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性感繚繞的一幕,白若惜已是見慣不怪了,這男人比女人更加愛美,而且美的定義也那麼特彆,怕是普天之下,隻有他淮寅一人了。
淮寅確定自己這一刻美美噠之後,轉向白若惜慎重問道:“有何急事?納蘭褚旭要傷你嗎?”
很早以前他就跟白若惜約好了,拿幾首特彆的曲子當作暗號,曲子越溫柔動聽表示情況越危急。派人在那宅邸附近埋伏著,有什麼異動即刻通知她。
這次傳來消息說曲子特彆溫柔細膩,他怕白若惜出事,便親自過去了。
白若惜迫切搖頭,急切說道:“三皇子呢,我要見他,大事不妙!”
“快,隨我來。”淮寅抓著她的手急步往聶雲庭的房間走去。
到了房間外,他急切敲了敲房門,低聲道,“殿下,是我。”
白若惜下意識握緊了拳頭,她知道這聶雲庭的房間平時都有人守著,除了他房事快活的時候。
而現在裡邊隱隱約約還傳來女子難耐的呼聲,她便知道,此刻他身下又躺著一個美豔的女子。
許久,簡單穿戴的聶雲庭打開門,房內一股炙熱的氣息撲出來。
白若惜下意識彆過臉去,她曾沉淪眷念這股氣息,現在隻覺刺鼻,痛心怨恨。
她忽然拷問自己的內心,此刻出現在這裡正確嗎?真的要為了這麼一個男人而出賣那個無條件相信自己的男人嗎?
聶雲庭看見白若惜也在,眉頭輕皺,再把目光轉落淮寅身上,試探問道:“何事?”
“我們在涼亭等你。”淮寅無奈道了句,拉著白若惜的手轉身走去。
聶雲庭回到房間看了一眼已被自己打暈的三娘子,簡單地給她穿了衣服,再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後往後園涼亭走去。
到此隻見淮寅獨坐在石桌前,白若惜似乎負氣倚在憑欄前眺望。
他收回目光,拂袖坐到淮寅對麵,試探問道:“到底有何要事?”
“殿下是否打算讓人去開吏部的千機鎖?”白若惜忽然冷聲說道,聶雲庭輕皺眉頭看向她,她回過身來看了看他複雜的目光,笑問,“對吧?”
“你如何得知?”聶雲庭迷惑問道。
這件事,他連淮寅都沒說,這女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自然是納蘭褚旭告訴我的。”白若惜嘴角多了幾分諷刺的意味,輕淡道,“你以為那真是陛下選太子的準繩嗎?那隻不過是納蘭褚旭設的一個局,千機鎖上撒了金鱗粉,你的人一旦碰了,就會成為甕中鱉。”
說著,她拂袖側過身去,莞爾笑道:“納蘭褚旭能知道你的動向,想必,那七人當中,至少有一個是他的人。而且,陛下也在懷疑那七人與你有關。”
聶雲庭訝然吃驚,沒想到納蘭褚旭知道這七人都是自己的人,而且差點還被他反咬一口,這一局險呀,差點全軍覆沒。
因為,那七個人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若真有一個人是奸細就更危險。幸好,他的事從來都不會隻交付於同一個人之手。
琢磨了會,他轉向正在喝酒的淮寅問道:“淮寅,你怎麼看?”
“將計就計。”淮寅擱下酒杯,詭秘笑道,“將那信函改為詔書,立你為太子的詔書。至於那金鱗粉,可用布遮擋。還可順便揪出內奸。”
聶雲庭琢磨了會他的話,直覺甚妙,這樣一來自己倒成了被誣陷者,可以把矛盾轉向聶雲怒。
他把目光轉落還有些怒氣白若惜身上,慢步走過去,從後緊擁著她試探問道:“這麼重要的消息,納蘭褚旭怎麼會告訴你?”
白若惜沒有掙開他的手,但也不像從前的迷戀,淺笑道:“是我偷聽的,被大皇子發現了,還被囚起來了。是淮寅將我帶出來。”
說來,納蘭褚旭那宅邸守衛甚嚴,一般人難以靠近。但是,在幾次閒談中,她有意無意刺探,小衛說漏了嘴,無意將守衛薄弱的地方告知。
之前她也讓淮寅或者他的人試探進入宅邸,所以,這一次才能如此順利。
想到這裡,她心中又很是愧疚,納蘭褚旭和那裡的每一個人都那麼相信她,而她現在卻出賣他們。
她微微閉上眼睛,也罷,這是最後一次了。
就當作還了這幾年的恩情,從此與身後這個男人作陌路人。
因為,有一個人更值得她珍惜。
那晚她羞愧難當從瑰園跑出去,隻有納蘭褚旭追了上去,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地陪著她,任由她哭泣。
那件事他也絕口不提,他眼裡沒有丁點的鄙視,甚至認定自己一定有苦衷。
他一直那麼溫柔,那麼小心翼翼地陪伴著。
這一刻被自己癡戀了幾年的男人抱著,她卻發現,自己要的隻是那平平淡淡的溫柔,而不是這飄忽不定的激情。
她恨自己,為何一彆經年,才發現那人的好,而自己,卻是在做傷害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