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下意識推開聶雲庭的手,上前兩步,把手遞給穹戈夫人微笑道:“夫人可以把把脈。”
穹戈夫人按下她的手,淺笑道:“本宮又不是大夫,把脈有何用?”說著,她睨向聶雲庭慎重問道,“你確定她不會泄露今天的秘密?”
聶雲庭鄭重點點頭,上前來挽住香瑟瑟的腰,秘笑道:“你不相信我權謀的能耐,也得相信我床上功夫。”
香瑟瑟聽見這話,渾身的雞皮疙瘩豎起。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帶她去叮囑幾句話。”聶雲庭說著,抓著香瑟瑟的手腕快步離去。
待他們走後,穹戈夫人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她又怎會看不出來香瑟瑟對聶雲庭的嫌棄,更何況,不久前,香瑟瑟就為了納蘭褚旭跳入冰湖。
“既然你不能征服她,本宮也絕不能讓她禍害你。”她自言自語呢喃了句,斂起惡毒的鋒芒,拂袖而去。
走遠後,香瑟瑟連忙推開聶雲庭,像被瘟疫纏身似的,一個勁拍打自己的衣服。
站在旁邊的聶雲庭無奈冷嗤,看這女人的架勢,若非此刻天寒地凍,她恐怕會即刻剝了這身厚厚的衣服,甚至還剝下一層皮來了。
他也習慣了被她嫌棄,輕嗤戲謔:“哎,本皇子……不,本太子救了你,你不該說聲謝謝嗎?”
香瑟瑟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過身來,不以為然說道:“三皇子並非如來佛,又非拯救蒼生的聖人,你救我自然是有你的目地,既然早晚是要還的,那我就不謝了。”
剛才在藏書閣裡,穹戈夫人還沒坦白之前,她已經察覺到聶雲庭的意圖。
他坦白地告訴穹戈夫人關於狼瑞蓮墜子的事情,無非也就是想利用穹戈夫人穩住蒼月國的局勢,待他拿下都狼國再回來奪位。
隻是他沒想到這穹戈夫人會說出這麼一個驚人的秘密,而且,還反客為主。
兩人的計謀雖然如出一撤,但是,這聶雲庭並不甘心屈服在穹戈夫人的鼓掌之中。
“聰明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聶雲庭冷哼一聲,雙手負後冷聲警告,“管好你的嘴巴,否則,你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香瑟瑟笑而不語,轉身走去。
聶雲庭疾步上前,意欲抓住她的手腕。
香瑟瑟觸電般躲開他的手,側過身來警惕盯著他。
聶雲庭無奈冷笑,隨後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來,遞給她若有意味道:“她剛才雖放過你,但也隻不過是糊弄我罷了。拿著,在你還沒還我之前,好好保護這條命。”
這麼多年,隻要穹戈夫人動動眉毛,他就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她剛才那不是笑意而是殺意。
香瑟瑟低眸看他遞來的匕首,當然,她不會天真的以為穹戈夫人真的放過自己,剛才不過是三個人在彼此演戲罷了。
聶雲庭見她遲疑不接,隨後將匕首擱在橋墩上,說道:“是嫌棄還是保命,你自己考慮。”說罷拂袖轉身走去。
香瑟瑟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問道:“你真的不怕……我把所有事情抖出來嗎?”
聶雲庭止了止腳步,莞爾冷聲笑道:“我聶雲庭,這些年頭,什麼沒經過,除了得不到,還有什麼可怕?”說罷,便頭也不回走了。
香瑟瑟收回目光,下意識看向擱在橋墩的匕首,她沒有拿,並非嫌棄,而是因為納蘭褚旭。更何況,若穹戈夫人真要下手,豈是一柄匕首能抵擋的?
香瑟瑟走後,聶雲庭從隱蔽處走出來,遠遠看著逐漸被飛雪淹沒的匕首,他嘴角浮起一絲譏誚的冷笑:“你果真嫌棄之極,是我太傻。”
四處尋找香瑟瑟的宮女跑來,略帶幾分埋怨道:“左相夫人到哪去呢?讓奴婢等好找?”
香瑟瑟沒有看她們,徑直向前,冷聲道:“陛下說本夫人可在宮中自由行走,怎的,還需你們向你們彙報?”
“奴婢不敢!”兩個宮女忙低頭應聲。
是夜,香瑟瑟剛準備睡下,宮女突然來敲門喊道:“夫人,陛下宣您到禦書房。“
香瑟瑟納悶皺了一下眉頭,走到院子裡便看到皇帝身邊的太監在此等候。
見她出來了,太監手挑燈籠忙迎上來笑意盈盈道:“夫人,陛下宣你到禦書房,有要事商討。請。”
香瑟瑟雖然迷惑,還是隨他去了。
一路上這太監說了很多注意事項,她沒有多聽,隻是琢磨著皇帝的用意。
“小心!”突然傳來玉麵的吆喝聲。
香瑟瑟才剛回頭看去,玉麵撲麵而來摟住她的腰騰空而起,兩人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再回落到九曲橋上,目光輕輕一掃,隻見那倉皇逃跑的太監被突然跳出來的人殺了。
她愕然扭頭看向抱著自己的玉麵,見他眉頭緊擰,額露冷汗,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四個黑衣人揮刀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