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他們來到淩霜城,這座城跟之前的小鎮不一樣,暖和多了,而且,一進城就看到來往的行人,很熱鬨,這裡的人服飾外邊無太大區彆,三國的風格都有,像一個交彙中心。
路上的行人看見走來的四人,紛紛好奇駐足注視。
因為走在他們前邊的一個極其奇怪女子,滿頭銀絲白如霜雪,由一根輕逸的水藍色絲帶隨意束縛,眼睛處蒙著同色的絲帶,水藍色的長裙隨風輕曳。
藍天與白雲的和諧融合在她身上,看著有一種洗滌心靈、清溪過石的美妙感覺。
且她身邊跟著一個白衣女童,女童身後背著一個像是仙盒的裹囊,乍的一看,誤以為是仙子下凡。
然她背後的兩人卻是煞氣十足,皆是藏青色的衣服,一人戴著牛頭麵具,一人戴著馬頭麵具。
與她格格不入,但又似乎很在理,溫柔善良的仙子都需要惡魔來保護。
在眾人的注目中,他們來到了城中最奢華的與來客棧,並將整間客棧包了下來。
安頓下來後,桃兒去給香瑟瑟熬泡腳的藥水,靈隱換了裝束外麵打探消息。
聶雲庭來到香瑟瑟的廂房,見她似是在找什麼,他忙走過去問:“瑟瑟,你要找什麼?”
香瑟瑟摸著床鋪,略帶著急道:“鈴鐺,阿洛給我的鈴鐺,剛才換衣服的時候落下了!你快給我找找!”
聶雲庭下意識往房間掃視,見她的鈴鐺就掛在換下來的衣服上邊,他走過去把衣服上的鈴鐺轉向她搖了搖。
香瑟瑟頓時揚起嘴角,順著鈴鐺清脆的聲音快步走去。
“你走慢點,它不會跑了去。”聶雲庭戲謔道,香瑟瑟來到他跟前伸手接鈴鐺,聶雲庭輕輕壓下她的手,把鈴鐺扣在她腰封上,低沉道,“既然喜歡它,為什麼要將它掛在身上,要是弄丟了,那豈不著急死了?”
香瑟瑟把手捂在鈴鐺上,笑而不語。
這鈴鐺掛在身上,“叮當”作響,仿佛阿洛就在身邊,這丫頭,最喜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了。
“先坐下。”聶雲庭扶著她到一桌子前坐下來,再給她倒了杯茶,許久,看著她銀白色的發絲,若有意味低念,“剛才我出去悠轉了一圈,聽到了兩個消息,你想不想聽?”
香瑟瑟輕吹杯中的茶,淡然道:“殿下是個聰明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掂量,彆累了我耳朵。”
聶雲庭看了她好一會兒,輕聲道:“都狼國那邊已經宣布了,納蘭褚旭就是他們的太子,裴禦瀚。”
香瑟瑟喝著杯中的茶,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聶雲庭緊接著說:“過幾天,他就要大婚了,迎娶太子妃。”
“敢問殿下,這些事跟我們拿下黑麵鬼有關係嗎?”香瑟瑟淡然笑道。
聶雲庭見她的笑意很淺,壓根看不出任何情緒,這女人是真的放下納蘭褚旭呢?
“咯咯……”
聽到敲門聲,聶雲庭扭頭看去見靈隱回來了。
靈隱走進來下意識往聶雲庭看了一眼,再來到香瑟瑟身邊坐下來稟告:“夫人,我打探到,這淩霜城城主夜驚天有一個兒子,名叫夜如晝,十年前離開了,最近回來。聽說兩父子正在鬨矛盾,所以城裡城外的百姓才會如此惶惶不可終日。”
“夜如晝……”聶雲庭輕敲桌麵喃喃低念。
“可有黑麵鬼的消息?”香瑟瑟輕聲問道。
靈隱輕搖頭回答:“一點關於黑麵鬼的消息都沒有。我還打探到那負春秋是淩霜城的護法,目前正在闕與宮閉關。”
“熱水來了。”桃兒隨後端著一盆熱水進來。
靈隱轉向聶雲庭說:“請三皇子回避。”
聶雲庭點點頭沒有說話,健步向外走去。
靈隱把香瑟瑟扶到床邊坐下,再轉向桃兒吩咐:“你再去弄點吃的來。”
“嗯。”桃兒微笑應了聲,把水盆擱到地上,伶俐走去。
靈隱把門關上,再走到床邊若有意味低念:“公子在羅湖山就開始昏迷,至今未醒。娶太子妃之事,絕不是他的意願。”
“與我何乾?”香瑟瑟反問道。
靈隱咬了咬唇,略帶幾分著急說道:“可是,公子他……”
香瑟瑟提起手來打斷她的話,輕聲道:“他要娶誰,已經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以後有關他的事情,都不必跟我說。你若惦記著他,可以回去。你若留下,那麼,請記住我的話。”
靈隱握了握拳頭,無奈應聲:“是,靈隱會謹記的。”
話音剛落,突然一根飛鏢從窗戶飛進來打在床柩上,靈隱迫不及待跑過去把窗戶打開,看不見人影,忙轉回來拔下附著紙條的飛鏢。
“怎麼呢?”香瑟瑟試探問道。
靈隱把紙條看了兩眼,輕皺眉頭道:“剛才有個神秘人放了飛鏢進來,紙條上說,讓你明日巳時到陸合居見一麵。”
“誰?”香瑟瑟試探問道。
靈隱遲疑了會,輕聲道:“紅麵鬼。”
“紅麵鬼?”香瑟瑟迷惑低念。
靈隱琢磨了會,謹慎提醒:“這事怕有蹊蹺,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紅麵鬼,還指定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