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香瑟瑟睨向納蘭褚旭不悅喝道。
“她又不是孩子,何必過分寵她,納蘭北峰自然會盯著她。”納蘭褚旭拽著她的手直接往屋裡走去,冷聲道,“進來,我有些話跟你說。”
進了臥室,香瑟瑟甩開他的手,拂袖坐下來,冷聲道:“你想說什麼。”
她萬萬沒想到,阿洛竟然有這樣的心思,那丫頭不是恐懼他麼,怎麼又會甘願當他的妾?
納蘭褚旭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淡然說道:“我要說的就是,想想你現在的處境。儘管你真的在乎她,也不要表現出來,否則,她會很危險。”
香瑟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有時候難能控製得了,她側頭打量了他兩眼,試探問道:“你對她,可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納蘭褚旭不由得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正想說話,無意瞧見案幾上擺放著一個盒子。
他皺了皺眉頭把盒子打開,見是雪魄寶石,頓時警惕起來,吆喝道:“靈隱!”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靈隱的聲音:“公子,有何吩咐?”
“這雪魄寶石是怎麼回事?”納蘭褚旭冷聲問道。
門外的靈隱連忙回答:“回公子,這是穹戈夫人今天差人送過來,說是贈送給少奶奶的。”
香瑟瑟才剛提起手去觸碰,納蘭褚旭忙抓住她的手謹慎提醒:“小心有詐。”
“這是我之前問她索要的。”香瑟瑟淡然道了句,把盒中的雪魄寶石拿起來細細把玩,指尖輕抹附上上邊的冰霜,淺笑道,“的確是一奇珍。”
納蘭褚旭冷著臉一手奪過她手裡的寶石,放到盒中,冷聲道:“放到箱子裡,沒事彆碰。”
他最不高興的就是,任何人送東西給她,她都能細細把玩,唯獨他送的,看也不看便扔箱子裡頭。
香瑟瑟側頭看去,也沒多說什麼,拂袖起來向外走去。
“去哪?”納蘭褚旭冷聲問道。
“找靈隱說說話。”香瑟瑟回了句,再扭頭看向他,莞爾笑道,“夫君,可以不?”說罷,冷了臉,直接拉門向外走去。
靈隱隨著香瑟瑟來到秋千架下,她自知剛才讓她那如珠如寶的阿洛受了委屈丟臉,定免不了一頓責罵。
她也不在乎,隻當是耳旁風,反正那個女人該丟的臉已經丟了。
“剛才是怎麼回事?”香瑟瑟冷沉問道。
靈隱冷哼一聲,無所畏懼道:“還能是怎麼回事,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得瑟的嘴臉,潑她臟水又如何,公子又並非真要把她收作小妾。還給她個提醒,彆打著公子的名號出去招搖。”
看見她這副傲慢無畏的嘴臉,香瑟瑟冷聲責問:“怎的,你也想當納蘭褚旭的小妾?”
靈隱緊皺眉頭,彆過臉去冷聲反駁:“我靈隱雖然不慎被發配至此,但也深知位份,不像某人,自以為是,自取其辱。”
香瑟瑟看了她兩眼,沉聲問道:“因為何事?”
靈隱對不上她的話,擰緊眉頭納悶看她。
香瑟瑟看向她納悶的眸光,緊接著說:“我知道你自從到這裡來心裡就一直有怨氣,但你向來能忍,為何今天沒忍住?”
聞言,靈隱輕嗤,盯著遠處,冷聲道:“侍候公子,我自然能忍。你是他的女人,我不能忍也得忍,但我憑什麼忍那無關重要的死丫頭?”
“這不是理由。”香瑟瑟低垂眼眸,淡然道,“你知道我最厲害的就是拿納蘭褚旭壓你,你若不坦白,我就直接讓他來問你。”
靈隱氣急敗壞盯著她,指尖盎然欲動。
香瑟瑟旋即對上她怨憤的眸子,若有意味道:“你敢說,你現在這腔怒氣,是來自阿洛。”
剛才看見她跟阿洛爭執,她就察覺,這靈隱眼裡藏著怨恨,但她不相信單憑阿洛那幾句話能讓她如此生怨。
這靈隱向來傲冷,麵對阿洛的冷嘲熱諷,她最多也就是嗤之以鼻,像今天這樣撒潑的,定還有其他事情。
靈隱緊握拳頭,許久,她才滿腔不悅道:“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我要到這裡被人呼來喝去的?公子讓那阿洛彆乾下人的事,讓她學會作主。難道我就該到這來做下人,我就該被人呼來喝去呢?侍候公子,我無怨無悔,你是他的妻子,我也忍了。可那阿洛何德何能對我呼呼喝喝?”
香瑟瑟無奈歎息,原來又是納蘭褚旭惹的禍,這個男人真不能讓人省心啊。沉默了一陣子,她才輕聲道:“行了,你先去忙吧。”
靈隱見她沒有訓斥自己,微微一愣,蹙了蹙眉心也顧不得多想,慍悶轉身走去。
阿洛一路啼哭,跑到集市的拐角處才蹲在角落裡放聲哭噎。隨後追來的納蘭北峰左右張望,見她摟膝坐在角落裡,忙跑過去急切道:“阿洛,你……”
“你走!你還來看我笑話嗎?”阿洛一把將他推落地,抹著眼淚往跑來的方向看去,卻見香瑟瑟沒有追來,心底一酸,哭得更加厲害。
“我不是看你笑話。”納蘭北峰連忙爬起來單膝蹲在她跟前,心急如焚解釋,“我是擔心你出事了,這又不是你的錯,是那個陰森森的家夥的錯!”
阿洛把臉伏在膝蓋上哽咽哭喊:“你走!我不要你管!反正沒有人要我!”
“我不走!誰說沒有人要你?我要你!”納蘭北峰直接把她抱入懷中,急切說道,“阿洛,我要你!我不要你做妾,你嫁與我為妻!”
阿洛愕然愣了愣,忙推開他責備:“混賬!還要拿我當笑話!”
納蘭北峰急紅了臉,心急如焚說道:“我是說真的!我真的喜歡你!你若不相信,你問嫂子去!我喜歡你,我想娶你!我……我就是想娶你!我……我就是想娶你!”
阿洛訝然看著他,輕咬唇躲開他懇切的目光,無意間瞧見正好經過的馬車,帷簾被風吹起,正好能瞧見坐在馬車裡的人的半張臉。
“啞奴……”阿洛輕輕低念了聲,忙推開攔在跟前的納蘭北峰,失了魂似的追著馬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