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輕抬眼眸看他,笑而不答,頓了會,她輕蹙眉心低念:“其實,我一直好奇,三皇子被關在危月樓塔頂,劇毒不是從食物入口,那麼誰能給他下毒,如何下毒呢?”
聶雲霄皺了皺眉頭,反問道:“不是說跟白麵鬼有關嗎?”
“嗯。”香瑟瑟淺笑不語。
回到相府,香瑟瑟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她捂著手中的杯子坐下來,沒有糾結裴禦瞻和聶雲庭的事情,而是腦海一遍又一遍浮現聶雲霄手托鳥兒笑意陰柔的畫麵,尤其是他那輕輕一瞥。
連納蘭褚旭都不知道聶雲庭被關在危月樓,也就是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是在塔頂下毒?
事後她打探到,塔頂隻有一個窗戶,那個窗戶是鐵鑄的,隻有九個拳頭大小的小口通風,什麼東西能從那小窗口進去了。
鳥!
穹戈夫人的酒也是秘密保管的,有專人把守,尋常人不得靠近,但若不是人呢?穹戈夫人也養了一隻從聶雲霄那領回來的鳥。
坤王府,香凝玉的窗前,也養著一隻鳥。
想到這裡,香瑟瑟為自己大膽的想象不寒而栗。
“嘭!”門突然被推開。
香瑟瑟心臟無力輕顫,握在手中的杯子頓時打落地上。
“瑟瑟!”開門的納蘭褚旭訝然吃驚,急步跑過去抓住她的手,心急如焚問道,“出什麼事呢?”
香瑟瑟愣愣搖頭,納蘭褚旭頓時把她抱起來緩緩喘息,回到藏書閣沒看到她而是看到一具屍體,他急得快發瘋了,眼線說,一個疑是她的人隨著聶雲霄出宮了,他才迫不及待趕回來。
香瑟瑟感覺到他飛快的心跳聲,知道他擔心,連忙說道:“今天你剛離開不久,三皇子就跟一個太監進來了,他把那太監殺了。豈料,禦瞻比我們還早潛伏在藏書閣裡,三皇子發現了我們,要殺人滅口。我把他是天銀國太子的事情說了出來,趁他分神之際,才得以逃生。後來遇上了五皇子,怕誤你的事,我就讓他助我出宮,然後讓靈隱去知會你。”
納蘭褚旭稍微鬆開她,看了一眼地上摔破的杯子,再看她的雙手,關切問道:“有沒有受傷?”
香瑟瑟輕搖頭不語。
納蘭褚旭把她扶到床邊坐下,再給她倒了一杯茶,迷惑問道:“你是說玥蓮公主也在藏書閣內?”
香瑟瑟輕作點頭,握住納蘭褚旭的手,鄭重提醒:“不知道是不是杞人憂天,我覺得這個五皇子不簡單。”
“聶雲霄?”納蘭褚旭低念了聲,若有所思道,“百花盛宴的事情後,我派人查過他,他除了每日呆在府裡養鳥,就是看醫書,極少外出。跟他來往的人也不多。”
香瑟瑟輕搖頭,沉默了會,把自己大膽的想法說出來:“若跟他來往的不是人呢?鳥,大多數官員府裡都養著他的鳥,若他能懂鳥語,利用鳥兒做眼線,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鳥?”納蘭褚旭聽到這話,也是一陣吃驚。
香瑟瑟慎重點頭,連忙說道:“你說過危月樓塔頂隻有拳頭大小的窗口,人不能進,鳥能進。穹戈夫人的酒,也可能是鳥兒下毒。”
納蘭褚旭輕皺眉心,稍作思忖。
香瑟瑟輕斂眸色,接過他手裡的杯子,淺笑道:“我也隻是猜想而已,今天到藏書閣,也沒來得及找相關的書籍。”
“這事我查,你不要再管。”納蘭褚旭輕拍她的肩膀沉聲低念。
“嗯。”香瑟瑟應了聲,抬眸他迷惑問道,“對了,死去的太監是什麼人?三皇子為什麼迫不及待殺人滅口?”
“端痰盂的小太監。”納蘭褚旭打趣道,香瑟瑟頓時一臉嫌棄擰緊眉頭,納蘭褚旭嗤笑一聲,眸色微斂若有意味道,“這兩日秘密得知,陛下的玉璽不見了。”
香瑟瑟會意點頭。
第二天天將亮未亮,突然傳來敲門聲。
夫妻二人先後醒來,納蘭褚旭撫了撫香瑟瑟的腦袋,再揚聲問道:“何事?”
門外隨即傳來小衛的聲音:“公子,各大官員突然收到匿名信,說三皇子並非陛下的親骨肉。”
香瑟瑟心中暗訝,忙扶著納蘭褚旭的手坐起來,輕聲低念:“我跟禦瞻分開後,正好看見五皇子手中托著一隻鳥,藏書閣也有一隻鳥……”
納蘭褚旭忙拍了拍她的肩膀,穩定她的情緒,琢磨了會,稍微揚聲道:“靜觀其變。”
“是。”門外的小衛連忙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