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拉過林危言,把她圈在懷裡。
他最見不得她哭。
林危言隻感覺到自己的眼睛一直在往外冒水,她想停下,可是卻停不下來。
他肩膀上的衣服濕了一片,滿是她的淚水。
“嗝。”哭了許久的林危言打了個哭嗝。
他伸手一下一下輕輕地順著她的後背。
“告訴我,今天發生了什麼,嗯?”蘇簡生用手抹掉林危言還掛在兩頰上的眼淚。
“簡生,嗝,讓我,嗝,帶著緣緣走,好不好?”林危言斷斷續續的說著。
仿佛被人給了當頭一棒,蘇簡生愣住了。
他等了她一晚上,她一回來什麼都沒說,就隻是哭,而現在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答應她帶著林緣緣走。
“好不好.....”她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憤怒如同潮水在胸中洶湧起伏。
“你想說的隻有這個?”蘇簡生克製著自己,雙手垂了下來。
“簡生,對不起,對不起.....”
“林危言,你知不知道,我最不想聽的就是你說對不起。”蘇簡生垂下雙手,慢慢的轉過身。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他肩膀的起伏來看,她知道他現在肯定很生氣。
可是她沒有選擇,緣緣是她的命啊,她不敢拿緣緣做賭注。
漸漸的,蘇簡生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他側身斜視著她。
複雜的眼神裡,痛苦、憤怒和無奈不斷的交織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最後,沒有咆哮,也沒有怒吼,隻是若有若無的說了一個字:“好。”
他能怎麼做?自己最愛的女人,哭著求自己讓她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答應她,止住她的淚水。
“簡......”隻是一個字,林危言的心卻痛的無法呼吸。
“好了,彆哭了,先上樓睡覺好不好?”蘇簡生捧起林危言的臉,極致溫柔的說;“你看,緣緣也還在睡覺,要走也是明天走,我們先上樓睡覺吧。嗯?”
蘇簡生安撫著林危言,帶著她上樓、洗漱,最多幫她蓋上被子。
黑夜裡,一雙眼眸一直沒有閉上。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好不容易才睡著的人,輕輕淺淺的呼吸著。
一夜無眠。
淩晨四點。
港城的太陽還沒升上來。
蘇簡生想了一晚上,他不會就這樣讓林危言離開的。許多事情他都還沒弄懂。
無論是四年前的還是現在的。
他必須要知道四年前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日在芳華公館,看見歐茗莊的時候,林危言的反應顯然是見過歐茗莊的,可是她們什麼時候見過?四年前嗎?四年前歐茗莊又對她做了什麼?
現在想想四年前,林危言提出離婚的理由壓根就漏洞百出!
若不是自己氣昏了頭,怎麼會那麼輕易就和她離婚。
四年了,既然他們再一次相遇,那這一次他覺不會這麼輕易就放她離開。
他早已不是四年前的蘇簡生了。
所有的結症似乎都和歐茗莊有關,看來他是不得不再回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