何要作踐自己?我對你的確很失望!”
白若惜忽然紅了眼圈,委屈道:“那並非若惜的本意。”
太君見她淚眼潸潸的,似是受了委屈,忙問道:“我也不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若惜哽咽了會,輕聲道:“自從上次見了穹戈夫人後,她看上了我,還要我侍奉三皇子。若惜不願意,所以才故作討好在台上施計,讓三皇子和穹戈夫人厭了我。”
“竟有這等事!”太君咬牙切齒道,但那聶雲庭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這事絕對可能,更何況這白若惜不僅貌若天仙而且才華出眾,他們自然想要了去,隻是沒想到手段這麼卑劣。而且,得不到還大加羞辱,真是可恨之極!
太君接過白若惜手裡的茶杯擱到一旁去,輕拍她的手背疼惜道:“倒是委屈你這孩子了,以後該怎麼見人呢?莫怕莫怕,萬事有奶奶給你擔著。”
“多謝奶奶。”白若惜甜甜道了句,心中暗喜微冷,又看了看太君略顯憔悴的臉說,“奶奶臉色憔悴,定然沒有休息好,要不,再去歇會?”
“嗯,還是你最貼心。”太君歡喜笑道,想起旭王府一下子出了這麼多事,心頭卻又鬱結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