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言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隻不過是比平常的合同的多一個條件而已，說賣身契太嚴重了，我又沒要你給我為奴為仆，言聽計從。”
越是憤怒，顧明顏臉上的笑容就越是明顯。
“隻怕是江總有心無力。”顧明顏點了點那行標黑的字體，怒極反笑，“恕我難從命，還請江總換個要求吧。”
她才不傻到把自己交到江唯言手裡。
“那看來貴公司是沒有那個誠意合作了？”江唯言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顧明顏並沒有被他影響，依舊淡定，“沒誠意的人是江總才對。”
她打開手機，把他們曾經簽的那份合同拍下的照片遞給江唯言看。
“比起之前的合同，這次我方的利潤下調了零點三個點，看來之前那份合同是江總拿來誆騙我的？”
這還是她之前多留了個心眼拍的。
“我隻是在爭取我的最大利益而已。”江唯言的眉頭不由皺緊。
不知想到什麼，顧明顏笑了一聲，“江總嘴巴多厲害我是嘗試過的，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我也不想打無意義的嘴仗，隻要江總一句準確的話，這個合作，到底還要不要繼續。”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和你浪費時間？”江唯言不悅的反問。
是啊。
江氏的負責人時間何其寶貴，就連合法的妻子想見他一麵，都要提前一周預約，還不一定能見到。
不知道是不是舊的給她帶來的影響，顧明顏控製不住的想到曾經的事情。
心，更是沉到穀底。
“合作是雙方的事情，既然江總能加要求，那我也要加。”
說著，顧明顏拿起旁邊的簽字筆，在特彆注明下填上一行字。
[乙方不協助任何與工作無關的事情，禁止甲方私下對乙方的騷擾。]
娟秀的字體，好看依舊，但和過去的明顏的字體有所差彆。
以前明顏的字體是圓滾滾的，像隻吃飽了的熊貓，現在的字體細瘦細瘦的，無端透著一股滄桑的感覺。
江唯言的視線落在上麵，目光沉沉的。
想法被剖開了擺在明麵上，已經不能收尾了。
半響，江唯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明顏，你是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這話讓顧明顏下意識繃緊身體，“有話直說。”
然而剛剛還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已經繞過了桌子，步步向她逼近。
一步，兩步……
每一步都像踩在顧明顏心尖上一樣。
然而現在她沒有退路可言！
在商場，一旦對對方露出半點怯意，那她就已經輸了一大半！
本來形勢就對她不利，她一定不能讓天坪上的秤再往江唯言的那方傾斜！
顧明顏強撐著站在原地，秀美的下巴微抬，形成好看的弧度，“江總有何指教？”
疏離的話語，防備的姿態……
每一樣，都在拉扯著這幾天江唯言已經繃到極致的神精。
他實在是厭煩了顧明顏這幅對待陌生人的樣子！